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记忆—高中篇（58）
2001年十月份的的一个上午，下课后的教学楼熙熙攘攘，人声嘈杂，宛若菜市场。
“老宋，我看你这两天怎么愁眉苦脸的，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说出来叫我高兴高兴。“早就走出失恋阴影的老鼠贡严宾趁着下课的时间又坐到前边女生的位置跟宋南极聊天。
宋南极轻叹了一口气，幽怨地说：“一边儿呆着去，别打扰我昂，俺正在愁思呢。“
“操，老宋，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娘们气了！还愁思，你愁鸡巴啥啊，昂？对我说说。“老鼠的猎奇心理一向是非比寻强。
宋南极趴在桌子前边一摞小山似得书本上，浓眉紧蹙，“严宾，你是不知道，我这两天没一宿能睡好觉。翻来覆去的，脑子里一直纠结着五个问题。唉，都好几天了，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就是想不通。“
“好几宿睡不着觉？老宋，你这没心没肺的样儿，还有JB什么问题能把你纠结成成这样啊？说吧，哪五个问题？说出来听听，你可别说又是赵月的事昂。“
“滚一边子，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有功夫去关心下你们家苗苗吧。”
“嘿嘿嘿，不说不说，咱们谁也别说谁了。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我对你说你可别对别人说昂，这可是机密。”宋南极认认真真的说。
“放心吧，我绝对不对别人说，我发誓。”老鼠信誓旦旦的说。
“这两天我一直纠结啥呢？这第一是杨过独臂一个人生活十六年，手指甲是怎么剪的？二是小昭带了多年脚链，裤衩是怎么换的?三是梅超风练了那么多年九阴白骨爪，屁股是怎么擦的?四是白雪公主睡觉睡了了那么多年也没刷过牙，那喷一口气不把王子给熏晕了吗？五是梁山伯与祝英台死了为啥非得变成蝴蝶，这蝴蝶最多才活七天，他们为啥不变成王八呢？那这段真挚的爱情就延继千年了啊——“
“我操——“老鼠惊呼一声，差点没一口唾沫喷到宋南极脸上，”你别说了昂，老宋。我今儿个算是知道什么是闲吃萝卜淡操心了。还机密，狗屁机密，你就是吃饱了撑的。有那功夫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写你那小说吧。说真的，你那小说写到哪儿了，拿出来叫我看看呗。咱这文笔虽然不如你吧，参谋参谋还是没问题滴，呵呵。“
“这两天没写，没灵感。”
“嗯，你说得对，写小说这种东西没有灵感确实是写不出来。不过，没灵感，那就找找灵感呗。”
“上哪儿找去？”
“写小说，那就得上小说里头找呗。”
“你是说叫我还去看小说？”
“嗯，可不？金古梁的小说你都看完了吗？”
“金古梁？金古梁是谁啊？我咋从来没有听过还有这么一个写武侠小说的人呢。”
“我刺儿，这你都不知道啊？金古梁就是金庸古龙梁羽生，武侠三大家的姓连在一起。除了这仨大师还有温瑞安写的也不错。最近我还看见有个新出来里写武侠的，叫李凉，人家走的完全是另外一种搞笑的路线，也是火得不能行。”
“李凉？没听说过。他都写过什么小说啊？”
“我就看过一本《神奇杨小邪》，极其搞笑，嘿嘿。你有空可以去看看。真的，不瞎糊弄你，和金古梁完全是不同的风格。”
“噢，那我改天去书店看看。”
“对了老宋，金古梁他们仨的小说你都看完了吗？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这些书你都看完了？一本没落？”老鼠带着吃惊的表情问。
“等一下，这个‘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是什么东西啊？”宋南极这个时候完全没有了第一才子的风采。
“哎呀，老宋啊老宋，这你都不知道啊？这个对联说的是金庸全部的小说。‘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飞是《飞狐外传》，雪是《雪山飞狐》，连是《连城诀》，射是《射雕英雄传》，白是——”老鼠咬着指头想了想，一拍大腿说，“白是《白马啸西风》，鹿是《鹿鼎记》，笑是《笑傲江湖》，书是《书剑恩仇录》，神是《神雕侠侣》，倚是《倚天屠龙记》，碧是《碧血剑》，鸳是《鸳鸯刀》。一共是一二三四五六——”老鼠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扳着指头数，“一共是十四部小说。”
宋南极撇撇嘴，“额，好像是都看完了。”
“什么叫好像是啊？老宋，你这说话怎么模棱两可的。你好好想想，说不定你没看的那本书，正好就能给你点灵感。”
宋南极伸了个懒腰，“真不用，我真看完了，一本不落，高一第一个学期就完了。”
“操，你牛逼，真牛逼。”
“俺不牛逼，你才牛逼呢。”
“嗯，咱们都牛逼。”
“不，还是你更牛逼点。”
“去一边子吧。不说这个了，哎，对了今儿个中午有年级足球比赛，高一对高三。你不是喜欢踢足球吗，等会儿吃了饭咱们一起去看呗。”
“哎呀，你不说我差点就忘了。不过也不用看，高一的他们肯定踢不过高三。”
“你怎么知道？”
“咱们高二的上回叫人家高三踢了个0:3，咱们又踢了高一的一个3:0，你说他们高一的那群小孩哪儿还能是高三他们的对手呢？”
“你说得是不错，不过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足球是圆的，最后结果不一定就和真正实力成正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去看看呗。省的你在这纠结人家杨过剪指甲，小昭换裤衩那点事。”
“好吧，那咱们就给他们点面子，去观战一番吧，哈哈。”
“那等会儿一起去吃饭。”
“没问题。”
高中年级足球联赛每年几乎都要举行一次，循环赛，高一对高二，高二对高三，高一对高三，没有主客场，胜一场积三分，战平一分，输了零分，最后哪个年级积分最多拿冠军，奖品就是只有自己知道的一个虚名而已，但这虚名却足以让那些狂热的足球分子们为之流血流汗。
吃过午饭，宋南极和贡严斌，李阳，王盼虎，李逵等人就一起来到操场观战了。
太阳不算大，天气有点阴沉却微风习习，是个踢球的好天气。
球场上双方的比赛已经开始了十几分钟，比分目前还是0：0。双方球员都在激烈的拼抢，火药味十足。
可惜的是即便作为高中最高级别的足球赛事，观众还是寥寥无几。除了操场一侧稀稀拉拉的男性观众之外，你几乎找不到一名女同胞曼妙的身影。相比之下，那些打篮球的，哪怕是非校队的人打篮球，都会有一堆女粉丝围观过去。懂或者不懂，会或者不会，都要尖叫一番。
每每思之，宋南极都倍感惆怅，无限感慨。
“你看这看足球的，清一色都是男生。”宋南极苦笑着说，“你说像这种形势，中国足球怎么能出头呢？”
“就是啊，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咱们要求也不高，没叫她们女生上场踢，就连在场下给咱们加加油也行啊。就这点事人家都不干，你说咱们这足球怎么闯出亚洲呢？你再看看人家外国，那娘们们，光着膀子露着奶，吃劲儿才给他们场上踢球里爷们儿们加油助威呢。你们说说，咱们中国要是也有这种支持者，别说32强，那就是世界杯冠军不也指日可待嘛！”李逵说。
“要不说呢，咱们中国足球没法出头，关键就是没有广泛的群众基础，尤其是女性群众基础，要不然中国男足早就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哈哈。”李阳在一旁附和。
王盼虎接着说：“你们先别说中国男足了，这会儿连女足也不行啦。1999年女足世界杯是孙雯刘爱玲他们那拨人的巅峰，后来就开始走下坡路了。2000年悉尼奥运会她们连小组赛都没能出线。今年亚锦赛你们看吧，肯定踢不过人家朝鲜。”
闻听此言，贡严斌讶异了，“朝鲜？你说中国女足连朝鲜那个穷光蛋都踢不过啊？不可能吧。”
李阳拍了拍贡严斌的肩膀，笑着说：“老鼠，你可别小看人家朝鲜女足昂。朝鲜国家穷是穷，可人家的女足姑娘们基本上就没出过亚洲前三。”
宋南极长叹一口气，“唉，前两天看体坛周报说是中国女足们工资才千把来块钱，可人家最起码还能拿个名次回来。你们再看看男足，一个人顶人家一队人，别说奖状了，连JB个球也进不了。叫我说咱们也别怨人家女生们不看足球了，看了也是徒伤悲。”
“不过今年形势不错。”王盼虎说，“过两天，十月六号世界杯预选赛打阿曼，踢平就能进世界杯了，哈哈。”
李逵哼了一声，“关键时刻掉链子，这才是中国队里本色（shai）。不信你们看，到时候肯定叫人家阿曼不是三阳开泰就是二龙戏珠。咱们还是别抱太大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纠结，人就是这么纠结的活着。”宋南极总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