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岁月静好,许一场春暖花开
房前屋后的桃花、梨花,已是开得轰轰烈烈。村口喇叭念了一天,临近黄昏才下班。
不同于往年,现今街上、巷子、村里少有人活动。多数人像是被禁锢在家里,自由的感觉在今年无比强烈。
那些花开,不争不吵,日子安静得听见心跳声。
想起去年春节,阳光暖暖地照射下来,牌局的喧闹声和孩子的哭闹声混杂一起。索性出门转悠看看热闹的春天,大门前右转出去。
屋后竹林是最近几十年种植的,听祖父说“过去是桂圆树,树有多大呢?”祖父用手比划一下说“两个人才抱得住”。旧旧的石板路穿过竹林,人们常年累月的行走已分不清是什么石头,空余处长满青苔。
竹林边的石头不知存在多久,周身布满青苔。石头缝里也是翠绿的青苔,青苔上方一些小骨朵,没人知道是什么,一个小骨朵没经住春的诱惑。淡黄色的小花开得格外显眼。
竹叶落了一层又一层,风带走一些吹到河里,多数吹起又还给土地。不知何时长在路旁的香樟已有小腿粗壮,蕉叶摇曳着,河面吹起涟漪。
石板路通往小山坡,原本石板路通往很远的地方,十几年前寒滩修拦水坝,几乎被撬走完,现在脚下的石板是不合格留下的。
小山坡地里油菜花开了,漫山遍野,黄的花,青的叶,蜜蜂忙碌其中。村里老人常说“油菜花开少在里面走,此刻采花的蜜蜂蛰了狗,会变成疯狗。隔壁村李三家不是吗?二三月间被自己养的狗咬了,后面狂犬病发作死了。听说他家狗就是被油菜地里蜜蜂蛰了”。老人语重心长劝道“少去走动”。
一想到狂犬病内心还是一震,万一冲出一条疯狗怎么办?初生牛犊不怕虎,顾不得那么多。下午1点过的阳光正烈,脱去冬日厚重的衣裳,花格子衬衣春风里飘扬。
走过油菜花地,来到往日恐惧的森林入口。也不是森林,两边墨绿色树木,中间一条踩得泛黄的小路。换作平日阴雨沉沉的天气,一个人断然不敢进去。
茂密的灌木丛,幽暗的环境,两边其他的细碎声,一个人进去,也是加快步伐头也不敢回。
正义的金光照射到黑暗的角落。阳光下灌木丛甚是热闹。蚂蚁随意爬着,鸟儿自由唱着,野花悄悄开着。
一株带刺植株开放着小拇指般大小花朵,白白净净的花瓣。越看越入迷,浑然不知身处何处。一股渗人的阴风吹来立刻让人回到现实。
小路尽头是一树李花,家蜂、野蜂热闹其中。有些花瓣掉落,有些花朵绽放。近处石桥横跨水面,鲤鱼跳出水面,野鸭钻进草丛。春带来的热闹,热醒贫瘠地里小花拼命绽放,闹醒老树抽出新芽。
转了一大圈回到屋后,桃花粉扑扑的像娇羞的少女。太阳的温度不如先前,风穿过竹林吹过来觉得寒冷,披上脱下的衣服。家里依旧热闹充斥房间,一切是那么自然又美好。
那棵小腿粗壮的香樟倒下了,根部存有的香味在空气中持续好几天。多数时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外面的世界早已“热闹非凡”,花一茬接着一茬开,人一茬接着一茬躲房间。
风来过了,又吹走了。雪落下了,又融化了。天边的乌云被吹着走,城市的雨要来了,夹杂着春天的雷声。
忽而岁月安好是如此难得,看着齐眉的头发,一声长叹。
二三好友、草长莺飞今年是奢求。许来年一场春暖花开,热闹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