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古纳河右岸》
沉浸式体验鄂温克族最后一位酋长女人的一生
说到酋长,你会想起什么?非洲或是美洲的原始部落?你知道吗?在大兴安岭深处,就生活着一位中国最后的女酋长玛利亚·索。也许你不知道她,但她的故事都被写进了《额尔古纳河右岸》,她就是这部小说的原型。
我这一生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也有太多太多的故事要讲。我出生在额尔古纳河流域的一个部落里,我的族人以打猎和饲养驯鹿为生,流连在蜿蜒起伏的大兴安岭之中。驯鹿是我们最好的伙伴,我们随着它喜欢的食物搬迁、游猎,经历了严寒、猛兽、瘟疫……我们在享受大自然恩赐的同时也备尝艰辛,人口式微。
解放前,我们的信仰是萨满教,我的弟媳是部落里最后一任萨满。有萨满的地方就有神歌,神歌能治愈我们所有的伤痛。无论喜事丧事,大小节日还是治病救人,都会有她的身影。身为萨满救人是她的职责,但她又是位母亲,每救一人就会使她失去一个孩子,这对她来说是痛苦且艰难。但正是这种牺牲才撼动了每个族人的心,使我们牢牢地捆绑在一起。我们终究还是走散了,到底是谁破坏了我们的生活?是野兽、土匪、还是日军侵略者?
我们神秘的面纱一点点的被解开,随着工业不断发展,林中的植被越来越少,我常常感到迷茫,如果我们失去森林,我们该如何生存?
世界的变化越来越快,路越修越多,山里适合驯鹿生存的地方也越来越少,我们便开始了频繁的搬迁,三两天就要搬一次。政府开始为我们建设村落,给我们提供更系统的教育,更科学的医疗,盖新房子,甚至为驯鹿开辟了一片牧场。族人们开始分配驯鹿,陆续搬下山去,但驯鹿不愿意放弃自由,被“囚禁”在一个地方,开始不吃不喝,族人们心疼驯鹿,又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最终留下了一部分年轻人,他们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开始慢慢地适应新的生活。他们时常会回来,说着他们厌倦了城市的尾气和喧哗。但要不了几个月,他们还是要回到城市去。我们搬迁了一辈子,也从没像此刻这般孤独,居无定所。最终,我也没有走出这片森林,我终生看着星星入睡,听着河流安眠,在看不见星星且异常安静的房间,我会彻夜难眠。故事重要有结束的时候,但这不是我要讲给你听得原因。
失去的东西总要有人来怀念,真正令我害怕的不是消失,而是消亡。山外的世界在这不到百年的时间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萨满的衣服被我们捐献给了博物馆,游牧生活也渐渐消失于现代化的滚滚轰鸣中。面对越来越繁华和陌生的世界,曾是这片土地主人的我们,成了现代世界的“边缘人”,成了最要接受救济和灵魂拯救的一群人。当那些知道这些事迹的我们一位一位的相继死去,最后还有谁会记得这里曾经有一个民族有过如此瑰丽的文明呢?
所以我不断的讲故事,讲给我的儿孙,讲给所有人,我要让鄂温克族的故事会不断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