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泽廌兽
廌兽,即解廌,上古时期的异兽,夏处水泽,冬处松柏。头上有一角,常触物而辨曲直。
蓝天,白云,惠风,青泽旁。廌兽缓缓睁开眼,被不安静的水扰乱这份恬栖。早已不记得是从何时开始不被需要而选择在青青的水泽边,缓缓的闭上眼,也关了那颗巡察世间不安事的心,因为尘世如镜面水,无波澜。只醒来睁开的那一眼,看到那水泽,是要惊起千层浪的风波,惊讶它这一觉醒来,昔日的平静祥和不覆存在。惊讶之余,使出三成功力将波浪压制。看来,他有必要去尘世走一趟,民众会不会再想起它,水廌,或者另一个名字----灋。
细看这水泽,平已不存,再次,青冽一词也不能用来赞美了。它纵身一跃这黑潭,幻化成人形,知此去凶险必不会少。“唔。”一声闷哼,想到此去凶险却没预想到在曾经最欢喜的水中触了礁。他的眼愈来沉重,责任的驱使,咬着牙冲破神界同人界的封印,他好困顿,任由躯体飘荡,落在人界的某个地方。
指尖不受控制的抽动了一下,用眼扫视着周围。蔚蓝的天和深蓝的海衔接在远远的远方,这便是众神一直向往的人界,一个有七情六欲的地方,可惜他也只会分辨是非曲直。突然一阵痛感袭来,想起在冲破神界和人界封印前撞到礁石,他的角暂时是失去神力了吧。即便如此,他不能一走了之。
幻化成人形的廌兽与常人无太大差异,只是多一角触物理曲。他向着人们居住的方向走去,仔细去观察人界的改变。突然他站在原地定住了,出神的望着围墙上那只猫。红色的眼睛,纯白的毛发,透着一股灵气儿。猫也望着廌兽,叫了一声,“喵~”,就这么四目相对。廌兽想更近一点看那红色的眼,欲往前行,不曾想,那猫是惊吓还是生僻,竟转身离开。廌兽一个激灵,箭步追了上去。
红眼白猫似乎是有意等他。在人界不能随意使用神力的廌兽灵敏度自然比不上那猫,但白猫在每个路口会故意停留,当他快追上时便开始继续跳跃的身姿前行。为什么我要追这只猫呢?仅仅是因为这只猫的奇特,抑或这只猫的灵性吸引力?廌兽一个走神,望不见猫的位置和前行的方向了。他开始观察四周,一心一意的追猫,没发现四周慢慢变得拥挤,熙熙攘攘的人群,房屋也变得高可蔽日了,道路上还有很多没有马就能前行的车辆。
这些人都形色匆匆,没有人认出他,廌兽。大多人都站立于道路两侧,待转角一个高悬着的灯在黄色、红色和绿色的变换中,人和车各自拥有对马路的使用。他看到他正对面的灯变成了绿色,便开始穿越道路,到达另一头,然后再四散开来。咦,他好像看到了白猫,在道路另一头的人潮里,便即刻踏上道路。“嘀嘀嘀!”刺耳的声音从身边传来。抬头一看,原来那高悬的灯已经变成了白猫眼睛一样的颜色,廌兽连忙退回到刚刚道路旁的位置。
一心维护人界的公平正义,没曾想,自己没遵守这人类的法制规则。等着对面的灯再一次变成绿色。绿色中,廌兽跟着人潮走到对面,一切都很平静,就像他夏天处的水泽。廌兽走至对面道路没有做过多的停留,紧紧跟随猫的路线。
行至一处,正前方为两米多高的院墙,红眼白猫端坐在围墙上。廌兽正思索这是为何,红眼白猫便转身跳入院子。廌兽便绕着围墙一直走,找到一处装修精致的大门。敲门道:“请问可有人否?”一老妪前来开门。
“你是何人?”老妪问道。
廌兽答:“吾见红眼白猫于市,心生喜爱,遂追至此。不知可否告之下落?”
“此猫叫微,是我们小姐最亲爱的玩伴。”然开门请入之。
晚间,廌兽见过男主人,也见了猫,不曾见过小姐。便问道:“吾听老妪言,微乃小姐亲爱玩伴,为何不见小姐?”“其实,我只是小姐家的管家,在一场车祸之后老爷和夫人去世了,只留下小姐长卧不醒,可能是受了惊不愿醒来,已经沉睡了一年了。”听管家言语,廌兽便称自己懂些医术。管家便让廌兽留宿下来。
晚上在客房思索小姐模样会是何样时,那红眼白猫跳上窗台。廌兽起床走过去,只见微旁边是一瓶没有任何说明的小瓶子,拿起来闻了闻,正是治疗他角伤的灵药。惊讶于这猫虽然灵性,怎么会这般聪伶。即刻将药涂于角伤患处。然后微叫了一声之后便走了。
待第二天用过早膳,诊治小姐。他用角触脉搏等,皆无异常。触见了小姐收留无家可归的猫微微,真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可惜沉睡于此,不禁愁绪染上眉头。男主人见廌兽这般,自是伤心不已。廌兽起身前去安慰。不巧,触角触到了他。廌兽明白了为何小姐不醒的原因了。
廌兽对男主人说,“小姐不能醒来完全是因为你,”然后顿了顿说,“我是神界的廌兽,见你对小姐照顾有加,便不加难于你,你走吧。”男主人像得到神的眷顾一般高兴,而不是害怕。因为觉得小姐有救了。说:“只要你能让小姐醒来,我便去自首当年车祸一案不是意外。”廌兽用神力进入小姐的梦里,告诉她,不要怕,尽管醒来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吧。小姐醒来,她说她做了一个梦,好长好长的梦。
男主人去自首了,念及旧情及悔过,从轻处罚。廌兽远远的看着。
廌兽决定不回到神界,默默守护人界的水平。人界有自己的法律制度,是一个美好的国度,况且这人界还有神界没有的七情六欲,弥足珍贵。我将一直都会是人界秩序的守护神。
后来,“法”,即“灋”。将灋拆开看,左边是水,公平如水;右边是廌,解廌,一种神兽,它能辨别曲直,用角去触理曲。
水泽廌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