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思诗文集青春如歌二分明月

理发

2021-02-02  本文已影响0人  纤辉映雪

我喜欢长发,在上小学时,大姐每天早上起来给我梳头,编一根又长又粗的辫子,直到腰间。邻居和老师总戏称我为小铁梅。

我上四年级时,大姐烦了,她抱怨我的头发又多又长,自己又不会梳头,总是麻烦她和母亲。后来她不知用什么好话哄得我的同意,拿起剪刀给我剪掉了。尽管当时我心疼得不得了,可谁让自己不会梳头呢。从那时起,我由长发变为了短发,确实像大姐说的那样,不光凉爽而且还简单利索,最主要的是不再听她给我梳头时不耐烦的唠叨了。

就这样,三十多年我一直没有再扎过辫子。

尽管我留得短发,但却从没有去过理发店,每次感觉头发长了就用两块钱买的削发器对着镜子、凭着感觉,自己理发。还甭说,我每次修剪的恰到好处,自己给自己理完发后,总会有人问我在那个理发店修剪的头发呢。即使在结婚时,也是我自己整的发型,那时单位的家属谁也不相信。信不信由你,我只是淡淡一笑,我不免为自己高超的手艺而沾沾自喜。

婚后的第二年,看到一同事一头的波浪被梳理的曲中有型,弯而不乱,煞是美丽。心里不免多了几分羡慕,于是自己也动了大胆一试的念头,有道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那时的自己正是爱美的季节。

烫发,自己可操作不了。对于一个从没有迈过理发店门槛的人,不免会产生些许拘谨。纠结了一个月后,在回老家时绕了一个弯去了邹城,在那里,壮着胆子鼓足了勇气,走到一家集体制理发店门前。感觉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不会尴尬。

看着几个身穿白色工作服,头发油光弯曲的中年妇女和两三个中年男人,在每一个顾客身边忙碌,我又胆怯了。

“想烫就烫呗,还犹豫什么?”跟在我身后的母亲催促道。

“进来吧,想做什么发型?”一个高个子女人看着我问道,我猛然从她的眼神中看到她对我胆怯的鄙视。她见我支支吾吾接着说,“看你是在铁路上工作的,怎么还这么腼腆?”她感觉穿铁路服的人都应该是大方活泼型的。

其实我真的不懂,烫一个头发还需要说出什么发型。可我根本就说不出心心念念想要的那个发型的名字。既然我说不出来,那就任由理发师随心所欲了。

看着理发师剪掉那么多头毛,我暗自心疼。经过一阵嚓嚓嚓修剪后,她又用卷发棒一缕缕的卷起、固定,而后抹上不知道叫什么的药水。我强忍着那种刺鼻的味道,头顶着滚烫的烫发器,经过漫长时间焦灼的等待,那直顺的头发经过一番折磨后,终于变为弯弯曲曲犹如绵羊羔似的发型了。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总觉得不如同事的发型好看。但换一种新鲜的发型,还是感觉良好的,我带着几分欣喜走出理发店。

回家到后,姐姐说我比实际年龄大了五岁,弟弟说我像电影里的金毛狮王。我没有在乎,不管怎样那是我在母亲的陪伴下第一次走进理发店,尽管我在那个理发椅上因拘谨而坐的腰疼。

后来,渐渐的不再自己理发了,可是每次去理发店,我总是找一个没有男理发师的地方理发。因为我对男理发师打心底有一种莫名的抵触。

为了减少去理发店的纠结,我又把头发留了下来,简约的短发经过一年的疯长后又变成齐腰的长发……

随着岁月的流逝,水分的减少,皱纹的增加,白色也争先恐后地挤兑着如墨的黑色,并从发根渐渐地吞噬着黑色素,张扬地标示出我已经进入的那个年龄。

就这样,那一头飘飘长发感觉没过几年就成了黑白相间两种颜色。这不得不求助于理发师调配覆盖白色的化学膏剂来满足自己不愿变老的虚荣心。

现在春节渐近,理发店生意兴隆,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去理发店修理修理头发,用一种新发型或者给头发盖一层自认为非常个性的颜色,漂漂亮亮,满怀喜庆,迎接春节的到来。

即使再不喜欢进理发店,在这个时候也得去焗焗油修剪修剪头发啊!于是,我一拖再拖后,还是走进这个边塞小城的一家理发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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