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望（三十二）

第二十四章  大儿子上高中

1964年的9月，腊爨（cuan)的大儿子康民15岁了，他以高分考入长安一中的高中重点班。全家人为此高兴，奶奶更是合不拢嘴，在及其困难的情况下，还给孙子做了一身新衣服，以资鼓励孙子。

康民的数学学习成绩特别好，家里的一面墙上，贴满了孩子们的奖状，其中康民的数学竞赛获得奖状最多，其次是他和大妹碧霞的三好学生奖状；弟弟康乐才上了两年学，也有一张三好学生奖状。

家里有三个学生，举科的负担重，有人劝他，让大儿子上个技校，早点儿就业，减轻他的压力。举科笑笑回答：“只要儿子能学习，我尽力供给。”

宗琦大哥家的儿子韩毅没能考上高中，只好上了西安电力技校，他哭了好几天。他对康民说：“我多想上高中，将来能考大学，但我没能考上高中，非常遗憾！你一定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

康民在长安一中上高中，仍然住校，每周回家一次，他与同院子的平庆爸去学校一起走，每次平庆爸都背一大包白馍馍，而他不带任何吃的，因为弟弟妹妹多，他不想给父母增加负担，父母能让他在学校灶上吃饭，他已很满足了。

几十年后，腊爨总给孩子们说：“你们的大哥从来不挑食，从学校回来饿得抱着馍笼子，那怕是黑馍馍都要把馍花花吃得干干净净。咱家穷，从来没有给你大哥带过吃的。”

康民是长子，他在家里已经是父母的好帮手了。周末回到家，总是干重活，因为母亲身体不好，他常把茅厕的土糞用手推车推到地里，再在土壕挖干土推到茅厕；带着大妹、二弟在柿树园子捡拾树叶、树枝；上学前把水缸挑满水等等。上高中后，他小时候的调皮捣蛋已无踪无影，完全是一个稳重的青年人了！

母亲以他为榜样，激励弟弟妹妹向他学习。因此他回家还要检查大妹、二弟一周的学习情况。有一次，大妹给瓮设计一个瓮盖。知道瓮上沿和底的周长，需要计算瓮盖的直径。妹妹用瓮底的周长算出瓮盖的直径，哥哥听后，笑着打趣：你的瓮盖掉到瓮底了。

这个笑话，妈妈以后经常讲给几个小子听，提醒他们做题要仔细看好题目。

二弟写字喜欢把本子斜放，康民就耐心纠正，为防止二弟再犯错，康民给奶奶一个细竹竿，二弟本子斜放时，奶奶就用竹竿敲打二弟的本子。

多年以后，二哥给远在汉中的姑姑写信，小妹看见二哥把信纸斜放后又摆正，就说：“二哥，你好麻烦呀，把信纸摆来摆去。”

“你们不知道，这是我多年的习惯，写字就想起奶奶的竹竿子，怕她打我的手。”二哥笑着解释。

1966年文.革开始，康民正上高二的第二学期，文化课基本已学完，遗憾的是高三学校就开始搞运动，红.卫.兵开始到北京串.联，康民背着家里也去北京了，几周没有回家，奶奶 、母亲打发两个妹妹去学校找他，结果得知他去北京串.联了。

文.革开始后，国.家就不再考大学，康民的大学梦也破灭了，无奈之下，1967年的冬季，康民从学校参军，加入空军，18岁成为一名空军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