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校运会

第五节 过后

我像死死攥住，不想放松。微微凸起的喉结在我右手中颤抖，充满愤怒的眼神焦距钉死在我那已经扭曲的脸上，是不服输的气势。我已经听不到季希与古星辰的叫喊了。停滞的神经断裂了，我脑中空白了，手上的力度松下了，涣散的目光看不清面前任何事物。

伴随着阵阵咳嗽，收拢了没有汇聚起来的精神，瞥见苗承飞脖子上那淡红的手印，与他略微显黑的皮肤形成明显对比。他揉着脖子，故星辰在一旁给他顺气，咳嗽声分外刺耳，我皱了眉，向他说：“刚才抱歉了。”从他身边快速掠过，一路低下头走得很快，季希跟上我的步伐，也没说什么，最后也只是在交叉路口默默分别。

回去后，第一时间是把手细细搓干净了。回到房间，一头在床上。一手盖住眼睛，平缓呼吸，缓缓进入冥想。我又记起那天晚上的恶梦。所有眼睛都在逼近我，带着仇恨的凝视，咧开的嘴角露出阴森的笑，漆黑一片，我就站在这种包围中。突然手中一紧，我挥出小刀，不断刺向密麻的眼睛与嘴巴。眼球被割裂了，渗出暗红的液体，浸润整个白色眼球，转动的瞳孔空洞而又深不见，依然在看着我。不断往下滴落的液体打在地面，沉闷，徐徐延申一大片。咧开的嘴角也被划破了，嘴巴越张越大，向我进击，不绝于耳，最后把我吞噬在黑暗中。

刹那间，我睁开眼，深深舒了一口气。果然还是不能轻易放下。居然敢掐住别人的脖子了，看来我是积压了许久的怨气了，跟青春痘一样到了时间，爆了出来。

挠挠头，估计明天自己就要受到老师的拷问了。既然事情发生了，也没有什么可以怨恨的，掐住人是事实，走不回去的时间，那就等待明天的审判吧。

第二天，我若无其事来到教室，苗承飞来得早，我瞥一眼他，没说什么径直走到座位了。反正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大不了吃了罚处分吗，也不是要被赶出学校的大事，反正没死人。苗承飞也没有说什么，甫看他，我并没有留意他眼中会带什么情绪，反正跟我无关，爱告状就告就是了。逼急兔子也是会咬人的，何况是有血有肉渺小人类。

令我诧异，我以为大课间或者放学后老师会来找我谈话，发生的一切跟往常并无二致，在放学我看到苗承飞跟故星辰背着背包走去门口的背影，我猜到应该是他们没有跟老师说这件事了。怎么了，知道自己理亏没敢跟老师说？还是承认是自己的错失不愿意跟老师提起？抑或想把其他班或别的学校的狐朋狗友聚集起来对我一顿围殴？终究不知道葫芦里卖什么药。日子还是照常过去，我也背着背包去操场练习那个漫漫长的3000米了。

常规练习结束后，我又跟往常一样找两大艺术“玩”去了。

“刚才我听季希说了，昨天你跟苗承飞打起来了”张然可一脸严肃地说。

“呃，不算打起来吧，小打小闹小打小闹，呵呵。”

“都掐脖子红上脸了你居然这么淡定说是小打小闹，到底什么事情啊。”

“没什么事，不想说。”

张然可还想张嘴问，低头忙着自己的活的季希抬起头说：“就是一些小争执，后来道路也道歉了，赶紧干活吧，这周要把所有东西完成，下周就要开始练习彩排了。”

张然可明显听出我们都不想多说这件事了，埋头开始干活了。今天的气氛有点压抑，我和季希不想说什么，张然可也很安静没说话，空气中之弥漫着画笔声，摩梭在纸上，似曲似颂。也许是没有分心的缘故，今天的效率明显是提高了许多，我分配下来的工作很快就完成了，两位大艺术家绘画的部分完工了，整体看来就剩下收尾工作了，看来还是高效的。

“对了，为什么两班合作就你们来个来负责这个牌子的绘画工作啊，其他人呢？”我拍拍手，突然问道。

“嫌麻烦呗，还有什么理由，这东西本来就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而且，大部分人有项目在身，都抓紧练习去了，就没打算留下来帮忙。”张然可说，季希接着她的话继续：“再说了，本身大家就选择了比较轻松的方案，两个人也能很快完成的，也就没必要加人了。你的加入也只是你觉得没事干才跑来问问的吧。”

“什么没事干，哥哥不用练习吗，只是哥哥没有抱希望在上面而已，又何必浪费这么体力呢。本来我这个参与就是被迫的，想想就觉得亏。”我不屑地说。

紧接着：“季希，你没有参加项目吗？”

“没有，我体育不好，也不想参加。”

“挺好的，至少没人逼你。准备撤退了，剩下的明天来弄吧。明天我就不来帮忙了，就剩下一点点工作，你们自己搞定咯。”我整理一下衣服，准备去洗手间洗洗手，回头跟他们说。

张然可头也没抬：“没问题，这几天有你进度加快了不少，多谢了。”

我也没有回她，往洗手间去了。

在洗手间把手洗干净后，我往脸上泼了一把水，清醒清醒，看着满脸挂着水珠的自己，模糊的脸庞有点看不透自己。内心感慨着：我还以为今天会被拎去谈话的，没想到居然安然度过了这一天，但愿回去不要被堵着就好了。

离开洗手间，背起书包，喊上艺术大师们一起离开学校了。跟张然可道别后，季希跟我说：“昨天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做的，我都吓了一跳。”

“呵呵，我自己也没想到。当就是一时的冲动。”

“当时喊你你都没有听，还真的以为你要把他给掐死呢”

“我还没活够呢，怎么可能把他掐死。很久以前就看他们不顺眼了，昨天他们说的话太难听了，我已经忍了很久了，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是要给他们教训了，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忍让不是他们肆无忌惮的资本。”

“唉，这算是校园暴力吗？”

“算吧，当然不是说我昨天的事，而是这整个事件。叫什么，校园冷暴力吧，我也是有查过资料的。没有身体上的接触，反而用言语，精神的摧残等来压迫别人，心理受伤，跟生理受伤是一样严重的。”

我又继续说：“唉，这世界上就是有各种奇葩的人，都什么时代的，居然还有这样傻逼的人。别人怎么过活还要按照他的思想控制进行下去一样，真怀疑他们小时候是不是受到家庭创伤，才导致这么扭曲的性格。”

“所以才不可避免有摩擦啊，一切都是需要磨合才能有合作。‘合’字不就是所有人一张口吗，不然怎么和平呢。我以前都是不理他们的，其实他们性子不算恶劣，算是性格不合吧。”

“呵呵，还不算恶劣吗，出言不逊，人身攻击，啧，就没见过这么犯贱的人。懂不懂什么叫做井水不犯河水啊！”

“懂的话就不会这样了，不过我估计他们经过昨天的事，会收敛了。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昨天怎么喊你你都没反应，在我跟故星辰以为你真要掐死他时候，怎么突然放手了？”

“哦，没什么，就是掐着掐着突然觉得碰到他觉得挺恶心的，而且当时他也是训练完回来，一身汗，黏糊糊的很恶心就突然松手了。本来就是讨厌的人，不能跟他们有太多接触，对我的侮辱！”

“哈哈哈，黏糊糊的不应该在手上会打滑吗，你居然还能能抓这么紧，你的心还真大，居然是这种理由，我还以为你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

“操，你以为抓鱼啊，还立地成佛。我又不是杀人犯，至于吗！”

我接着说：“虽然我不会打架，放心，我还是能罩你的，拿太阳来罩你的”

两人互相对视，哈哈大笑起来。

当独自一人走在路上，我突然想到了惺惺相惜这个词。我没有这么牛逼，更没有被华丽词藻包围，却能在形形色色的路人中碰到一个有着相似一面的一个人，就是一种缘分。我总是喜欢在科学与迷信中游离，当我想起“缘分”二字时，我感觉就是一种命运上的碰撞，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却又不可避免遇见了，是一只隐形的手在推动剧情发展。每个人都在按照既定剧本活着的，编写这个剧本的“人”是谁，不得而知，但是在这个固定的剧本上，各位又是活生生的编剧，每一步脚印，每说的一句话都是印刻在剧本上的台词，不断推动剧情往前走。到底是不明状的谁写下的剧本还是自己在给自己描绘出的人生，答案似乎不太重要，过程才是柴米盐油酱醋茶，这些才是调味单调剧本的颜色，每一个相遇都是需要被它们添上味道的。

厌恶之人也好，性格相处得来的人也罢，甚至时擦肩而过的人，他们都是短短一辈子需要碰到的人，用来回忆，用来轻描淡写，谈笑风生的。他们只是饼状图的千万分之一，却又占据着一席之地。既然被占据了，那些溃烂部分就用更多其他鲜活事情来压缩，直至成为忽略不计时候，是不是自己就可以风轻云淡了呢？

想到这，我笑了，也许吧。还是太天真了。

第五节 过后

我像死死攥住，不想放松。微微凸起的喉结在我右手中颤抖，充满愤怒的眼神焦距钉死在我那已经扭曲的脸上，是不服输的气势。我已经听不到季希与古星辰的叫喊了。停滞的神经断裂了，我脑中空白了，手上的力度松下了，涣散的目光看不清面前任何事物。

伴随着阵阵咳嗽，收拢了没有汇聚起来的精神，瞥见苗承飞脖子上那淡红的手印，与他略微显黑的皮肤形成明显对比。他揉着脖子，故星辰在一旁给他顺气，咳嗽声分外刺耳，我皱了眉，向他说：“刚才抱歉了。”从他身边快速掠过，一路低下头走得很快，季希跟上我的步伐，也没说什么，最后也只是在交叉路口默默分别。

回去后，第一时间是把手细细搓干净了。回到房间，一头在床上。一手盖住眼睛，平缓呼吸，缓缓进入冥想。我又记起那天晚上的恶梦。所有眼睛都在逼近我，带着仇恨的凝视，咧开的嘴角露出阴森的笑，漆黑一片，我就站在这种包围中。突然手中一紧，我挥出小刀，不断刺向密麻的眼睛与嘴巴。眼球被割裂了，渗出暗红的液体，浸润整个白色眼球，转动的瞳孔空洞而又深不见，依然在看着我。不断往下滴落的液体打在地面，沉闷，徐徐延申一大片。咧开的嘴角也被划破了，嘴巴越张越大，向我进击，不绝于耳，最后把我吞噬在黑暗中。

刹那间，我睁开眼，深深舒了一口气。果然还是不能轻易放下。居然敢掐住别人的脖子了，看来我是积压了许久的怨气了，跟青春痘一样到了时间，爆了出来。

挠挠头，估计明天自己就要受到老师的拷问了。既然事情发生了，也没有什么可以怨恨的，掐住人是事实，走不回去的时间，那就等待明天的审判吧。

第二天，我若无其事来到教室，苗承飞来得早，我瞥一眼他，没说什么径直走到座位了。反正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大不了吃了罚处分吗，也不是要被赶出学校的大事，反正没死人。苗承飞也没有说什么，甫看他，我并没有留意他眼中会带什么情绪，反正跟我无关，爱告状就告就是了。逼急兔子也是会咬人的，何况是有血有肉渺小人类。

令我诧异，我以为大课间或者放学后老师会来找我谈话，发生的一切跟往常并无二致，在放学我看到苗承飞跟故星辰背着背包走去门口的背影，我猜到应该是他们没有跟老师说这件事了。怎么了，知道自己理亏没敢跟老师说？还是承认是自己的错失不愿意跟老师提起？抑或想把其他班或别的学校的狐朋狗友聚集起来对我一顿围殴？终究不知道葫芦里卖什么药。日子还是照常过去，我也背着背包去操场练习那个漫漫长的3000米了。

常规练习结束后，我又跟往常一样找两大艺术“玩”去了。

“刚才我听季希说了，昨天你跟苗承飞打起来了”张然可一脸严肃地说。

“呃，不算打起来吧，小打小闹小打小闹，呵呵。”

“都掐脖子红上脸了你居然这么淡定说是小打小闹，到底什么事情啊。”

“没什么事，不想说。”

张然可还想张嘴问，低头忙着自己的活的季希抬起头说：“就是一些小争执，后来道路也道歉了，赶紧干活吧，这周要把所有东西完成，下周就要开始练习彩排了。”

张然可明显听出我们都不想多说这件事了，埋头开始干活了。今天的气氛有点压抑，我和季希不想说什么，张然可也很安静没说话，空气中之弥漫着画笔声，摩梭在纸上，似曲似颂。也许是没有分心的缘故，今天的效率明显是提高了许多，我分配下来的工作很快就完成了，两位大艺术家绘画的部分完工了，整体看来就剩下收尾工作了，看来还是高效的。

“对了，为什么两班合作就你们来个来负责这个牌子的绘画工作啊，其他人呢？”我拍拍手，突然问道。

“嫌麻烦呗，还有什么理由，这东西本来就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而且，大部分人有项目在身，都抓紧练习去了，就没打算留下来帮忙。”张然可说，季希接着她的话继续：“再说了，本身大家就选择了比较轻松的方案，两个人也能很快完成的，也就没必要加人了。你的加入也只是你觉得没事干才跑来问问的吧。”

“什么没事干，哥哥不用练习吗，只是哥哥没有抱希望在上面而已，又何必浪费这么体力呢。本来我这个参与就是被迫的，想想就觉得亏。”我不屑地说。

紧接着：“季希，你没有参加项目吗？”

“没有，我体育不好，也不想参加。”

“挺好的，至少没人逼你。准备撤退了，剩下的明天来弄吧。明天我就不来帮忙了，就剩下一点点工作，你们自己搞定咯。”我整理一下衣服，准备去洗手间洗洗手，回头跟他们说。

张然可头也没抬：“没问题，这几天有你进度加快了不少，多谢了。”

我也没有回她，往洗手间去了。

在洗手间把手洗干净后，我往脸上泼了一把水，清醒清醒，看着满脸挂着水珠的自己，模糊的脸庞有点看不透自己。内心感慨着：我还以为今天会被拎去谈话的，没想到居然安然度过了这一天，但愿回去不要被堵着就好了。

离开洗手间，背起书包，喊上艺术大师们一起离开学校了。跟张然可道别后，季希跟我说：“昨天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做的，我都吓了一跳。”

“呵呵，我自己也没想到。当就是一时的冲动。”

“当时喊你你都没有听，还真的以为你要把他给掐死呢”

“我还没活够呢，怎么可能把他掐死。很久以前就看他们不顺眼了，昨天他们说的话太难听了，我已经忍了很久了，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是要给他们教训了，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忍让不是他们肆无忌惮的资本。”

“唉，这算是校园暴力吗？”

“算吧，当然不是说我昨天的事，而是这整个事件。叫什么，校园冷暴力吧，我也是有查过资料的。没有身体上的接触，反而用言语，精神的摧残等来压迫别人，心理受伤，跟生理受伤是一样严重的。”

我又继续说：“唉，这世界上就是有各种奇葩的人，都什么时代的，居然还有这样傻逼的人。别人怎么过活还要按照他的思想控制进行下去一样，真怀疑他们小时候是不是受到家庭创伤，才导致这么扭曲的性格。”

“所以才不可避免有摩擦啊，一切都是需要磨合才能有合作。‘合’字不就是所有人一张口吗，不然怎么和平呢。我以前都是不理他们的，其实他们性子不算恶劣，算是性格不合吧。”

“呵呵，还不算恶劣吗，出言不逊，人身攻击，啧，就没见过这么犯贱的人。懂不懂什么叫做井水不犯河水啊！”

“懂的话就不会这样了，不过我估计他们经过昨天的事，会收敛了。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昨天怎么喊你你都没反应，在我跟故星辰以为你真要掐死他时候，怎么突然放手了？”

“哦，没什么，就是掐着掐着突然觉得碰到他觉得挺恶心的，而且当时他也是训练完回来，一身汗，黏糊糊的很恶心就突然松手了。本来就是讨厌的人，不能跟他们有太多接触，对我的侮辱！”

“哈哈哈，黏糊糊的不应该在手上会打滑吗，你居然还能能抓这么紧，你的心还真大，居然是这种理由，我还以为你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

“操，你以为抓鱼啊，还立地成佛。我又不是杀人犯，至于吗！”

我接着说：“虽然我不会打架，放心，我还是能罩你的，拿太阳来罩你的”

两人互相对视，哈哈大笑起来。

当独自一人走在路上，我突然想到了惺惺相惜这个词。我没有这么牛逼，更没有被华丽词藻包围，却能在形形色色的路人中碰到一个有着相似一面的一个人，就是一种缘分。我总是喜欢在科学与迷信中游离，当我想起“缘分”二字时，我感觉就是一种命运上的碰撞，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却又不可避免遇见了，是一只隐形的手在推动剧情发展。每个人都在按照既定剧本活着的，编写这个剧本的“人”是谁，不得而知，但是在这个固定的剧本上，各位又是活生生的编剧，每一步脚印，每说的一句话都是印刻在剧本上的台词，不断推动剧情往前走。到底是不明状的谁写下的剧本还是自己在给自己描绘出的人生，答案似乎不太重要，过程才是柴米盐油酱醋茶，这些才是调味单调剧本的颜色，每一个相遇都是需要被它们添上味道的。

厌恶之人也好，性格相处得来的人也罢，甚至时擦肩而过的人，他们都是短短一辈子需要碰到的人，用来回忆，用来轻描淡写，谈笑风生的。他们只是饼状图的千万分之一，却又占据着一席之地。既然被占据了，那些溃烂部分就用更多其他鲜活事情来压缩，直至成为忽略不计时候，是不是自己就可以风轻云淡了呢？

想到这，我笑了，也许吧。还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