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失格

2018-09-09  本文已影响28人  passerbywhu

        第一次听说太宰治,是在看《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时。女主的文青男友固执的认为自己是太宰治转世,并最终走上了自杀的道路。当时只是觉得这名字好听,并没有多大的好奇。而对《人间失格》产生兴趣,则是因为在两三家店里都看到这本书被放在店主推荐的位置上,包括一家眼镜店。如果这样子都不能勾起我对这本书的好奇心,大概我就与一个活死人无异了吧。而真正开始看这本书则是昨天在微信读书上看到李婷在看这本书。我看了大约1/3,惊觉原来《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中的松子,不就是太宰治本人的真实写照吗?于是今天去了龙华中路的钟书阁,找到了这本书,耗了一杯咖啡的钱看完了它。当然,买是不可能买的。我是来蹭书的,不能违背我的初心。以后,也是要继续蹭的。 

        这本书被定义为永久的青春文学。可见其中叶藏身上或多或少有我们的影子。书中将人类比为草原上“温文尔雅”的牛,忽然甩动自己的尾巴抽死肚子上的牛虻令我印象深刻(虽然我觉得牛虻吸牛血,被打死再正常不过了)。叶藏独自一人在东京街头漫步的惶恐与不安,我也深有体会。而伪装出一个完全不同于真实的自我以讨好他人,谁又没有过呢?面对静子和繁子所给予的那唾手可得的幸福面前,却选择再也没有回到那个公寓的人又岂是少数。然而除去这些感同身受,更多的仍然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我是不同意译者说的,“企图拒绝现实以追求自我的绝对完美,然后再用绝对完美的自我来引导人们追求现实世界的绝对完美。”在我看来,叶藏这个人物,始终是浑浑噩噩,从来不肯去正视自己,从始至终都是个懦夫。就如结尾所说“我们所认识的阿叶,又诚实又乖巧,要是不喝酒的话,不,即使喝酒……也是一个神一样的好孩子哪”。这个评价真的是一个正面的评价吗?之所以评价为一个好孩子,只是因为孩子的力量有限,既不具有伤害别人的能人,也不拥有保护他人的能力。就跟好人卡一样。好则好矣,但是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原以为“人间失格”这四个字,是人世间丧失了基本的品格,堕落不堪,有点末法时代的意思。谁曾想却是丧失了作为人的资格的意思。这也和“生而为人,我很抱歉”相呼应。“生而为人,我很抱歉”,这句话仿佛有特殊的魔力一般,当你说出对不起三个字时,似乎就已经得到了宽恕,即使你并不知道你在为什么而抱歉,也不知道你在向谁说抱歉。而最关键的是,你已经不假思索的接受了你自己有罪这种设定。而丝毫不去怀疑判你有罪的那个人是否有资格去定义什么是罪。作为人间失格的关键词,作为人的资格是谁定义的呢?定义这个资格的人是否本身有资格去定义这个资格?

        这本书的序里面提到了一个词很有意思,叫过剩的自我意识。很显然,判定是否有作为人的资格的,只能是人自己。因为客观的标准是不存在的。唐朝以胖为美,而楚王好细腰。古代三妻四妾,如今一夫一妻。穆斯林不吃猪肉,而汉族则大快朵颐,更有食人之事多有发生。有人死守着婚前不发生性行为不撒手,却也有乐忠于约炮和开放性关系的情侣。视野再扩及到其他生物。则幼虫靠食母虫而存活,雌虫吃雄虫以提供孕期营养。群P的海兔子,雄性完全融合进雌体退化成性器官的琵琶鱼。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可见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绝对,所谓道德和标准都是随着地域,时间,民族,物种而不断发生变化的。而当我能认识到这个世界所存的多样性之后,便得到了一颗平常心。我遵守规则并不是因为我觉得他是正确的,我只是觉得遵守他对我来说是最佳的选择。而众多的多样性里面,我选择某一种作为我处事的教条,也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正确,而是因为他是最适合我的。这使我从规则的审判中脱离出来,逐渐和自己和解。逐渐接受真实的自己,也逐渐接受那个不能接受自己的自己。健身是好的,不健身也是好的。勤奋学习是好的,沙发瘫也是好的。外向广交朋友是好的,内向与自己独处也是好的。爱旅游也是好的,宅也是好的。洁身自好是好的,流连于花街柳巷也是好的。这使我又获得了一种不拒绝改变自己的能力,当然也不愿去强求改变自己。这使我感觉我似乎变为了我所艳羡的那只夏天翻过身去的甲虫,在太阳下暴晒一天,便很自然的死去。

        ”在自我分化和自我认识的过程中,必然会产生观察者对被观察者反映的一致与否、分析者对被分析者评价的准确与否、知者对被知者的认识贴切与否的问题。于是,自然会出现主体我与客体我的矛盾斗争,造成对自我的肯定或否定的认知“。当这种客体我与主体我之间的矛盾难以协调,就会导致自我同一感危机。而其中有一种就是同一性意识过剩。陷入时刻偏执于思考”我是什么人“,”我该怎么做“的忧虑中,而不能自拔。处于高度焦虑中,难以从”是我“,”不是我“,“我怎么会是这样”等的烦恼中解脱出来,从而失去自我。

        看到书评里有把《活着》和《人间失格》放在一起做对比的。其中说,富贵的思维是原始而迟钝的,是一种动物求生的本能,时代夺取了他的财富,他便挽起了裤腿下田插秧。命运抢走他的亲人,他就含泪埋葬;一个老头牵着一头老牛,还能唱起歌“皇帝昭我去做女婿,路途太远我不愿去”。而对于我是个什么东西,或许富贵从来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似乎富贵们的主体和客体之所以能够统一,是因为他们根本上就缺乏一个能够思考的主体我的观测者存在。然而我觉得,并非富贵们没有那样一个主体我的存在,只不过显然,我们认为复杂的问题,对于他们来说,太过简单了。

        太久没有写文字,几乎已经丧失了写文字的能力。写出来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然而,写还是要继续写的。

上一篇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