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
今天有雨,外面瓢泼。
五月的天气,窝在沙发里看外面风雨交加,雨丝被风吹的飘来飘去,像一团轻雾。
从书架上找来汪曾祺的《生活,是很好玩的》,有一搭没一搭地读着。草木的部分,被老先生写的十分有趣。汪老先生爱吃,就连花草,在他的笔下,也大都和吃有了联系。写槐花,要写到玉渊潭的槐花蜂蜜;写荷花,要写荷叶粥和荷叶粉蒸肉;就连梧桐,在老先生的笔下,它的籽都可以炒上一盘,极酥脆。
我最熟悉的应该是梧桐了。小时候,家里的院子里种了五棵高大的梧桐,枝繁叶茂。每到夏天,院子里绿树成荫,阳光几乎照不进来,只有几个能从树叶间透过来的光斑,极亮,在浓密的树荫里,很是耀眼。桐花落的时候,满院子都是紫色的花瓣。我没注意过梧桐的籽,也没见谁吃过。大概,老先生所说的梧桐和我家里的不是一样的品种。后来离家,梧桐尽数砍去,再也见不到了。
之后的很多年,人懒事多,从来没有养过花草。
两年前入住新家的时候,特意去花卉市场拉回十来盆花草,绿叶子的居多,总觉得不开花的植物好养,不用那么细心地照料。放在家里,定期浇浇水,有两盆还真开出了娇嫩的小花。另外几盆则没有那么幸运,枝叶凋落,枯萎了下去,被我扔在了阳台,不再去理。
就这样,养花的事被我放在了一边。和朋友诉苦,好花难养,以后再不养花。朋友跑到阳台,把我置之不理的几盆花搬了进来,残枝败叶全都剪去,还顺手给松了一下土,告诉我放在窗台,自来水放上一天,隔几天浇上一次。几周下来,光秃秃的花盆里竟然冒出了绿绿的小芽,看得我莫名的心潮起伏。
养花的事又被我拾了起来,每到春末夏初的时候,会再添几盆新花。
上个周末,又从花卉市场拉回几盆,有粉绿交加的多肉,大叶子的琴叶榕,翠绿翠绿的栀子花,大胆的我还搬回了一大盆茂密的玫瑰,开着粉色、黄色的小花朵。每天给它们喷喷水,剪剪枝叶,忙的不亦乐乎。
看到老先生写香橼,说它就是“橘逾淮南则为枳”的枳,“不能吃,瓤极酸涩,很香,不过香的不好闻”,“到了冬天,皮色变黄了,放在盘子里,摆在水仙花旁边,也还有点意思”,脑子里突然闪过前几天看到的大盆的金橘,是不是就是它呢?
或许,我可以搬盆回来,放在家里,想吃的时候摘上一颗,不知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