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一九八四》：文革最真实的模样

现如今，中国有许多讲述文革时期社会面貌和人民生活的小说或、电影或者是电视剧，可它们要不是丢掉了严肃性，要不就是失去了真实性，无法真实反映出文革时期的复杂情况。

唯有这部上世纪国外的政治讽喻小说《一九八四》生动地描绘了当年那个令人窒息和恐怖的社会。

有一点非常值得注意，《一九八四》这本书在1949年出版的，它是一部幻想小说，它讲述的不是文革，却极像文革；在那个假想的未来社会中，人性被彻底扼杀，自由被彻底剥夺，思想受到严酷钳制，国家极度贫困，下层人民终日在单调乏味中循环。而1966年以及其后的十年，世界这头的中国居然活成了它的样子。

（第一章）

我们的主角温斯顿·史密斯（Winston Smith）是一名外围党员，在破烂、老旧的真理部的胜利大楼里工作。

胜利大楼的门厅里有一种煮卷心菜和霉旧地席的气味，门厅一边的墙上贴上一张巨大的彩色图片——这个国家的领导人老大哥：一张超过一米长的汉子的脸，四十五岁模样，留着浓浓的小胡子，轮廓粗犷中带着细腻。图片下面有一个说明：老大哥在看管着你。

这里的电梯要不就是坏掉了，要不就是为了省电，几乎从来没开过。更何况“仇恨周”就快到了，一切都得节省。所以他只能走楼梯上去。

悬在电梯对面有张巨大的彩照。这彩照设计特别，无论你走哪一个方向，那双眼睛总跟着你，像极了我们中国的那张天安门前的彩照。图片下面也有一个说明：老大哥在看管着你。

温斯顿自己的房间仍然有监视；“电幕”——房间右边的墙上嵌着的一块长方形的铁板。

铁板发出一种运腔圆润的声音，一板一眼地念着与生铁生产有关的数字，电幕的画面明暗和声音大小可以调节，但是不能完全关掉的。试想一下，在你工作时倘若有这样的东西，岂不得烦死。

还有更烦人的，那就是国家为了彻底剥夺工人自由，以及限制他们的思想而设置的无处不在的监视；

黑髭大脸在每一个要塞角落瞪眼望着你。温斯顿对面房子的前面还有一张巨大的彩照：老大哥在看管着你。那双黑眼睛目光如电，直照你心底。

时不时就会有直升飞机在你家屋顶掠过，像一只大头苍蝇，盘旋一下后又窜出去。这是巡逻警察的直升机，从人家的窗子窥看里面动静。

不管你在房内说话的声音压得多么低，“电幕”还是一样收听得到的。而只要你站着或坐的地方对着电幕的视野，那么你的一切举动和言语尽收老大哥眼底。你不知道他哪一分钟在盯着你，所以你脑子里得时时紧绷着一张弦。

比巡逻警察更要命的是思想警察。你永远不会知道思想警察究竟在哪个时候，或者用什么法子去收听哪一个人的活动。说不定他们每一分钟都监视着你。总之，他们哪个时候心血来潮，哪个时候就能接近你。

倘若你犯了事或者被查出了什么问题，你可能会在一夜之间“蒸发”，没有人知道你突然去了哪里，关于你的一切，都会被删除，认识你的人也会逐渐忘记你，知道关于你的一切在这个世界上彻底底的消失干净。

这个国家统治下的伦敦，尽是摇摇欲倒的十九世纪建筑物，屋子的四周都得用大木条支撑着，窗口贴满了纸板，屋顶年久失修，架满了铁柱铁板，花园围墙破裂得东歪西倒，那些被轰炸过的地点尘土飞扬，柳枝蔓生于破瓦残垣上，到处是被炸弹夷平了的一大块一大块土地，现在都盖上了像鸡笼一样的木板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