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麻雀

2022-12-28  本文已影响0人  林建明

霜很大,一年的时光陷在冬季里转着越来越笨拙的身子。

几只麻雀抖着翅膀,像抖落一身的寒气,从电线上斜刺下来,落在大黄的门前。它们肯定不是来看望大黄的,尽管它们蹦蹦跳跳,叽叽喳喳的显尽媚态。但大黄就是不理,不仅不理,眼睛也不眨一下,根本就无视它们存在。寒冷的的日子里,它的身子绻缩在我为它铺的旧被絮上,只露出头,它还没忘记自己的责任。

大黄是我家养的一只犬的名字。

我不喜欢饲养宠物,大黄长得也没有宠物的模样,像是一只狼,两只竖起的耳朵特别威风,还有它超强的嗅觉、辨识能力,即便是我深夜回家,离家门口二三十米,它也知道是我回来了。因为怕它咬人,用不锈钢、镀锌管焊了个大笼子,还套上“哗啦啦”的链条。

一入冬,大黄的心情便开始烦躁,嘴巴对食物开始挑剔起来,一副没胃口的表情,面对一只盛喝的一只盛吃的不锈钢盆子,像个大款去了小酒店,受了委屈般。

麻雀却是冲着盆子来的,它们总是乘我回屋或是我面对小菜地时,像一架架偷袭的战机俯冲下来,准确地落在盆子的沿口。它们时而低头啄食时而抬头朝我这边张望,时而跳下来在大理石地面上跳跃几下。有一只竟然蹦蹦跳跳跳到大门口,探头探脑地准备进屋看看究竟,好像在试探我的警觉度,随时准备招呼同伴结束这场偷袭。

我佯装没看见,低头玩自己的手机。

这些曾经被称谓“四害”的小精灵,能见到的越来越少,它们自己寻找杂草去搭抗寒的小窝,它们自己在雨雪纷飞的天气里寻觅食物;它们是辛苦的也是自由快乐的,在村庄,在树林,在田野,在河面在空中,都有它们穿梭而过的影子,都有它们的歌声。

儿时见到的麻雀都是一大群一大群的,从面前飞过能听到扯动着的呼啦啦的风声。夜里拿着手电筒去竹园里照照,满竹枝都是。即便是大雪天,它们一睁眼就飞出窝,一天不出去寻觅就会饿肚子,它们闲不下来。

它们想不通大黄为什么能如此安逸,就像大黄想不通它们为何如此劳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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