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业写作活动第二期|学生散文我就再吃一颗苹果

当灵魂被撕裂会有什么感觉

2020-04-27  本文已影响0人  暴雨星空

我已经工作好几年了。

可是回想起那段时光,还是会神往。

还是一个记忆里老旧的夏天,和一个俗套的故事,你猜对了,想了很久,他还是我记忆里最亮的颜色。

大概是一直都比较喜欢看书的缘故,什么乱七八糟的书我都看,全都堆在脑子里,最后混合成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向往,对青春那种要死要活的感情的向往。

我第一次看到他,是在我刚入学的那年,我站在操场上,就看着他从旁边走过,我的心也被那双大拖鞋一块带走了。

这算是一见钟情吧?

现在想想也挺好笑,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就这么喜欢上了。

自那一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他了,虽然我很失落,但是心态很平和,毕竟要从一个几千人的学校里找到一个人,还是模模糊糊只见过一次的人,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直到有一次我跟小姐妹一起出去玩。

在那个昏暗的溜冰场里面,我好像又再次看到了那个让我魂牵梦萦的影子。说起来有点好笑,我当时其实都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毕竟好看的人千篇一律,认不出来实属正常。

我戳戳我小姐妹:“记得我说过的那个人不?我刚刚好像又看到他了,在那边那个角落。”

小姐妹平时就很泼辣,“你念叨很多次了啊,这得要多帅?我过去看看。”

说着她就溜过去了,绕了一圈之后回来跟我说,“确实还可以,去要他联系方式啊。”

“我不敢,我害怕,算了,看一下我就满足了”

“那你之后别再来我面前念叨啊,我可受不可你天天跟个花痴似的念叨。”

“……”

“怎么办,想要联系方式,我不敢。”

小姐妹白了我一眼,“我去给你要?”

我想到书里写的那些,什么替兄弟去送情书,结果对方爱上了送情书那个人之类的桥段,立即否定。“不行!”

我已经完全没了继续玩下去的欲望,心里有无数个念头在挣扎,去不去?去还是不去?去不去?

我要是去被他嘲笑怎么办?他不愿意给怎么办?他要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岂不是很尴尬?

小姐妹玩了两圈回来,我还在那里发呆,手心里全是汗,她拍了我一下,“还在纠结呢?我看他快走了”

我猛地抬头,看见他停在栏杆边休息,和他的朋友们说说笑笑,好像确实有点像要走了的架势。

可我还是害怕,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渴望的东西近在眼前,反而不敢伸出手。

眼看着他就要往外走了,小姐妹看不过我那个样子,直接拉我起身,“我们一起去,我给你开头,你自己说怎么样?”

我想了想,反正他也不认识我,那就冲吧,赢了血赚,输了不亏。

我壮着胆子就跟着小姐妹过去了。

我不知道那还不到十米的路是怎么走过去的,整个人就像做梦似的飘飘忽忽到了他面前,朦朦胧胧地看清了他的脸,隐隐约约听到了他朋友的笑声,模模糊糊地听到自己发干的声音,但是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就是那天起,这个人就踏进了我生命里。

那之后我也是一样的怂,每天只敢跟他说一些没营养的话,吃饭了吗?在哪里玩?门口的奶茶很好喝啊。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垃圾话。

还是泼辣的小姐妹,终于看不下去了。

她抓着我,“约他,这周末约他出来玩,成不成就他一句话。”

我很惶恐,我从来没有仔细想过谈恋爱具体的意义,我只是觉得,这个人,看第一眼我就很喜欢,我要和他在一起。至于在一起干嘛,我没想过,也不知道。

但经过小姐妹这么一怂恿,我觉得也对,我的目的不就是让他做我男朋友吗?那就接着冲吧。

那天我们约在了河边的一个公园,又是垃圾话的聊天,谁都知道我想说想问的不是这些。

太阳有些大,他说,“我们去亭子里歇会吧。”我灵魂出窍中,“好,我也觉得好热啊。”

小姐妹把他的朋友也一起带远了,他坐着,叫我一块坐下。可我坐不下去,好像他旁边的座位有堵墙。我不说清楚,我就该站着。

他坐在我面前,我站着,用鼻孔对着他,“我喜欢你。”

“嗯,我知道。”

气闷,怎么是这种回答。

我破釜沉舟,“那你喜不喜欢我?”

他继续无辜,“喜欢啊。”

哎哟,我这个小暴脾气,还跟我这里绕圈圈?

我继续破我的舟,“那你要跟我在一起不?做我男朋友不?”

他平静地脸突然咧开,“好啊。”

现在想想还是很气闷,为什么他一脸的云淡风轻。

我们就这么在一起了,其实生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但又好像变了很多。

以前我小心翼翼地发着垃圾话,现在敢直接蹬鼻子上脸骂他“你这个傻逼。”或者是直接星星眼,“我好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要不就是,“你在哪里,我想你了。”再也不用克制的少女心思,一堆一堆地往他身上倒。

他也很温柔,看着我一直叨逼叨逼,也不生气,偶尔也会回应我一下,“我也喜欢你。”

偶尔会带我出去玩,平安夜也会捧着苹果给我,是一个很温柔的男朋友。

不管我或热烈或冷淡,他的感情就像一碗水煮菜,很健康,也很平淡。

你要知道,感情里喜欢的程度差距太大,就容易失衡。

我太喜欢他了,我说不清楚哪里喜欢,反正就是很喜欢。连同他不洗脸时眼角的眼屎,还有脚上的大拖鞋子,都喜欢得不得了,好像不管什么东西,只要跟他沾边了,那样东西都连带着发起了光。

我的青春结束在一年的寒假。

我去外地跟父母一起过春节,他留在本县。

我去的路上就开始想他。

到家里我就给他发消息,我说我到了,你在干嘛呀?隔了很久之后他回我,“在吃饭呢,家里信号不好,才看到。”我开心,“没事呀,我就是想说,我想你了。”他回,“嗯嗯,我先忙去了。”我给他回了一个表情,等着他忙完了回我的消息。

第二天他回我了,依旧是信号不好,家里忙云云。

我忽然好想他,我想,书里写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大概就是我现在的感觉吧。

后来的故事就很简单了。

他的消息渐渐从一天一回,演变成两天一回,之后是三天,然后是一个星期,再就直接不回了。

我等了好久,越等越难过,心里那种被丢掉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跟初见他的那次一样,我又想了很多天,慎重又绝望地给他发了一条消息,“我们分手吧。”

他很快就回了,“嗯。”

还是一如既往淡淡的语气,还是熟悉的温柔。

我当时就哭了,我不知道我在哭什么,明明他已经对我足够温柔,也扮演了一个男朋友的角色,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觉得他不够爱我呢?

我想起来我跟他在一起的日子,我们常常周末一起出去玩,最亲密的动作就是他搂着我的肩膀,最动人的情话就是在我上蹿下跳地告诉他,“我好喜欢你啊,我超级超级喜欢你!”的时候,轻轻浅浅地来一句,“我也喜欢你。”

在一起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在我身边,头发是少年的清爽,眼睛里倒映着我的样子,肩膀也被他紧紧搂着。可我觉得他很远,好像透过这个人,还有一个真正的他早就走远了。那个真正的他可能去吃饭了,可能去看电视了,可能去亭子里吹风了,哪里都有可能,唯一不可能的,就是我身边的这个地方。

分开之后除了痛哭一场的我,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岁月把我和他重新放回人海里,我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之后又慢慢地看了更多地书,才知道他那种像风又捉摸不住的感觉,是没那么喜欢你。

即使如此,我想起他来,心里除了难过,还是会有温柔止不住地翻涌出来。

谢谢你,让我这漫长的人生旅途里,有一抹永远耀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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