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
2020-09-23 本文已影响0人
李海皮
秋天到了,
阿婆总会在立秋的时候给我做红萝卜烧排骨。
我就在厨房偷嘴。
只要好了,阿婆就拿筷子夹一坨排骨,放在嘴边吹吹,试试温度,然后递到我嘴边:“快,吃吃好不好吃!”
排骨嫩嫩的,吃了22年。
阿婆总会在缝纫机前踩着踏板喀啦喀啦的做小棉袄。
我就会在后面偷偷学。
阿婆后来眼睛不好使了,我就成了阿婆的穿线小能手。
每一次阿婆一拿针,我就已经扯好线站在一旁了。
这一穿针引线,就是22年。
阿婆吃斋念佛一辈子。
我会偷偷去听她念经。
后来阿婆身体不好了,
我便唱经给她听。
阿婆一病就是两年。
这两年,我正是事业刚开始的时候。
阿婆给我打电话,
说她肺部的阴影没有了。
她很高兴。问我什么时候回家,
她给我做好吃的。
我还记得我飞了一个通宵三亚,
开夜车回家了。
第二天阿婆看着我高兴得像一个孩子,
精神百倍。
我真以为,病魔放过了她。
我爱挨着阿婆睡,爱捏阿婆手肘的肉。
躺在她的大腿上玩手机。
现在已经听不了缝纫机喀啦喀啦的声音了。
现在我有6年没有穿针引线了。
天气冷了。
所有朋友验证消息都来提醒我加衣服了。
物是人非了。
我想阿婆。
阿婆留下的最后一张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