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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干地支在古代的真实含义是什么

2018-09-04  本文已影响68人  苏漢泽

{高能预警:本文长篇、多图,慎入。{正文析字——析“天干地支”}

        天干地支于对于理解汉文化而言,其实挺重要。不仅仅因为其用于历法,乃至八字算命;更重要的,天干地支的古文都是独体字(文),《说文》五百四十部,天干地支居其二十有二,占二十五分之一有多。理解了天干地支,相关的字才好理解:比如基于“丙”字的“更、商、邊(边)”,基于“庚”字的“唐、康、庸”,基于“辛”字的“親、毅、妾”;基于“辰”字的“振、震、辱、農”,基于“巳”的“改、祀”,基于“亥”的“该、刻、核”。

        天干地支从来都对应的一起说,换个角度说,天干、地支各为一个整体,须各自放在一起解析。天在上地在下,我们先来看看十天干。

        笔者认为,十天干作为整体,其联系的纽带就是我们的五行思想。具体就是所谓天干配五行:甲木、乙木、丙火、丁火、戊土、己土、庚金、辛金、壬水、癸水,其中甲丙戊庚壬为阳性,乙丁己辛癸为阴性。

        而五行间的关系有两种:一种是相生相克,这是后来常用的关系,一般论述五行都会述说这种关系;另一种是五行合四方四时,以土为中,或曰五行合一(这可能才是最早的五行关系)。虽然还没有解析出十天干的具体所指,但是天干地支是用于纪时的,是以天干间相生相克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那么,天干所配五行属于第二种情况,因此,十天干必须放一起解。

       关于五行相生相克,相关论述很多,这里就不再敷述。至于 五行合一论,具体的说,土可以是土壤,也可以是大地。其关系为以土为中:土生金,金破土;水渗土,土克水;木立土中,厚土死木;火生土,厚土灭火。

        五行合四方,中央能与四方直接互通。五行合四时,则在夏秋之间析出三伏天前后一段,以为长夏。长夏主太阳,四季不过是太阳的变化。夏、长夏、秋是自然演化。冬与长夏也可直接转换:极端情况如六月飞雪,就是夏入冬;一般的,如沙漠气温,太阳出来能热死人,而晚上降温能冷死人,一日经历冬夏。至于春与长夏的转换,那就更常见:夏日的暴雨过后,那感觉就如春天般清爽’;而春夏之交闷热天气让人无处可逃,比之酷暑时节让人更难受。

      基于五行合一理论以及天干的纪时功能,天干间会有承接或演化的关系;而天干的“天”字,说明天干是自然界(大范围)的事物。在古代的话,自然界的大事或许只有农业活动以及相关的物候能产生十个有相互连系的事物。所以解析的时候,相关含义应该优先考虑。

        五行合一论中,土是其中的关键。我们解十天干,最好也应该从属土的天干开始。比较“戊”与“己”,明显“己”字我们更熟悉,那么我们先看看“己”的古文(摘自汉语多功能字库):

摘自汉语多功能字库

        从上图我们可以看到,“己”字不同时期的构形完全是一样的,只是构形的朝向不定,或者我们可以理解为朝向与字义无关。那么,“己”字表示的就是某种特定的线性物体或者某种运动轨迹。农业相关的物候似乎没有与“己”字构形相关的,至于运动轨迹,那么农业活动中有太多的劳动轨迹会构成“己”字状,比如翻地,比如种植,比如巡视生长情况等。按五行合四时,戊土己土都属于长夏,在酷暑中进行的“己”字轨迹的农业活动,估计只有巡视农作物生长一种可能。而天干“己”五行属土估计说的每次巡视就算情况正常,脚上都难免沾上泥土。

        另一个角度看,“己”字能引申出自己的意思,而巡视农作物就如同动物巡视领土,巡视的一般只能是只属于自己的农作物,因此“己”字从巡视农作物的轨迹这一造字本义可以引申出自己这一常用义。

        接下来,我们再来看“戊”字的古文:

古文戊

        从“戊”的古文构形看,是某种有柄利器。具体意思我们参考一下“戊”的兄弟字,地支里面的“戌”字的古文:

古文戌

        从金文看,“戊”与“戌”似乎有点混用,所幸的是,甲骨文差异明显:“戌”是典型斧头形状,“戊”对比而言就是小斧,而且“戊”的刃口有点内弧,有点像一种古代版的长柄镰刀。至此,我们可以是说确定了戊的造字本义,然而用在天干里面的话,按照前面的分析,“戊”还应该代表某种农业活动,具体是什么暂时却无法判断。

        直接解析找不到更多的线索了,我们再来看看五行合一的其他相关信息:十天干基于五行分成两组,其中甲丙戊庚壬为阳性,乙丁己辛癸为阴性。这条信息提示我们,戊与己的相关属性是相对的。我们已经知道“戊”的造字本义,只是放在天干中,我们还不清楚其动作对象。那么基于属性相对,我们可以确定“己”的动作对象,从而反推“戊”的。

        前面我们不去分析“己”的动作对象,是因为“己”的侧重点是动作轨迹。我们知道,农业作物可以分成两大类,一种草本的,一种木本的,草本个体小,木本个体大。而象“己”字状循环往复次第巡查的,那肯定是草本多于木本。事实上,从属性角度,大为阳,小为阴,那么“戊”的动作对象也可以确定是木本农作物,通常而言,就是果树了。分析到这里,我们还能得到一条信息:既然“戊”的动作对象是果树,那么整个阳性天干的动作(描述)对象应该都是果树,而阴性天干的就是草本作物了,比如蔬菜,粮食等。

        分析到这里,“戊”字在天干里面的含义就很清晰了,那就是对果树进行修枝。了解果树种植的都知道,果树枝桠不能长的太茂密,否则挂果太多营养供应不上反而不会有好收成。天干“戊”五行属土估计因为落叶归根,修掉的枝桠很快又变成泥土。

        接下来我们顺着“戊”字先解析阳性天干的其他四个,先看“甲”:

古文“甲”,摘自汉语多功能字库  

        结合“甲”的构形与现代常用义,我们不难确定“甲”的构形本义为挡格物,遮挡物。在天干中,甲与果树组合,再加上顺序在首位,“甲”字的天干含义就是果树(树木)在开春时节再次抽芽,“甲”指代树皮,新芽突破树皮长出来。如此,天干“甲”五行属木就再自然不过了。而此字由于含义古今统一,所以《史记·律书》解析为:甲者,言万物剖符甲而出也。此义与本文相当接近。

        接下来,阳性天干第二个,“丙”:

古文丙

        以“丙”字的古文构形加上其为天干之一,“丙”可以肯定的是古代的一种农具(石器或骨器)。然而因为冶金技术的出现,它已经被更好用的工具所替代,如今“丙”字只剩天干第三(序数三)的含义了,至于丙酮丙纶之类,只是借用于音译,而参考相关常用字“病”的话,也只能从疾病的“疾”推理出“丙”很大可能是一种钝器。由于线索太少,我们先解出其他天干看能不能提供新的线索。

        跳过“丙”,第三个阳性天干“戊”上面已经解析完成,那么轮到第四个阳性天干“庚”(摘自中华语文知识库):

“庚”字演变 摘自中华语文知识库  

        单看“庚”字的演化,我们不大好从其构形中确定其造字本义,但我们还有可以参考的字——“南”:

“南”字演变 摘自中华语文知识库  

        我们都知道,“南”字代表向阳的方位。作为农业民族的古人,基本上都是聚集成村落,村落的南方都有个广场作为晒谷场,当然,这广场也是村民聚集的场地。要聚集,特别是紧急情况的聚集,最佳的手段莫过于鸣钟召集。而这高挂的警钟就是“南”字的构形:其甲骨文就是一个挂起的钟,金文在钟的上面加了个木叉以明确钟的意思。

        “庚”字与“南”字的古文两相对比,金文“南”的下半部与甲骨文的“庚”几乎一样。所以,“庚”的造字本义应该就是敲钟。至于“庚”字隶变之后构形变化大的原因估计有二:其一,钟形与“用”字(参看下图)构形接近,“用”字更常用,所以钟形构形异变;其二,“庚”字的隶书增加了手形,以强调敲击。

古文“用” 摘自汉语多功能字库

        明确了“庚”的本义,那么天干“庚”就是敲钟加上果树。其组合所表达的意思估计是果实成熟,敲打收获。因为我们都知道,成熟水果中间种子的部位很多都是空的,敲起来声音清脆,有如敲钟。而很多树梢处的水果古人无法通过爬树摘取,只能用长杆敲打下来。所以天干“庚”表示的是敲打以收获成熟果实

        接下来最后一个阳性天干“壬”,其古文如下:

摘自汉语多功能字库

        只看“壬”的古文构形,我们无法直接确定其构形本义是什么,但我们还有一个可供参考的字——“任”。“壬”在天干里面估计也是一种农业活动。而“任”只是加了人形,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任”只是“壬”的衍生字,因为“壬”若是农业活动,那主体肯定是人,加上人形的话,只是为更清晰表达。

        现代汉语中有个词是“担任”,这个词很多情况下可简缩为“任”。比如担任职务=》任职;担任课程=》任课。这也就是说“担”字与“任”字同义。而“担”的繁体字为“”,其右部与屋檐的“檐”一样;而“詹”恐怕是“檐”的本字,只是这点得另文再述。总之,“壬”字的构形本义可以确定为挑担中华语文知识库网的看法也类似:

摘自中华语文知识库  

        只是天干“壬”恐怕并非假借,而是“壬”的擔物本义组合阳性天干的果树语境,意为收获的水果一担担,引申为聚拢,收集水果。“壬”五行属水正是基于此义,因为百流归海,水往低流。水的最大特点可以说就是聚集,只要是液态水,总要聚拢于低处,除非人为的密封住。“壬”属水非取其形而取其意。

        至于“壬”的字形变化估计源于“王”字从原来的巨型斧头状变成三划王,为区别于“王”字,“壬”字中间一划就只好延长。

        阳性天干五解其四,但于解析天干“丙”并没有多少帮助。而前面解天干“戊”时,我们参考了“己”的一些信息,源于其相同的五行属性。下面我们来看看同属性的天干“丁”又是什么情况。但在这之前,我还是先来看看阴性天干第一个“乙”:

摘自汉语多功能字库  

        很明显,“乙”的构形古今相近,只是方向稍微的改变了点。前面我们解析出同属性的“甲”字的天干含义就是果树(树木)在开春时节再次抽芽。而天干“甲”“乙”皆属木。而且在解析“戊”时,我们分析出:阳性天干的动作(描述)对象应该都是果树,而阴性天干的就是草本作物。所以,天干“乙”顺理成章的可解为草本(多年草本)植物开春时再次抽芽。而许慎《說文》:「乙,象春艸木冤曲而出,陰气尚彊,其出乙乙也。」同样都将“乙”解析为出芽,但《说文》将曲折构形解析为冤曲而出,但商代金文是明显的两头尖构形,请看下图:

摘自汉语多功能字库  

        如果有留意身边的植物的话,就会知道,大多多年生草本植物都是叶子对生的参看下图:

多年草本铁线草,来源于网络  

        要是重新出芽,新出的草芽会在叶子的根部长出,其方向与叶子大致相同。若截取草叶子其中两个芽位,其形状与商代金文何其相似:

多年草本铁线草,来源于网络  

        所以,“乙”的构形本身就是多年草本出芽,在天干中也是同样意思。天干“甲”在前“乙”在后,正符合开春后,一般树木会比草本植物先发芽的情况。天干“乙”《史记·律书》解析为:乙者,言万物生轧(zha)也。此解也算与本文之分析贴近。

        然而《史记·律书》关于其他天干的解析与本文就相去甚远,其原因估计在于视角:古人造字时最多刚解决温饱,所以天干都基于食物生产,天干“甲”“乙”选取物候是因为那是生产开始的信号。而司马迁的视角却是万物,所以他关于其他天干的解析与本文相距万里。

        接下来是第二个阴性天干“丁”:

古文“丁” 摘自中华语文知识库  

        “丁”字古今变化不小,更为特别的是,同时期的构形也差异明显,我们不能从其构形中获取其造字本义的确切信息,唯一可参考的或许是现代常用字“钉”。钉子我们大家应该都熟悉,要问一个人钉子是什么,很多人第一反应估计就跟“丁”字差不多的东西;但有一个小细节可能很多人都会忽略:看到拔出钉子后留下的钉孔,很多人都能判断出是钉子造成的。也就是说,钉子本身只是物体,但看到钉子孔,我们能联想到动作

        假设“钉”跟古文“丁”的构形有关系,那么农业活动中与“钉”字相关的大概有两种,一种是扦插种植,另一种是下种子。由之前钉孔的提示,上图所示“丁”字甲金文的四个构形其中或方或圆的三个可以看成是一个孔洞的洞口,这个构形跟钉孔类似。古人选择这个构形,估计是农业活动中造成的孔洞,古人看到这个孔洞,就能联想到这个农业活动,这种农业活动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下种子。

        因为工具的改进,估计在铁质农具出现后,下种子前都是打槽的。但在铁制农具出现前,下种子前很可能是打孔的。现代人下种子也有打孔的时候,有侍弄盆栽的人都会知道,下种子前最好挖个洞。而“丁”字甲金文剩下那个上宽下尖的构形,很可能就是下种所挖洞孔的侧切面形状,战国文字更多的继承这种侧切面构形,其构形都可以理解沟槽的剖面,特别第三个,中间的留白甚至可看成种子。

        所以,古文“丁”构形为孔洞,其构形本义为挖孔。天干“丁”在农业活动语境中引申出是下种的意思。这个意思在铁制农具普及后被后出的“種”字所替代,其打(挖)孔本义也隐藏在“钉”字中而基本被遗忘。而天干“丁”五行属火估计因为下种得抢农时,要如野火燎原般迅捷。

        得益于“丁”的成功解析,我们得到一条有助于解析“丙”的线索:“丁”字的甲骨文构形为正方形孔洞,而“丙”字构形若是某种翻土工具,以甲骨文时代的工具水平,恐怕一下子下去翻起一块土来打孔的可能性不大,反而是如正方形一般四面来一下再翻土更省力,更容易,而且更不容易损坏农具。农具“丙”容易损坏,我们可以从另一个“丙”字相关的古文得出,那就是古文“更”:

摘自汉语多功能字库  

        “更”字的甲骨文构形疑为农具“丙”换柄,金文从两“丙”疑为连续换柄,原因估计是材质在西周时普遍变成青铜,木柄相对更加不耐用,因此才会创造新式农具。而进入铁器时代(战国),农具“丙”基本被新工具取代,而替代的翻土工具如“锄(鉏)”字“铲”字之类的就是这时代出现的(最早字形为篆文),与此同时,“丙”字的构形应该是原来的翻土工具固定了木柄,因为铁器比青铜坚韧,可以打造类似现代锄头的柄套以固定木柄,变成现在使用的构形。所以“更”字隶书上部完全失去原来没有上面一划的“丙”字构形。

        古文“更”从“丙”可反证“丙”是一种农具,只有农具是最高损坏频率的。而这种高频损坏相当程度的能证明“丙”是翻土工具。

        以上论述只能确证“丙”为农具,其为翻土工具的证据还稍显单薄。不过我们还可以从天干的整体角度来论述天干“丙”为翻土之意。《史记.太史公自序》中有:“夫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此天道之大经也。弗顺则无以为天下纲纪。”上面我们解析出天干“甲”“乙”为草木发芽,此为物候,也是农业活动开始的信号。天干去除“甲”“乙”,那么剩下的四组天干或许正好符合农业四步曲。

        从解出的阳性天干看, 除去“甲”,剩下的是“丙戊庚壬”。从后三者的天干含义看,“戊庚壬”完全与“夏长秋收冬藏”相合:夏长以“戊”修枝,秋收以“庚”收获,冬藏以“壬”运输收获以归藏。而相应的“丙”属春生,于果树而言, 翻土(施肥)正是开春后的头等大事。所以“丙”的构形为翻土工具,引申天干“丙”为翻土(施肥)可以说是毋庸置疑了。

        接下来我们继续解析剩下的阴性天干,第三个阴性天干“己”上面已经解析过,下一个是天干“辛” :

摘自汉语多功能字库  

        只分析“辛”字的古文构形,我们并不好直接判断其构形本义。但借助同五行属性的“庚”字,我们能判断其为收获五谷之类草本农作物的工具。中华语文知识库的看法有点类似:

摘自中华语文知识库  

        上面所谓的曲刀,或许就是镰刀的前身。古人以农具“辛”在天干中表达收获五谷的意思。天干“辛”的这种意义因为工具的改进现在已经隐没,但作为构形部件,天干“辛”的本义还存在于好几个字中,比如亲(親)、毅等。我们来解析一下情况比较特殊的“親”字以反证本文“辛”之解析:

摘自汉语多功能字库  

        “親”字无甲骨文,目前发现的最早金文在西周中期。出现这种情况,很可能源于西周的农业活动与以前不同。我们都知道,西周实行的是井田制,这种制度下,公田是由同一“井”的平民(奴隶)耕种的。在这个大背景下理解“親”字,则其构形明显是贵族(奴隶主)巡视收割 状况,由此引申出“親”字的本义为本人直接、亲自。此后井田制崩溃,“親”字构形在原来基础上加了木,构形变成注视着以割草的工具削木头,类似雕刻木头的意思,而由此引申出关系近、距离近(亲近)的新本义。虽然构形所所差异,但其本义一脉相承,都基于空间维度的贴近

        由此可见:“辛”本义为收割工具的解析,放在“親”字中,也相当合理的解析了“親”字。这反过来证明了本文“辛”字解析的八九不离十。

        接下来我们来解析的是最后一个天干“癸”:

古文“癸”,摘自汉语多功能字库  

        天干“癸”与天干“壬”在五行中同属水。 前面分析天干“壬”属水基于聚拢的属性,所以天干“癸”的情况很可能也类似。而与甲骨文“癸”构形几乎相似的“巫”字可供我们参考:

古文“巫”,摘自汉语多功能字库  

        对比两字,我们可以看到,在最初的时候,两个字的构形几乎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方向。两个构形同时使用可以表达两种相反的属性:一为向往发散,一为向中汇聚。我们知道,巫师在上古时代可以说是全能的存在,所以以横竖交叉以示通达四方,然人力有穷,所以巫所知道的四方是有尽头的,于是“巫”字的构形交叉末端封闭。

        “巫”字为发散,对应的“癸”字自然就是汇聚,而且从构形上说,斜交的十字更能表达汇聚的意思。从观看者位于交点面向上(前)的视角看,斜交的四角皆在观看者的侧方,如果观看者要出发到某个斜线,他都要转向。而以“癸”的甲骨文构形看,其可以隐含八方汇聚的意思。因为若中心点有观察者,那其正前正后等四方方向因为观察者的存在就自然存在。反过来看“巫”字,其构形是中点的四个正方向,若中点处有某个古人,他向上走就是古人的南方。所以“巫”的构形天然就更倾向表达发散的意思。

        综合上面天干“壬”与古文“巫”提供的参考,天干“癸”聚拢五谷的含义昭然若揭。那么天干“癸”的字形变化与古代社会五谷收藏的情况变化就有莫大关联,下面我们来看看其中都有什么变化:

        说到收藏存储,不得不说的就是仓库,“仓”字在甲骨文里就有。甚至汉字的出现都有可能是仓储需要促成的,因为传说中就是仓颉造字。其以仓为姓,要么就是其本身仓库管理者,要么他是仓库管理者的后人,所以仓储在文字出现前大体已经成系统。而直到周代井田制以前,土地管理估计都是以部落或者类部落的形式进行管理的,也就是从单纯的部落到部落联盟的形式,或许正对应的甲骨文的两种写法,一种是交叉的四端封闭(部落内部),一种是四端再交叉(部落联盟)。

        而到了西周中期,井田制已经深入人心,相应的,“癸”字构形也发生了变化,末端不再是交叉,而是变成爪子状,代表井田制九取一的税收制。而这一形变反过来证明之前天干“癸”为聚拢五谷以收藏(存储)的本义。之后井田制崩溃,最高权力机构不再直接管理粮食分配,而是全部采取税收的方式,甲金文“癸”字的构形基础消失,但其作为天干末位以及相应的五行属性仍然在使用,于是“癸”字的属性就变成了冬天的,属水的,很自然的就被理解为雪。相应的,“癸”字的构形也在原来的基础上趋于表示雪。请看战国及汉代的“癸”字构形:

古文“癸”,摘自汉语多功能字库

        战国的简帛文字估计基于六角形雪花,但又要兼顾一下原来的构形,于是六角的其中两角末端带上了分叉。而汉印上的“癸”则基于雪地冰冷刺脚,构形在甲金文“癸”的基础上形变为双脚在箭矢上。至于现在通行的“癸”字构形,则是双脚在天,意为漫步在天。纷纷扬扬的雪花,可以看成是某物漫步在天的脚印。

        现行的“癸”字虽然与原始的构形相去甚远,然而有一点却能连贯,那就是聚拢属性。而这也在某个角度证明了我们的主体文化的连贯性,汉字字义的连贯性。

        “癸”字的聚拢含义在另一个相关字中体现的相当明显,那就是“睽”字:

古文“睽”,摘自汉语多功能字库  

        金文“睽”同向的两个眼睛代表的就是很多眼睛,下面的“癸”就是聚集,所以金文“睽”字本身就是众目睽睽的意思。后来构形变成单目,就可以引申出对事物的看法之意,所以有睽违、睽异等词。

        至此,十天干解析完毕。简而言之,就是早期农业的几个关键时间点。早期农业的果实与谷物都同等重要,古人将每类作物生产分五个阶段,合起来就是两个巴掌。又因为农业基于太阳,所以将一年十等分后,很自然的将这两巴掌十个阶段的农业生产对应到相接近的时间区间,形成天文角度的十天干。

        接下来,我们来看看十二地支:

       先来说说次序问题,与天干一直以甲为首不同,地支的顺序虽然不变,然而其首位却经历了几次的摇摆。查历法的历史可知:夏历是正月建寅,二月建卯,三月建辰。而商历是正月建丑,二月建寅。周历是正月建子,二月建丑(现行地支顺序沿用的周历)。秦历是正月建亥,二月建子。所谓建是建正,就是确定哪个月是“岁首”。夏商周秦所建正不一样的。至汉代恢复用夏历,就是正月建寅为岁首(武则天改过用周正,建子)一直沿用至今。(按地支的这个次序,甲子并非干支纪年首年,而应是甲寅)

        目前所知最早是夏历,而汉代又恢复使用夏历,以已知的历法年代看,夏历使用时间最早也最长。而商历周历之类的变动,极可能基于政治目的。也就是说寅为首的地支次序才是最初的面貌。

        可能有读者会好奇为何首先关注地支次序。以笔者看来,地支用于历法记时,其本身是基于某个事件的整体,其次序基于事件本身的起始与结束本身就是确定的。所以正确的次序是理解地支真实含义的重要线索。那么基于夏历的地支次序为: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子、丑。

        十二地支中,有一个字的古文解析已经形成共识(又或者古今如一,基本没有异议),那就是“子”字:

摘自汉语多功能字库  

        汉语多功能字库认为:「子」字甲金文有兩種寫法,一種作「𢀈」,象初生年幼的小孩,頭上有毛,囟門未合,下有兩腳之形;另一種則作「子」,突出了嬰孩頭大,兩臂經常揮動,腳部不發達等特點。造字的本義為嬰孩。网上其他类似的网站也持相近的看法。

        我们都知道,生存与繁衍是古人大部分的人生活动。既然“子”字为婴儿,那么地支会不会与繁衍相关的事件呢。前文指出天干源于原始农业,而原始农业正是我们祖先的核心生存活动,而且我们的祖先也在此基础上发展成一个基于农业的民族。而地支从来都与天干并提,既然天干源于生存核心的农业,那么地支会不会是繁衍的核心——孕育呢。

        此外,以最初的地支次序看,地支“子”之前有十个地支,而古人形容整个孕期为十月怀胎。都是十,若“子”为初生婴儿,那“子”之前的十个地支会不会是十月怀胎呢。在没完全解析地支前,这些都是一种猜测,但却不妨碍我们以此作为一种解析的思路。

        地支“子”之前有十个,但之后却只有一个,或许我们先解析一下古文“丑”试试看:

摘自汉语多功能字库  

        就目前资料看,先秦的“丑”字用例,除了表名字以外,都用以表地支。在没有更多的资料参考下,一般的看法就直接从构形上说,以“丑”为指爪。不过,笔者认为有一字值得参考,那就是“羞”:

摘自汉语多功能字库  

        对比“丑”与“羞”的古文明显可以看出,篆体之前,“羞”字的丑部与“丑”字构形是不同的。到了篆体,两者就合二为一了。也就是自篆书起,“丑”字最早的构形意义已经消失。事实上,“丑”字的西周金文已经与甲骨文有相当出入。若以人口繁衍为背景看“丑”字甲骨文,那就是一只呈抓状或虚握状的手,而金文大部分“丑”字更像动物(猫狗之类)的爪子。

        而后起的“扭”“纽”等字,极可能都源于“羞”字构件“丑”的理解。“羞”字在篆体出现之前,都表示以手进献(进食)羊肉。因此篆体“丑”含有抓持,撕扯,扭等含义。成语跳梁小丑中的“丑”字就用的含义扭,用以指代寓言中东西跳梁,转折扭跳的狐狸。

        有过照顾初生阶段婴儿经历的人都知道,足月生产的小孩,一个多月两个月的时候,都会用自己的手抓脸,原因多半是困了,也有可能是痒。若以人口繁衍为背景看甲骨文的“丑”字,那“丑”字极可能就是特指的初生婴儿两个月会抓脸这个动作。事实上,存在一个相当接近甲骨文的“丑”字异体(汉典可查):

摘自汉典网

        上图异体中的两点,可理解为抓痕(或伤疤),此异体对地支“丑”而言,恐怕是更 为传神的构形。因为这个阶段的婴儿,很可能反复抓破相同的地方。

        以上面地支“丑”的解析看,地支“子”确切的含义为初生一月的婴儿,双脚连身包裹着,双手舞动。因为初生的婴儿,双脚还是蜷缩的,是以“子”字构形只显示双手,表示新生婴儿。

        “子”之前的地支我们猜测其为怀胎十月的过程。其过程为由微至显,由小到大的演变。而于我们解析者而言,自然是越明显的情况相对越好判断。所以剩下的十个地支我们从地支“子”前面的地支“亥”开始倒着来解析:

摘自汉语多功能字库  

        以甲骨文篆刻不易来看,显然曲笔最少的甲骨文为最早期遗存。上图显示,至西周以前,“亥”字的构形就开始异变,至于到西周晚期,金文“亥”几乎接近金文“豕”的构形,明显的差别或许只在尾巴上,参看下图:

摘自汉语多功能字库  

        虽然字形变易明显,然而参考古文用例,先秦的“亥”字,除了用作人名,剩下的就是用作地支“亥”(参看先秦甲骨金文简牍词汇资料库)。这种情况的出现,估计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最晚在西周以前,人们对地支的理解就发生了异变。而从“亥”字向“豕”字靠拢看,这种异变就是以十二生肖解十二地支导致的。这种异变的产生估计源于历法的变化。

        最早的历法极可能是纯阳(十日)历,或曰天干历(最早五行概念甚至源于天干,亦即太阳运行)。这种历法源于对太阳的观察,将一个太阳运行周期(一年)分十份。由于需要观测设施,还有一定程度的计算,所以此种历法应该只掌握在巫师之类的少数人手中。此时人们主要关心的是生存问题。对应的历史年代大概起源于黄帝。黄帝的“黄”在造字最初并不表示黄色,而应该是成人身穿护具(参看拙作《黄帝真的存在吗》)。结合黄帝族号称有熊氏,我们可以想象黄帝时代是古人从山林走向平原,开始进行大规模农业的最初时代,不再是依靠火来驱赶野兽的新时代。  关于十日历,《左传·昭公七年》载:“天有十日,人有十等,下所以事上,上所以共神也。”

        大约到了帝尧时代,已经完全适应平原农业生活的人们开始注重种族繁衍,尧帝发明最初的阴阳历(节气不完善,估计只有四节气)正是适应这种需要。其以十二地支分四时(帝尧时代后羿射日的传说,大概就是阴阳历替代十天干的纯阳历这一历法改换事件的神话),并在四方设置官员,敬授民时。这一行为其实是中央集权的开始,《史记》记载,此后四岳多次与尧帝意见相左,这代表地方势力对中央集权的反弹。   有读者或许会疑惑为何分四时就是十二地支,因为《尧典》有中春、中夏、中秋、中冬之词。这四词一方面代表节气,一方面也暗示一季有三个月。另外,阴历就是以月亮的塑望周期为单位划分时间,一般的平年,就是十二个月。所以地支最初是用于记月的。

        从“亥”字的字形变化看,大约到了商代中后期,由于人们开始大规模的定居,人际交流越发的频繁,人们开始需要确定每天中某个特定的时间,于是十二地支开始用于指代一天划分出的十二个时辰。但对于普通人而言,用基于人类繁衍的地支来记录时辰实在是容易搞混,所以他们用每日里每个时辰相对活跃的动物来指代十二个时辰(或者有些干脆就是附会的)。于是十二地支与十二生肖就在人们长期用于记录时辰后结合在一起。再后来,人们习惯了地支记录时辰,十二生肖转而用于记录年份,对应干支纪年中的地支。

        由于十二地支与十二生肖曾经混合使用,所以地支中有些字的金文象“亥”字一样朝着十二生肖对应的动物靠拢:

摘自汉语多功能字库  

        上图表明,我们要还原地支在古代最初(真实)的含义,要尽可能的避免参考金文。庆幸的是,篆书之后,地支的生肖化倾向又几乎消失了(所以地支现行含义也一定程度值得参考)。这种情况暗示一种可能性:创造漢字的族群曾经衰落,但默默的积蓄着力量。直到春秋时代再重新出现在历史舞台。

        这种可能还在《史记》中找到线索:夏禹为黄帝直系后裔;殷始祖契之母为帝喾次妃,周始祖弃之母为帝喾元妃,然而有吞卵生商,踏迹生周的传说,这暗示殷与周并非黄帝血系后裔;秦之先女修为黄帝直系(女),传说其亦吞卵生秦,然而论关系,女修之子大业仍然是黄帝外孙辈,为黄帝血亲。是以传说黄帝时代造字,商周之世,汉字传承疑似纷乱,至秦之篆书,才一定程度的重新直承最初的甲骨文。

        若读者能耐心看到这里,心里也不免有疑问,为何上文说了很多不相关的。其实论述十二时辰历史还有商周势力有可能是外来,都为了反面证明当初创造地支的初始目的就是为了黄帝种族繁衍。

        正因为族群还弱小,所以创造了文字但还敝帚自珍;正因为族群还弱小,所以遭受史前大洪水打击后,帝舜不得不吸纳诸如殷契,周弃这些其实血亲关系并不算近的族群。正因为族群还弱小,所以帝尧才创造十二地支,一方面用以指导种族繁衍,另一方面用以替代十日历以压制四方族群的势力的壮大趋势。是以地支的造字背景为人类生命繁衍的可能性相当大。

        以人口孕育的角度看,“亥”为十月怀胎最后一月,这个月正常事件最大莫过于生产胎儿。因此“亥”字就可解析为刚出生还连着肚脐带的婴儿大声哭喊。其甲骨文中的类T形构件为大头与躯干,地支“亥"以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构形表示分娩。接下来我们看看古文“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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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戌”构形为大斧,实际使用中,基本上就用来造词“戌守”。“戌”引申守护极可能源于地支“戌”。怀孕九个月的孕妇肚子非常大,而且即将临盆,是以孕妇本人要小心动作,而孕妇家人也要小心保护。所以地支“戌”就表示的守护孕九月临产孕妇。而且,“戌”字的构形本身有点与临产孕妇大腹便便的样子有点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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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图为古文“酉”,“酉”字古文构形皆为一窄颈尖底容器。这一结构的陶器,估计是最适合埋藏在土中保持恒温以更好的进行酿造。因此,“酉”字最初指代的估计是醋一类酿造物(酒传说由杜康发明,而杜康为夏代国君,晚于地支很多)。醋是中国南方,特别是广东一带坐月子必备的食物(其主要作用是收敛,刺激内脏恢复正常功能,也因收敛作用而产生活血祛瘀甚至祛湿作用)。在洞庭湖一带还是云梦泽的古代,黄河流域的气候类似现在的南方,所以那时候坐月子极有可能也吃醋。

        广东这边酿制月子醋一般提前一百天。要是埋藏在土里保持恒温的话,三个月应该也是可以的。所以地支“酉”为孕八月准备坐月子用的醋类酿造物也就顺理成章了。接下来我们看看古文“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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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字构形直到西周早期,都基本没有太多改变,现代人都认为是雷电的划破夜空的图景。因为雷电击中物体会产生巨大的破坏力,所以被我们的古人认为是上天意志的体现。地支“申”引申为孕七月的小孩已经有完整的神志、意识。我们民间有“七星仔”大多聪明的说法,意为怀胎七月生的小孩一般早慧。这说明孕七月的小孩养活的话,已经与足月的小孩无异。

        现代科学也表明:孕七月,胎宝宝大脑的神经元细胞发育已经结束。更具体的说,是在第二十七周左右,胎儿的五感才算发育完成,真正有效的胎教从这时候才能开始。也正因为五感发育完成,所以孕七月生的孩子字古代也有养活的可能。特别是二十七周左右嘴唇的敏感度发育,发育完成后,一旦碰触,就会产生吮吸动作。否则食物到嘴边了,但连基本反应都没有的话,这样的小孩在古代完全没法喂养。

        至于“申”字篆书的构形,笔者以为,那是闪电的造字构形从象形到会意的转变。篆体“申”构形中,一竖为沟通天地,下伸的双手构形意为天神掌握,合起来会意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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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图为古文“未”,其构形下部与“木”一样,上部呈三叉状,但甲骨文与篆书的叉尾明显的竖直向上,这是因为一片树林中的树木幼苗,所有的枝条都努力向上才能获得阳光。是以“未”字构形为树木幼苗。以树苗没长大而会意“未”字否定之本义(用“未”还是“没”表示否定,恐怕是汉语源流的区分标志之一)。

        地支“未”估计相对地支“申”而言的,因为孕六月进入怀孕中后期,肚子已经相当显怀,只是如上面所说,得进入七月,大脑神经发育才完成,那时候出生的婴儿在古代才有养活的可能。所以地支“未”指的是孕六月的胎儿虽然已经有点婴儿模样,但是意识还没足够清楚,若在古代,孕六月出生不足以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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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图为“午” 字古文,其构形一般认为是古代舂米用的棒槌,是“杵”字的初文。而经验表明,正常发育的胎儿,孕五月就开始胎动,也就是一般说的,孕妇能感觉到胎儿在踢自己,胎位合适而且胎动明显时候,能直接在孕妇肚皮上看到鼓起一个大包。所以,地支“午”说的就是孕五月的胎儿开始在妈妈肚子里面捣鼓,胎动明显时如同肚子里有个“杵”。下面来看看古文“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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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文提到,“巳”字金文受生肖思想影响,其构形倾向于象一条蛇,连篆书也受其影响。因此现代人对“巳”字构形的看法产生了分歧,一种认为是胎儿,一种认为是蛇。其实结合其他含有“巳”字作为构件的古文(比如祭祀的“祀”),我们不难排除“巳”为蛇的解析。所以“巳”字最初的构形本义为胎儿。而现代解剖学表明,孕四月的胎儿骨骼迅速成型,所以孕四月的孕妇肚子明显的显怀。另外,孕四月初,胎儿的性别也已经可以明显的分辨。是以,地支“巳”为孕四月胎儿头部及躯干发育成型(孕妇肚子明显的显怀)。与“巳相关的古文”“改”字很可能源起于地支“巳”。因为女子野合受孕,前三月还能瞒得住,至孕四月肚子显怀,古代的长辈以野蛮的办法使其流产。后来本义湮没,“改”引申为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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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图为古文“辰”。单看其构形,作为现代人的我们,很难判断其所表达的含义。不过,有个以“辰”为构件的字我们其实很熟悉,那就是农(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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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農”字甲骨文看,“辰”最初大体是在林木(果树)间使用的一种工具,其功能是除草或者松土,又或者两者兼有之,篆体“農”从“囟”证明了这种功能。最后构形定型为“農”,应该跟“丙”字的变化原因相似(参看参看前文天干丙的解析):因为铁器的普及,工具“辰”最后也由直线型工具变成弯折形工具。“丙”字先变,因为其体型大,打造技术简单。最后“丙”变成最基本的锄地用锄头,“辰”很可能变成除草用的扇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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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辰”字古文构形为古代除草工具。 而地支“辰”为孕妇因饮食(甚至气味等大环境)对胎儿不利而作呕,驱使孕妇作出改善。其相通处笔者认为有二:其一,两者皆有俯身震动的相似动作(“震”与“振”皆从“辰”,“震”字后起,疑为地支生肖化之后产生的异体字)。作呕以排除不利食物(环境)与清除影响农作物生产的杂草两者在目的上相通,皆为排除不利因素。

        经验表明,正常情况孕三月时孕吐结束。但若是孕妇在开始出现孕吐后没能及时做出合适的调整,进入孕三月孕吐反而越发严重。而古人生活条件艰苦,即使知道要做出调整,但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无法做出改变,所以古人要是出现孕吐,那么孕三月极可能是最严重的一个月。

摘自汉语多功能字库  

        上图为古文“卯”。以甲骨文与篆文的构形看,笔者认为“卯”为门上用于卡门闩的部件,如图所示(去掉门闩靠近了看,直接就是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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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次,卯榫结构中的卯(引申义)也提示“卯”为卡孔结构物,如下图:

来源于网络

        其三,以“卯”为构件的古文“柳”也能给予线索支持,以下为古文“柳”:

摘自汉语多功能字库  

        关于柳树,我们都知道:柳枝比较柔软,而且很长,最特别的是,柳枝都向下长,很多是能垂到地上的。于是柳枝之间如同关上的门一样相互竖直贴合。如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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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提到,“卯”为门上卡门闩的部件,那么“卯”字引申为关门也顺理成章。方言词“卯上”估计源于关门,有门闩的木门关上后,两扇门相互紧密接合,如同对顶,于是“卯”可引申为对抗。所以,古人以“卯”字形象的表达了柳树的最大特点:枝条下垂生长,枝条间紧密相依,如同关上的门一样贴合无缝。

        于是地支“卯”为孕二月可知阴阳结合,受孕得子。因为古人在孕二月可以通过脉象判断女子知否受孕。最后剩下“寅”字,我们来看看其古文:

摘自汉语多功能字库  

        成年人都懂要做什么事才能让女子受孕,而“寅”字指的就是这件事。“寅”字最初的构形估计就是男性象征,以其指代一种造人活动。后来(估计是晚商)在其上面加了双手,其时生肖文化开始流行,其构形很可能指代生肖虎的壮阳能力。而篆书“寅”回归了其最初含义,其构形含义为在房中使用男性象征。左右手型代表使用,为虚指,同时也是继承之前周代的“寅”字构形。

        “寅”为阳入侵阴,这种入侵的含义在“演”字表现的淋漓极致。“演”之所以是演化、演变含义,因为水浸润物体是相对缓慢的,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水迹产生的图画不尽相同。而“演”字的出现,反过来证明“寅”为男女间阴阳交泰。地支“寅”用的就是其造字本义:男女间阴阳交泰。

        至此,地支在古代的真实含义解析完毕。总之,地支在造字最初表示人类繁衍孕育的最初十二个月。后来曾经一度被理解为十二生肖。但篆书的出现,表明地支的含义又重新回归最初。

        不过,这里还有一个小疑问,地支为何以“丑”结束。笔者认为,以繁衍的角度看,胎儿保证基本存活才算孕育成功。而以古代的条件,显然,胎儿出世后很快就夭折的可能性其实很大。古代初生的婴儿,还得面临两大考验,一是内在的,他需要马上转入吸食母乳,这里有两个可能的难点,其一,母乳不一定足够,其二,若是婴儿在母体内发育不理想,吮吸母乳的能力可能要打折扣。第二个考验是环境方面的,若婴儿出生在恶劣的天气,一个护理不当就要引起疾病,而以古代的条件,初生婴儿一旦生病,夭折的可能性恐怕非常大。

        所以,古人以出生两个月,婴儿有能力抓伤自己为孕育成功的标志。当然,正常年份一年十二个塑望月也是也是地支有十二个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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