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梦断西途》第八节:大战前言

"报！那妖猴千道神雷浸身依旧没死！"

"报！依陛下旨意，但那妖猴于斩神台万斧之下还是没死！"

玉帝听着神将之言，龙颜大怒，这天庭之大，竟处决不了一只妖猴。

"继续，给我继续斩！"

我被弑神链束在神斧之下，周围神将对我无可奈何，神雷没有一刻从我头顶消散。

身上的毛被焚的焦黑，四肢也没了知觉，可我的眼睛还是透出彻骨的寒意，血浸满了刑场的每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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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年里，这个梦我做了无数次，每次我都毫毛炸竖。

谁都不会理解那种痛，那种面对死亡的恐惧袭扰着我。

身着紫衣的姑娘曾经问我，为何会被擒住？

我只说我技不如人，却没说保全花果山不受涂炭。

那里的每一只猴子都是我这一生最沉重的筹码，我不能丢，它们若是没了，那我便是一只真正的妖了。

我没有看清她的脸，只记得她的紫衣如同傍晚的云霞，亮的耀眼。

"你可是齐天大圣啊喂，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我用力的抬起头，却只能看到她的身子，依旧触及不到脸庞。

"你是谁？何须在这里啄舌，我本自由身，尝点苦头历练又如何？"

她蹲下了身子，两手托着腮，似是津津有味的听我胡言，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那么精致，那么怀念。

那时我不知说什么，却只想在那一瞬停留，一直停留。

每当我梦醒的时候，金箍棒总在我四周蠢蠢欲动。而我总是大汗淋漓，我怕，那个女人质问我为何杀她。

更怕，看不清她的脸。

今天的晚霞被我抛在一边，我面对不了，也就寻了一个山洞躲了起来。

小猴子们在巨石的下燃起了篝火，它们将那块石头叫做大圣石，也算是一种膜拜吧。

它们围着篝火打闹，叽叽喳喳着，我被压抑着睡不着，也就出了山洞坐在洞口看着它们。

真好，我想。要是我也可以像它们那般自在逍遥就好了。金箍棒从耳朵里跳出来，化成了人形，陪我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它早就可以化成人形了，当年跟着大禹的时候就能，这么多年被我攥在手里，屠妖斩魔，也不曾知道它愿不愿意。

夜色笼罩了花果山，从结界里看外面的月亮，总有种被束缚的感觉，可对那些篝火边我的孩子们来说，这方结界下是片乐土。

这个500年，很多妖灵不再作祟，不知为何它们寻到了此处，有的带着孩子，有的带着瓜果山珍，它们求我收留它们，因为不想再为了头顶的那些神仙做牛做马，我拒绝不了，也就放它们进来了。

那段时间的花果山，如同曾经那个一样，百妖同行，却和和睦睦。

也有妖王斗胆问我曾经的事，被我一口回绝了。

可他们总会说，若大圣重新披上那斗篷，定会如同曾经那般威风凛凛。

我打趣的问他们，如果有一天我披上那斗篷再次同天地作对，你可有胆量与我为伍。

他们眼神里没有一丝恐惧，而是充满了期待。

他们说，若有那一日，我等定与大圣为伍，一同推翻这天，抚平这地。

"若要粉身碎骨，魂飞魄散呢？"

"那又如何？今生同为大圣比肩一战，死又何妨？"

他们央求我，若真有那天，定要带他们一同前往。我没说什么，随便找个借口便逃开了。

若真有那一天，我又怎么会再让无辜的人为我而死呢，这些500年，为我死的人太多了，被愧疚压身的感觉如同千万个五指山在我心头。

自己欠下的债，本该由我来偿的。

若要踏凌霄，也该由我一人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