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

2022-03-04  本文已影响0人  a_lemontea

译者之语

如果我真的爱过你,

我就不会忘记。

你的出现,

你的消失,

都是我最重要的事。

——小岩井


文中摘抄

1. 我感受到,在我身边的她那温润的体温、那迷人的香气、那略显急促的呼吸以及我握在手里的柔软纤手,带着笑意,与我之间不时地进行着平凡的对话——那些日子就是如此单纯,除去这些便一无所有。可是我相信,我们所谓的人生,真正不可缺少的要素也无非如此。这一切都如此简单,却又如此让我们心满意足,唯一的理由,我确信是因为和我一起分享这些琐事的,是这个女人。

2. 无常如风起,人生不可弃。

3. 我从未想过我们会像现在这样相爱。在大家认为一切都已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们那带着几分死亡滋味的生之幸福,却因此变得更加完整。

4. 妨碍幸福本身的,正是回忆曾经的幸福。

5. 这几天,说不上为什么,你那曾经鲜明的音容笑貌,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记忆中。孤独向我侵袭,几乎让我无法忍受。比如说今天早上,因为炉子里添加的柴火迟迟无法点燃,我就变得无比焦躁,几次想把这些柴火搞乱弄撒。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会突然想到你正在我的背后,忧心地看着我。这么一想我才得以恢复平静的心情,重新整齐地排列柴火。

6. 起风了,唯有努力生存。


一些对话

1. 

过了会儿我终于开口问她:“这样的帽子,是做什么用的呀?”

“我这帽子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戴,是父亲昨天买来送我的......你说他是不是很怪?”

2. 

“这是紫丁香吧?”我扭头问她,半是确认半是疑问。

“有可能是紫丁香吧......”她的手依然轻轻搭在我肩上,略显心虚地说。

“嗯哼......那你去年教我的都是骗人的喽?”

“人家没有骗人啦,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不过,也不是什么很好的花。”

“天呀,现在这些花都要开了,你才告诉我真相是这样的啊!那么,反正这些你也不熟喽......”

3. 

“你这么出神地在想些什么呢?”节子在我的身后开口问道。

“我在想,等到很久以后的某天,我们重新回顾现在在一起的日子,那该有多美好。”

“也许真的很美好呢。”她像是很认同我说的话,轻松愉悦地回答。

4. 

这天夜晚,正当我准备回到隔壁的侧房睡觉时,她叫住了我。

“之前真是不好意思。”

“已经没事了。”

“我啊,其实当时想说的不是这个,可是......一不小心,却说出了那样的话。”

“那么,你当时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只有在面临死亡之人,才能体会到大自然真正的美丽......我,我当时想起来的就是这句话。于是当我意识到自己感受到了那么美丽的风景时,不禁就想了起来......”

她一边说,一边凝视着我的面庞,神情之中诉说着什么。

5. 

在黑暗中,独自一人的节子好像显得有些害怕,她睁大了双眼,望向我这边。我默默地来到她身边。

“我没事的。”她勉强自己微笑着,用我几乎听不见的微弱声音说。我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坐到了她的床沿。

“我想你陪我。”

节子一反常态,带着柔弱的语气对我说。就这样,我陪着她一起一夜未眠,一直到天亮。

6. 

“您父亲来信啦!”

我从护士送来的一大叠信中抽出了一封递给节子。她躺在床上接过信,眼神中一下闪耀出少女般的光芒。立刻读了起来。

“哎呀,父亲说要过来看看呢。”

7. 

过了会儿,当房间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我靠近她的耳畔,轻轻逗她说:“不知怎的,我感觉你今天像是个我不认识的玫瑰色的少女。”

“你说什么呢!”她像个小姑娘似的,用双手捂住了脸庞。

8. 

我偷偷瞧了瞧她,不禁用一种调侃的语气对她说:

“下次你父亲再来,可别像之前那么兴奋啦。”

她脸上泛红,欣然接受了我的意见。

“下次父亲来,我要装作不认识他!”

我们互相开着玩笑,互相安慰对方的心情,像小孩子似的,把所有的责任统统推到了她父亲身上。

9.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做点什么,还是轻轻起了身,光着脚走进了隔壁仍然一片漆黑的病房。我走到床沿,俯身看着熟睡中节子的脸庞。不曾想,她突然出人意料地睁开了眼睛,直愣愣地看向了我。

“怎么了?”她惊讶地问我。

我用眼神告诉她不要担心,随即慢慢弯下身子,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脸颊贴到了她的脸颊上。

“哎哟,好冷!”她闭上了眼睛,稍稍挪了挪头。我闻到了她的秀发散发出来的清香。就这样,我们一动不动彼此贴着对方的脸颊,感受着对方的气息,很久,很久。

10. 

“怎么回事?”我跑到她旁边,气喘吁吁地问。

“我在等你回来啊。”她微微羞红了脸,笑着回答我。

“别这么胡闹好吗?”我侧着脑袋看着她的脸。

“只此一次,没关系的......而且我今天感觉特别舒畅。”她努力用一种明快愉悦的语调说着,目光直直望向我回来方向的那片山麓。“隔老远我就看到你回来啦!”

我什么也没说,站在她身边,和她看向同一个方向。

她又开朗地说:“站在这个地方,能把八岳山看得一清二楚呢。”

“嗯。”

我有些敷衍地应了一声。就在我和她肩并着肩一同眺望八岳山的时候,心里突然冒出一种混沌奇异的感觉。

“像这样和你一起并肩眺望八岳山,还是第一次吧?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在此之前,我们似乎已经无数次这样看过那座山了。”

“这怎么可能呢?”

“不,对了......我终于想起来啦......我们俩在很久以前,曾经在这座山的正对面,像今天这样一同眺望过。没错,那个时候还是夏天,云总是会把这里遮挡住,所以我们几乎什么都没看见......但是到了秋天,我独自去那里眺望,在地平线的尽头,我看到了这座山的另一边。虽说从那么远的地方眺望,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座山,但确实挺像的。好像就是正对这个方向......你还记得那片长满芒草的草原吗?”

“嗯。”

“这可真神奇啊。我当时在那座山的山麓中,和你一起这样生活了那么久,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


读后感想

小说很短,很快便能读完。读了很多遍,很细腻的文字,给人一种极其温柔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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