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自从悠兰与家成柳城分别之后,每天的生活,卑微、无助、呻吟,她渴望自己内心的哀怜被人抽去。悠兰渐渐的在自己的思想里感受到某一种前所未有的欢愉,。人人一本正经的宣泄这些欢愉,而悠兰却把它们囚禁起来。这些欢愉被家成一瞬间给予,像极了人间的戏剧性。悠兰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连续的戏剧,只不过有喜剧也有悲剧罢了。失去的爱的极限,在无穷大的戏剧里小心翼翼的蠕动。
奢望的思念也是一种悲剧,从缘分的戏剧里剥离出的向往,在这压抑的家庭环境中向无穷小的欢愉摄取。在一度劳累之后,松上一口气,摆出微笑,接着用一种错觉生活。
天黑严着,悠兰拉着黄牛,也拉着对黄土地的期望,向山脊的梯田走去。
风静的出奇,仿佛可以听见天际以外的声音, 就连凹凸不平的路旁的野花野草破土而出的声音都可以听到。
悠兰一边伸出布满茧子的手,向黑暗的星河摸索而去,她似乎抚到了家成的鼻梁和醉人的脸,脸上有着几重笑意。当她想到家里的安排的时候,却不得不收下了那几重笑意。放下了手。
任何生活的冲浪,都会有被大海倾覆的意外。
悠兰为黄牛套上犁具,在这莽莽的黄土地里耕出自己的生活和梦想。黄牛吃力的向前迈着迟缓的步伐,像极了顿木的木偶,悠兰温柔的指挥,黄牛缓缓的行进,和谐的一幕仿佛持续了几个世纪。苍老的哞声叫过,土地留下一道道沟痕,悠兰用布满黄土的手擦去被汗浸湿的额头和脖颈,虚弱无助使她显得很是苍白。
悠兰将地耕软之后,洒下具有幸福指标的种子,嘴唇上干裂的缝隙里有红色渗出,一股湿润的水流冲破干燥向她的喉咙深处泻去。顿时祥和的悠兰瘫坐在了地上。
“孩子,累了吧,先吃饭。”德霞望着土地微笑的说道
悠兰打破干燥的气氛,突然试探性的问道:“妈,你给我介绍的是哪里的人?”
. 悠兰此时明白生活否决的危险也许就在这一瞬间降临,她的准备,只有无尽的无奈和迷茫,只是对他的向往不想像那烟花一样转瞬即逝。
“那个小伙子是柳家湾的,这也快到月底了,马上也到见面的日子了。”德霞说。
悠兰顿时像土地里的土块一样僵硬,她想着自己每天仅凭一种有所收获的态度而活下来的自己,其实是自欺欺人的自己。悠兰静默在这无垠的黄土地之上,仿佛只有她,只有她……。
(月底)
万沟村在孤寂中睁开了双眼
悠兰在晨曦的映耀下,穿着一身红色袄子,印在上面的碎花,有红的,白的,蓝的……。看起来心疼极了。悠兰后脑勺一撮大马尾映衬着她那颗迷茫、无助、忐忑的心。当悠兰摘下布满黄土的头巾,她的美丽俏人,打动了万沟村多少河流的心。一双眼睛里藏着多少玲珑。
此时此刻,悠兰所处于的环境,言辞并不容易修饰,要经过仿佛戏剧般的演绎才能传达。但她这一颗跳动的心却不需要传达,而属于她的戏剧早已经上演。在心里,她的戏剧像太阳的锋芒或是黑暗的没入,一语不发的如同落月,或者像苍穹被闪电掠过的无穷无尽。
这所有的的前所未有,在她心里是毁灭性的,像海浪一样凶狠,像天空一样广阔,无论她每日的黎明或是黄昏,只有如同午夜一般的孤独沉默,与她相伴。
院子里的杏树冒出的芽子向着开花奔去,仿佛迫不及待的变美。叽叽喳喳的麻雀,低飞来去的燕子,伫立在电线杆上的布谷,都在等待着什么,也都露出了微笑。
德霞被炊烟怂恿,准备着接待的美食:粉汤,油香,炸馓子……。这些掺着忧心忡忡或是喜悦味道的食物,从这头飘到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