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以前的

好像好久没有在显示屏前写东西了

除了在漆黑的夜里一个人静悄悄地看着发亮的手机屏幕

那时候静得可以听见夜的呼吸声

对面的楼层某个窗口总有亮光

定然有人还没有休息

“秉烛夜读”或者“奋笔疾书”

远处的街灯依然散发着亮光

行驶的汽车如同鬼魅

那是谁的思念，谁的挂牵

还在万人沉睡的夜中跃动，牵线

我每每度过这样一个夜晚

总要把很多东西一一想遍

十二点的指针无声地坠落

我没有看到穿玻璃鞋的灰姑娘仓皇出逃

也没有想到以后王子和公主愉快地一起生活

这个夜晚最后还是消失在我的眼皮之下

梦境中不见你嘉许的目光

这是个多么物质多么现实的世界

靠金币才能堆积出浪漫

还有穷苦人微微的泪光中挤出的笑脸

都生存在同一个世界

对着黑夜我想忏悔

祈求得到上苍的原谅

我知道凌晨太阳出来的那一刻

我又得穿上那副皮囊

还有麻木的神经与无处躲藏

曾经在某个微妙的时刻

良心也未尝没有打动我

仅仅是在一刹那

苦笑又爬上了我的嘴角

我不忍看以前心灵的点滴记录

也不会取笑曾经幼稚的冲动和想法、

只是内心还残存一种莫名情愫

告诉我不必去惊动它

当我感到空虚

不必言语

总是写下怀念的文字

好像得到了别人的安慰和宽怀

这么又使我由衷地感到羞耻

如同把我污秽的灵魂拉到太阳底下暴晒

我总是无法逃避

软弱的性格和一时的“勇气”

走不出这个无形的怪圈

我确实留恋那瞬间的美好

当有人向我揭开疮疤

我尴尬得像个小丑

还用蹩足的言语掩饰

但已经显露了我的自欺和愚蠢

我有着常人的嗜好和追求

又不能很好地正视与了解

难道这就是我的宿命

我常常羡慕那些有能之士

埋怨自己为什么不能和他们一样

至少和众生站在一起

分享大自然恩赐的雨露和阳光

正大光明地发笑

或者表情严肃地沉默

也许这就是人的不同

请熄灭你那无知、罪恶的火吧

否则你将沉沦

我始终在找

一个可以让心灵自由放松的佳境

我开始无休无止地回忆

我回忆儿时的发小

和他们一起做游戏

回忆外婆温暖的臂弯

回忆妈妈水潭边洗衣的童谣

回忆昔日窑洞里闪烁的烛光

回忆杏树、枣树、核桃树

回忆夏季草地上星星似的眨眼睛的花儿

回忆那田里金黄的油菜花

还有油菜田里抓蜜蜂时的小心翼翼

和大家一起上学

在漆黑的雪有半米深的夜里

迷失路径的那个早晨

回忆每每迟到老爸用自行车载我时弯曲的后背

麦田里堆积起的谷垛

还有爷爷每次放羊回来给我带的酸枣

……

我努力而又拼命地回想

不想把每一个场景漏掉

为的只是体味那时纯真的微笑

享受永远实惠的感动

然后在笑容中睡去

有人说我老了

我的思想老了

其实我只是为了到象牙塔里找回丢失已久的奶酪

也许我以后还是这样

我真的好想好想

宁愿换个三分之一的零头

也要求得心的安宁

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