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故事】阿婆

文/明镜小书生

阿婆，推着一个两轮车子，车身像小型箱子。经过一个绿色城市高筒垃圾桶，靠路边停下小车，穿过小石子路，靠近垃圾桶边，翻开垃圾盖子。弯着下腰，半边身子探进垃圾高筒箱里，翻找有回收价值的垃圾。

当她起身离开垃圾桶的时候，刚好与她擦肩而过。看见她的右手掌里拿着一个开了一半的橘子，左手拿着橘子瓣，往嘴里放进去。

在远处走来的时候，已经有留意阿婆。留着蘑菇形状头发，刘海盖住了额头，能看见鼻子，鼻子中间有一黑块，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自己不小心碰上污渍。

阿婆的身腰板倒是挺着直，衣服也算干净。眼神看不清，看着神态，也不算落魄人的凄惨神情。

插肩而过的时候，有冲动想拉着阿婆，给她一点钱，或说些什么话，最后都留在了喉咙里，默默的过去了。

本以为过去就不会再遇见，几周后，最大视频平台上又见到了阿婆。

阿婆不是一个人，她有一儿子，两女儿，都已经成家。

阿婆不喜欢和他们一起住，因为她养了一百零五只流浪动物。有猫儿有狗儿，还多都是被丢弃的家养宠物，流浪街边，浑身肮脏带病。

春天带点冷的微风，阿婆又推着她的两轮箱子出门。看见路边有一只落单，蜷缩墙角下生病的流浪小狗。

阿婆浑浊的眼珠，带着怜惜，慢慢靠近小狗，嘴里还轻轻发出狗子的发声节奏，似乎与狗子的哀叫声音相互回应。

她来到狗子身边，狗子似乎不怕，抬起眼睛汪汪几声，却是没有跑。难道狗子还能辨别好人和坏人？

婆婆伸出干瘪皱纹的双手，轻轻爱怜地顺着狗子的毛发，嘴里轻带附和。狗子在婆婆的安抚中，慢慢的安静下来。

为了养活这些动物，拾荒得到的收入用来维持动物们的生命。

儿女可以接受阿婆一起同住，却不想婆婆带着流浪动物一起来。因为在高档住宅小区，是不允许养宠物，更别提养一百零五只流浪猫狗了。

为了能和这些动物在一起，婆婆和它们住在村里的一间破旧屋子里。

不久前，婆婆和她的动物们，被周边居民投诉了。居委会的妇女主任上门探望。

主任先去看了小可爱们，转身回里屋对婆婆说，它们被您照顾得非常好，卫生也干净。您对它们很好。

坐在椅子上的婆婆，手里还抱着前几天捡回来的小斑点，说，不是我对它们好，是它们本身很乖。你看挨着铁栏的小黄，自己懂得去哪大小便，小黑会帮忙管理右手边的几个调皮小可爱。它们都是通人性，是条活生生的生命。

主任接嘴，是呀。都是好孩子。只不过疫情期间，讲究卫生，也是必要。

我不能和我的这些小可爱分开，不要分开我们。

婆婆不是要分开你们，您随时都能去检测所探望一般小可爱。

婆婆这次上视频，就是动物送往动物防疫所，婆婆不肯，拦着过来提走动物机构的人。被围观的人拍下视频，上传平台。短短几分钟的视频，仅仅三天，播放量高达千万，火出圈了。

视频的最后，是动物在哀鸣中抓走了，婆婆绝望的眼神跪倒门口。流泪憋嘴低喃着，你们这是想拿走我的命呀。

婆婆儿女来到身边搀扶着，开导道，妈，疫情严重，人人自危，这些动物拿过去检测和消毒，您还随时能过去探望它们。

老人激动起来，我还能去探望它们？

当然可以，疫情过后，还能带它们回来。您切记照顾好自己。

好，我顾好自己，自己。我现在就去洗干净。去看着它们。人生地不熟，孩子们害怕着呢。

看完视频睡着了，夜里2点起床上厕所，看见对面临时搭建的核酸检测站，灯火通明，医护人员还在忙碌工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