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个不凑合不打折不便宜不糟糕的姑娘
本文首发于二更食堂
1
我看到严歌苓在《天浴》里说这句话时，时值黄昏时分，店员Y的男友刚刚来店里当着我们的面和Y大闹了一顿走了。
Y起身去了洗手间，出来时眼睛红红的。我们店长快人快语，说那渣男是不是又找你要钱了啊？你再给他你真是个猪！
Y只是沉默一句话不说。
晚上吃过饭，Y给我发了条微信，让我转账给她2000元，从下月工资里扣。
Y不是我们这儿的姑娘，大专毕业后跟着男友来到这个城市，两个人的家境都不算太好，计划着这几年赚点钱结婚，谁知道男友自从去附近一家企业做业务员后，跟着一帮同事迷上赌博了，毕业后两三年的积蓄全被他扔在了赌桌上。
今天下午过来闹的原因是昨天让Y替他还2000的信用卡，Y没还。
一向不喜欢管别人私事的我也有点急了，开始打电话和Y摆事实讲道理。
我说，男人有三方面不能碰，黄赌毒，赌博这事一旦有瘾，想戒掉很难。你们家境都不算好，靠现在发展势头，你说你们什么时候能结婚?
我说，你说你们有感情，好，假设你们结婚了，他赌博改不掉，每月你赚的钱都得搭进去，将来再要个孩子，你拿什么去养孩子？
我说，你不能只怀念以前他对你的好，现在对你如何我们大家都清楚。前几天下大雨，你让他顺路拿伞接你他来了没有？嘘寒问暖的短信恐怕也没有吧？每次吵架都是你先低头对吧？你倒是说说，你还不离开他，你是想往火坑里跳吗？将本该光鲜亮丽的生活过的一团糟，你乐意？
我还想说时光那么长，姑娘你那么年轻，为何要过这种凑合的低质量的生活呢？
电话那头传来Y的哽咽声，我终究是没说下去。
2
我家楼上有个年轻的女人带着个不满二岁的孩子，平时出入几乎没见过孩子的爸爸。
有次我们一起搭电梯，等电梯时我逗那个孩子玩，随口问她孩子爸爸在哪里工作啊，怎么没见过他？她脸色一沉，没说话。我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暗骂自己真的笨到家了，枉我平时自称情感专家、心理专家。
刚到我家门口，刚好号称我楼“八卦通”的对门阿姨来我家借东西，我按捺不住自己一颗八卦的心向她求证自己的猜测。
果然，那个年轻女人确切来说还是个女孩子，未婚，自己带一个宝宝，当初想用怀孕要挟对方离婚的，结果孩子也生了，对方却坚决不离，每月就给点生活费，她自己远在乡下老家的父母因为此事觉得女儿丢脸也和她断绝了来往。
阿姨最后还神秘兮兮地告诉我那个女孩是名牌大学毕业，不知道怎么就鬼迷心窍看上这个已婚大叔，哭着喊着要给人家生孩子，这下可好，把自己人生套进去了。
阿姨摇着头走了。
后来我出门就很留意那个女孩和那个孩子，有时碰到了也会交谈几句，有时就这么沉默着。
不知怎么，她带宝宝的背影总给我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孤寂感。
有时我真希望自己看花了眼。
3
遥遥是我们单位的资深“剩女”，相亲无数，据她自己说听到相亲这两字都快吐了，都能出本如何鉴别好男人的书了。
昨天闲着没事，她跑过来跟我吐槽说我要求不高呀，善良，上进足以。但是你看现在85后、90的男生，不思进取，啃着老还觉得自己屌炸天，一个个和愤青一样，不是抱怨自己运气不好没生在好时代，就是觉得自己爸妈不是富一代官一代，要么就是太喜欢投机取巧，一点苦吃不了，你说说，我跟着这种男生干嘛？我一个人生活挺好，我才不要过那种打折的日子，不管感情还是生活质量。
见我没反应，她白我一眼继续像打鸡血一样继续演讲。
其实咱条件不差啊，什么大款傍不上啊？关键是做人三观得正吧，所以对我来说，已婚的再优秀不会碰，送个金山银山本姑娘还真不稀罕。未婚男青年不要求他家境如何，至少这人品性善良，对工作积极上进，还有对我得好，其他都可以凑合，这三点绝不将就。所以剩女就剩女吧，反正我就是不想过那种糟糕打折廉价的生活。
那什么是糟糕的、廉价的、凑合的生活呢？我反问她。
她见我终于有反应了，说的更有激情了。
一个好好的女孩，非跟着一个已婚大叔，偷偷摸摸，不能见日月星辰的，这就是糟糕，你还别说，咱周围还真有不少。
两人价值观越来越远，或者结婚后过的鸡飞狗跳完全过不下去为了面子或者某个原因不分开非要死死绑在一起的就叫凑合。
打折嘛，更简单了。你本来值100分，你非要去过10分的生活，你把自己低到尘埃里，别人未必领情，这就是打折。有些人觉得一过25岁，慌了，就随便找个人为了结而结，自己都横竖看自己不顺眼想减价清仓了，别人能把你当根葱吗？
遥遥一贯言辞犀利，以前我并不适应，现在突然觉得她越发可爱起来。
4
廖一梅说：“在我们一生中，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
龙应台在《目送》里说：“所谓了解，就是知道对方心灵最深的地方的痛处，痛在哪里。”
兜兜转转，我们不是在寻找那个最了解我们的那个人吗？
没有遇到最了解自己的那个人之前，我们每位姑娘，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做一个不凑合不打折不便宜不糟糕的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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