《孟子》（三）公孙丑下篇3——取之有道①：原文注释2

【原文】

孟子之平陆。谓其大夫曰：“子之持戟之士，一日而三失伍①，则去之否乎？”曰：“不待三。”

“然则子之失伍也亦多矣。凶年饥岁，子之民，老羸（léi）转于沟壑，壮者散而之四方者，几千人矣。”曰：“此非距心之所得为也。”

曰：“今有受人之牛羊而为之牧之者，则必为之求牧与刍（chú）矣。求牧与刍而不得，则反诸其人乎？抑亦立而视其死与？”曰：“此则距心之罪也。”

他日，见（xiàn）于王曰：“王之为都者，臣知五人焉。知其罪者，惟孔距心。为王诵②之。”王曰：“此则寡人之罪也。”

【译文】

孟子到了平陆，对当地的大夫孔距心说:“如果你的战士一天三次失职,你会开除他吗?”孔距心说:“不必等到三次。”

孟子说：“那么你失职的地方也够多了。遇到灾荒年头,你的百姓,年老体弱的饿死在田沟山溪里,年轻力壮的逃散到四方去,大概有几千人了。”

孔距心说:“这不是我能够解决的。”

孟子说:“假使有个人接受别人的牛羊而替他放牧,那么这个人定要为牛羊找到牧场与草料。如果找不到牧场与草料,那么他是把牛羊还给主人呢,还是站在那儿看着牛羊饿死呢?”

孔距心说:“这是我的罪过啊。”

过了几天,孟子谒见齐宣王说:“大王的地方封邑的长官,我认识五位。明白自己罪过的,只有孔距心。”接着把那番问答复述一遍。

齐宣王说:“这是我的罪过啊。”

【注】

①平陆，齐国边境城邑，在今山东汶上县。失伍，失职。伍，班次也，失伍，不在班也。

②诵，背诵复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