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人

2016-09-09  本文已影响35人  刘乂
“”我是警察““谁知道”” 小的时候,到过一次看守所。听说那里尽是坏家伙,一接近便感受倒阴冷潮湿的气味。铁栏杆的另一边坐着位面善儒雅的年轻男人。父亲和警官谈话,我在一边怯生生,想看那人,又怕他记住我打击报复。他注意到了,冲着我笑,做了个推猪鼻子的鬼脸。我没笑,因为比鬼脸更滑稽的是,要做这个动作,手铐需要两只手一同提上来。

回家后我对妈妈说了,她告诉我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真正的好人坏人。而我的父亲是警察,你不经意间就会听见人是如何在追求不幸的道路蒙眼奔驰下去,那看起来就像不幸才是真正的目的和希冀。善与恶,快乐连着忧伤,一个接着一个。世上的支离破碎并无规律可言。

今日高高在上的人,明日墙倒众人推。为早恋打孩子的父亲,曾经却是嫖客。贫贱夫妻吵架吵到双双自杀,死前毒杀正要高考的孩子。男孩溺水而亡,同去郊游的孩子吓呆在岸上,返校却能夸夸其谈。那些打架斗殴的孩子,家庭富裕的摆出缺爱和受害者的姿态,贫穷的则拼命想甩掉头顶上被人抚摸过的同情。有人认为自己是好人做着坏事,有人说自己是坏人,却是比前者更加狡猾。

世界带着股黑色幽默的戏剧感,人影绰绰,兜兜转转,并不对任何事实加以评价,评价是媒体和人言给的。而这个时代又充斥着各种各样人言,无论怎样的人都能够发声。你能看见很多人做错了坏事,却活的不错,甚至更好。而事实上,做坏事也的确能够得到很多实惠。作弊拍马的人更容易上位拿奖,偏激造势的人更容易引人关注,就算小孩子打架,下狠手的人也是占了实惠,因为老师会说对错参半。

在这种焦虑的时刻。人开始对自己说谎,自由人文主义的狂热分子,只追求“我想”,甚至不知道那个“我”是哪个“我”,那些追求自由的行为就成了低等生物的应激反应。

一切都会有解决之道,不久的将来数据和生物技术会开口说话,他们比人自己更了解自己,会告诉人类究竟是利欲熏心还是被逼无奈,因为人的身体往往诚实。那时一切清楚的展示,探索自我将成为不必考虑的事。

可惜我们生活在这个临街点上,活在一团混沌的历史之中。我们需要选择如何在那之前过活。

即使从小需要背八荣八耻,学着思想品德。我依然认为,做好人和一个人的道德感并无多大关系。而往往取决于一个人对自我认知的程度,以及能够生存下来并选择内心的能力。

世界和个人没有分的没有那么清楚。有些事情,人以为是遵循世界的规则才活成自己讨厌的人,而世界只是正常中性的运转着。事实实则是,人觉得这件事会带来实惠,而他自身既软弱又无法承受诱惑,他的心底想要实惠,却产生安慰自己的心理机制相信自己是个好人。

人所做的一切事情,并没有什么去逼谁。世界如何险恶,是因为世界从来不公平。其实世界一直如此,只是这些年来互联网让人们长了见识,看见了很多永远到达不了的生活。于是世界成了假想敌。

其实那些做好人的人,并没有人要求与世界万恶相抗。有能力选择做些不错的事,有能力选择不做自我原则之外的事就很好。这种能力的获取不与撒旦交换而来,如果哪天忽然来了无名由的热枕,做了没好报的事,不后悔也不错。

《卡萨布兰卡》里Rick说过一句话,“我从来不知道清高为何物,不过要明白也不难,反正世界如此,我们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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