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与候鸟

        黄金时代里有这样一句话 : 那一天，我21岁。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

        追梦的路上，我们永远都是那个怀里有火，眼中有星的二十一岁。我们莽撞，我们感性。我们将花瓶打碎，又弯下腰将碎片细细捡起。我们将布料融进大火，又将烤焦的心脏同躯壳一同清理。我们奔跑，迎着大风流着泪水，颤抖着双肩又自责的忏悔。

        那一年，我们以为一切都无所谓。

        最不羁的岁月送给最沉甸甸的青春，这是一件无痕却无法标价的上衣。春天害怕他，都要把叶子染绿，为他送行。

        还以为青春送给了我，就会永远都是我的。

        一些人，一些事，都在耳语着青春的流逝。我开始回忆那些属于我的，叶子绿着的岁月，那些司空见惯，却想来有些唾手难及的东西。记忆里，世界已然是变了副模样，没人能证明我的年轻。而后来呢？后来就是月亮笑弯了腰，躲在枝丫后面，遮住的半张脸上透露着少见的皎洁。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已然不再年轻。

        春风再次刮起的时候，我便已是暮年。时间流淌，我那般收敛自己的眷恋，到最后，却是银发时节才愿意看看天空中风的情绪。镜子里是一张扭曲的褶皱的脸皮，泪水像是钻石那样一颗两颗的镶嵌在沟壑里。

        窗外，黄昏映照在枯叶的纹理，候鸟的哭嚷在橙色中缓缓升起。轮椅上是一具干枯的身体，磁带滚动，播放着《鲁冰花》，那是我最爱的歌曲。

        “夜夜想起妈妈的爱，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我睁开眼，原来是梦。

        窗外绿叶繁盛，又是一年好春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