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张国荣演的不是断背山,没有春光可以乍泄。

2020-11-05  本文已影响0人  AdolfCitler

《霸王别姬》影片全长2小时44分钟,记录了京剧名伶程蝶衣(张国荣 饰)从打小被青楼母亲卖入梨园开始,到曲终人逝的百味人生,也道尽了中国近代社会从晚清到新中国那段特殊时期的沧海沉浮。

影片获奖无数,不再赘言,本文主要是想辨明一个常见的误区:程蝶衣是同性恋,他想跟段小楼过日子,所以排斥菊仙。其实,本片不同于哥哥的另一部电影《春光乍泄》,主题不在于同性恋,而是……艺术,或者……人性,也可能是……深刻反映社会现实,总之这是一部内涵丰富多元的电影,但讲的肯定不是同性恋。

本片贯穿全剧的两位主角是程蝶衣(小名小豆子)和段小楼(小名小石头,张丰毅饰),二人自小习艺于关家戏班,可谓朝夕相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出道后因合演的《霸王别姬》大红大紫,一起成了有名的“角儿”。

蝶衣是小师弟,长相清瘦,自带苦命相(而且命也是真苦),一开始是想成名所以很刻苦地主动学戏,后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唱戏而无法再适应世俗生活,各种因缘际遇吧,选择将戏剧视为自己一生的归宿,总的来说一生痴迷京剧以致人戏不分,演旦角(虞姬)。

段小楼是师哥,外形威猛,为人仗义,铁铮铮的男儿郎,很是爱护、照顾蝶衣这个小师弟,演生角(西楚霸王)。师哥仗义归仗义,但也好那人间烟火,成名之后时常喜欢吃花酒,在一次逛窑子的时候娶了青楼名妓菊仙姑娘(巩俐饰),但蝶衣极力反对这门亲事,对菊仙的出现恨之入骨,自此三人开启了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恨情仇,相依至死。而对蝶衣同性恋的推测,也多始于蝶衣无数次的“吃醋”。

但蝶衣其实并不是“吃醋”。

首先,蝶衣打小的时候在性别认同上一直认为自己是“男儿郎“,而不是”女娇娥“。这从他唱”思凡“(戏剧段子)老是把”我本是女娇娥“错唱成”我本是男儿郎“挨了多少次毒打都改不过来可以看出,甚至在张公公海天盛筵筹备”路演“的时候还在经理面前唱错(小孩子嘛,单纯,爱较真,我明明是个爷们,干嘛非让我唱自己是个娘炮?不改不改就不改)。最终,他是被段小楼把烟枪戳进嘴里(满嘴的血)痛骂了一顿才改过来,并从此携手走上了康庄大道。也就是说,蝶衣一直到十七八岁,正式走上戏台之前,都是很直的。

那有人会说了,根据当代性别研究理论,同性恋很有可能是后天形成的,也就是说,蝶衣是在成长过程中被掰弯的,这个吧,有一定道理,而且还有不少“佐证”。按“老规矩”,有龙阳之好的达官贵人们在看完这戏以后,都要把演“虞姬”的角儿带到自己的帐下好生“栽(Ji)培(Jian)”,这其中就包括清末大太监张公公(贼猥琐)和梨园金主袁世卿之流:

但这栽培着实没有把蝶衣掰弯,初次被张太监栽培,蝶衣是被那老鬼霸王硬上弓的,从了袁世卿,也是为了换袁世卿手里那把师哥挚爱的宝剑,都是不得已为之。除此之外,蝶衣在不唱戏的时候,不是抽大烟就是给自己的青楼母亲“烧信件”,以此给自己的精神聊以慰藉,而从没有在别处养过什么小白脸。

在剧终,也就是蝶衣最后一次跟师哥唱霸王别姬时,他发现师哥老了,唱不动了,这一出霸王别姬唱不下去了,因此他的人生也到头了,他再也不需要用京戏去填满自己空洞、贫瘠的生命了。此时此刻的他,生命中又再一次没有了京戏,便重新回归到自己的本真,那个苦命的小男孩,在唱“思凡”的时候又下意识地错唱成“我本是男儿郎”了。也就是说,潜意识里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男儿郎”。

由此可见,蝶衣是为了唱戏才不得不”演“一名”女娇娥“,当不再唱戏回归自我的时候,他又重新做回了”男儿郎“,自始至终,蝶衣从来都没有真正弯过,所谓的”女娇娥“不过是他的面具罢了。

最后的最后,也是最有力的证据,菊仙在WG期间上吊死了以后,蝶衣如果真的是同性恋,他本可以跟段小楼相伴终老,但是在段小楼年纪大了唱不动的时候,蝶衣却选择了自尽。由此可见,蝶衣口中的“从一而终”,从的是京戏,而不是从的师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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