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培――《为尊严而战》（338）

      训话完毕，蒋介石按已定策略召见学生，大闹试场的小个子胡宗南应召来到校长室。

      胡宗南向蒋介石敬礼，身子站不正，手指贴不到帽檐。蒋介石“扑哧”笑出来，说：“胡宗南，你紧张么事？本校长又不会吃了你，快坐下吧。”

      胡宗南汗水满脸，蒋介石摘下白手套，掏出手帕递给他：“给你。”

      胡宗南把汗擦到蒋介石的手帕上。

      蒋介石问：“你是什么地方人？”

      “浙江湖州孝丰。”

      “孝丰？这么说，你和本校长是同乡啰！不过，听你的口音，好象是我们宁波方向的嘛。”

      “不假，不假！校长听力真好。我童年是在宁波镇海度过的。七八岁头上，才随家父到孝丰。”

      “就是嘛，本校长是浙江奉化人，想你也知道。镇海、奉化，几个小时的路程，我们算是真正的同乡了。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今后，我们要相互提携点。”

      “宗南不敢，今后全靠校长栽培。”

      “当然要栽培、提携你们。——你家母还健在吗？”

      “亲生母亲已不在人世了。”

      “看来，你很可怜。母爱，这是人世间最崇高、最慈祥、最温暖的爱。想我每次离开奉化时，家母就哭得像泪人似的，我心里也不好受。放心吧，小同乡，本校长对你们是慈母的感情。”

      熬过召见，胡宗南离开校长办公室，像散花一样抛开紧张和羞愧，满胸怀都是惊喜和激动。他好像在梦里，仿佛踏在奇妙的彩云上，飘飘然。

      操场空阔，教官依然直挺挺地跪着，胡宗南想起校长的话，心里别是一番滋味：慈母的感情！这位教官，家里会有怎样的母亲，该是怎样的牵挂呀！——将军就是这样炼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