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记忆

一

从腊月二十三晩上开始的一场大雪，

断断续续直到今天腊月二十八，

早晚时候都会洒上一些雪粒雪花。

天气从来就没有晴开过。

虽然山谷里、平地上，

不落叶乔木的叶子上，

以及平常人家的斜屋顶，

曾经的积雪早已消融化尽；

但稍微高一点的山上的雪

却还是照样的厚实和白亮！

并且那池塘，

那冬日蓄水的田，

还照样结着硬生生的冰！

于是乎你好像又回到几十年前的冬天，

那是瓦檐茅草棚沿挂冰锥，

水缸水盆甚至池塘，

全是厚厚的冰盖！

二

你记得小时候的有一年，

寒潮来临，

连门前的河都结了冰层；

你扔的薄薄的石块一直滑到下岭岩！

三

腊月二十七八，

那时还在的婆婆爷爷会通宵的熬薯糖。

馋嘴的你会吃上起锅的糖粥。

第二天早上，

你看着爷爷拉糖一一

将凝固的黑糖，

一闪一闪的拉，

一闪一闪的拉，

直到把黑糖拉成纯白的白糖；

然后一圈一圈的，

就圈成了一大圈！

放进炒熟的苞谷粉子的簸箕里，

若是想吃，

拿一小锤，

拿一个小铲，

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片糖！

四

小时候你最喜欢的是正月初一去外婆家拜年。

外婆家是在一个叫郑家坡的山上，

腊月正月几乎年年都有冰雪。

灶膛里炉火旺，

火坑里柴火也旺，

烟雾从积着白雪的瓦棱里袅袅升腾，

瓦檐口挂着长长的冰挂，

却是滴着正在融化的雪水滴；

你和人围坐在火坑边，

吃着外公外婆给你烤熟裹了薯糖的粑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