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的纷争-不确定因子 27. 工作笔记
图片：pxhere 2018
离开了灵海群岛地区，他们驶入了浩瀚无垠的大海。游艇开始疾驰起来，速度快得超乎想象，船体甚至开始贴着蔚蓝海面飞行。虽然在海上没有任何参照物，但沙莎感觉游艇比时速一千公里以上的飞行机械还要快，就这样风驰电掣地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后，水手才逐渐开始减速。
游艇终于停了下来，这片海域的颜色非常深，非常暗。沙莎和瑞亚来到甲板上，他看见所在的海面下是一种深邃的黑色，仿佛无尽的黑暗。
“你在这里等我们。”瑞亚回头对舰桥内的水手说道。
水手默然地点点头。
“沙莎，跟着我往下跳。”瑞亚说完，挽起沙莎的手。
他们两人都背朝外侧的大海，面向甲板爬上了游艇护栏。刚刚站稳，瑞亚就开始往后倾斜身体，并用力拉着沙莎的左手。沙莎还来不及反应，见状赶紧用右手习惯性地捏住鼻子。在快要接触海面的一瞬，沙莎忽然想起了小时候与父亲出海潜水，他们也是这样穿好潜水服后，往后仰跳入大海的。
奇怪的是，在跌入海面的一瞬，沙莎没有感受到冰凉的海水，他的身体也没有浸湿，而是像跌在了一团黑色的棉絮中。他的眼睛看不见任何事物，一片浓重的黑暗。只有他的左手与瑞亚的右手紧紧握在一起，她拉着他往下沉去。沙莎闭上了眼睛，他的注意力集中在瑞亚温暖的手心上，在这黑暗和虚无中，他感到一阵暖心的安全感。
过了一会儿，沙莎感受到了光亮，他睁开眼睛，先看见了瑞亚。她正一脸严肃地坐在他身边，仍然牵着他的手。他自己则躺在白色的石塑地板上，这里是个十分宽敞的白色房间，房间中央放着一个醒目的绿色沙发椅，围绕着这个座椅的三面都立着高大的书架，上面放满了书籍。
“这里就是研究室吗？”沙莎坐起身来问道。
“瑞亚，欢迎你们，具体情况我都收到了，我们马上开始吧。”
瑞亚还来不及回答沙莎的问题，房间的门忽然被打开了，一个女人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她的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环状物，正一边朝他们走来，一边迅速地设置着环状物上面显示的参数。
女人看上去四十岁左右，埃莉萨大陆白人长相，一头茶色的卷发，长睫毛大眼睛，蓝色明亮的眼珠。她穿着研究人员那种白色制服，下身则是紧身的牛仔裤，从臀部的曲线看上去身材很不错。她大大咧咧的并不漂亮，但给人充满智慧和果敢的第一印象，举止和神态也都很让人舒服。
“你就是沙莎吧，我叫乌丁娜∙塞斯。我们要深层扫描你的意识，复原你的记忆，这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她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白色制服上面的名牌，名牌上面写着“Undine Seith”，这是一个哲尔曼女人的名字。
沙莎知道自己肯定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乌丁娜，需要多久？”一旁的瑞亚问道。
“这要看关键的那些记忆能否被深层扫描捕捉并恢复，也许一小时，也许要半天，说不准，时间无多，总之立即开始吧。”乌丁娜说着，不由分说地把那个黑色的环状物套在了沙莎的头上，并且调整大小后用扣锁固定好。黑色的环内发出深红色的光芒，深层扫描显然已经开始了。
“沙莎，我知道套上这个有些不自在，但请不要擅自拿下这个扫描环，扫描结束后我会过来取下它。这里是我的书房，所有的书或笔记都可以随意取阅，你可以坐在我的沙发椅上，读几本消磨下时间。瑞亚，我在G6房间等你，有话要和你说。”乌丁娜讲话语速飞快，一口气说完，又举步生风地出了房间，霎时不见了踪影。
“沙莎，刚才就是脑神经科学家、基因编写专家乌丁娜∙塞斯本人。这个地方就是我们的秘密研究室，是乌丁娜带头创造的。这里集结了最顶尖的科学家，也是黄金国最有价值的核心部分，短短几个月，这里的研究已经不断突破现世科研的瓶颈。
这里离’暗门‘很远，并且由大量叫做‘腔体‘的物质包裹着，克罗诺斯应该看不见’腔体‘内的事物。这种物质是福岛赠送给我们的礼物，十分有用。你在这里完成扫描，我去乌丁娜那边还有事。”
瑞亚说完，也一溜烟地走出了房间，留下了沙莎一个人。
沙莎现在想起来了，乌丁娜∙塞斯是出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著名脑神经科学家，所以她的实际年龄应该已经有八十岁了，但她在这里的模样看上去最多只有四十岁。
意识空间真是个奇妙的地方，看来人的灵魂不但能在这里永生，灵魂的相貌也能够根据自我的意识而与现世有所不同。按照这个逻辑，也许自己可以一直保持三十岁左右的相貌，沙莎觉得这样也挺不错的。
他环顾四周的书架，这里的书籍真不少。可以看出乌丁娜是个十分有条理的人，书架上都贴了分门别类的铜皮标签，注明了书架每个部分藏书的类别。
这些类别比如“多元论和二元论”、“认知神经科学”、“计算神经科学”、“量子心灵”、“意识高阶理论”、“意识上传”、“基因影像”、“临床纳米神经科学“、“时间统觉“等等。沙莎看得眼花缭乱，他看着这些标签，根本不知道这些名词所云何物。
他翻看了一本“认知神经科学”标签下的《人类情感起源》，倒也并非十分枯燥。他来到书架前，想再翻看几本，也许会有更有趣的发现。
忽然，他瞥见“意识上传”标签的下方，在一个书架最左下角的一格中，有一排黑色牛皮封套的笔记本，一共有十二本。每本上面都用白色颜料写着“工作笔记”，然后在下面注明了年份。年份从2022年一直到现在的2061年。
沙莎先拿出了第一本。“2022-2025”是这本工作笔记的年份，其时乌丁娜的年龄正好应该是四十岁的初期。他开始随机跳跃地阅读起来。
“2022年11月3日：我从哲尔曼国莱布尼茨大学研究室被借调到李斯林总部，开始参与‘永生计划’的研发。李斯林的医疗服务分支企业，已经开始把延长寿命变成为商业包装的产品，在特定人群中以天价兜售。补充DNA末端端粒的干细胞疗法，也许可以延长人的寿命。“
“2024年7月16日：首批在2013年初就通过DNA干细胞疗法延长寿命者共395人，至今接受治疗11年有余，其中已死亡55人。生存者目前平均年龄86岁，最年轻73岁，最年长109岁。我们的研究成果表明，这种方法无法达到人类永生的目的。排除病毒、细菌感染的疾病因素，即使多次补充DNA末端的端粒，也无法解决这些问题：
人对外物的感知变得越来越迟钝；
细胞新城代谢出错的几率上升；
器官癌变的几率以级数级增长；
死亡者最后岁月获得抑郁症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
人类基因中本就存在的‘死亡记忆’，或被有些科学家称作‘肉体自我毁灭的需求’，基因中的这些信息无法被抹消。“
这些内容吸引了沙莎的注意力，他一股脑儿地把这些笔记全部拿了出来，索性坐在绿色的沙发椅上，跳跃地翻阅着所有的工作笔记。
“2026年10月7日：补充DNA末端端粒的研究告一段落了，我的研究重点开始转向人类意识和记忆的数据化重现，并最终实现意识从肉体中转移至其他永久性的载体中。“
“2026年11月10日：我带领研究小组参观了哲尔曼国刚成立5年的新兴企业‘提坦机械’的‘电子脑‘项目，人工智慧科技的应用进程令我们十分惊喜。这种生化电子脑也许可以作为人类意识转移后的载体。“
“2026年12月20日：李斯林总部年终酒会上，我邀请了‘提坦机械‘创始人詹姆士∙沙可先生，我与公司合伙人之一的爱罗斯∙帕金森一起接待他，他十分关注我的研究成果。爱罗斯在闲聊时，向我们描绘了一种他梦境中的‘意识空间’的想法，未来人类的灵魂可以生活在‘意识空间’中，沙可先生说他茅塞顿开，与爱罗斯谈得兴致很高，我们彻夜长谈到第二天的上午。“
“2028年5月16日：我的研究小组与‘提坦机械‘合作一年多，首次在最新一代的生化电子脑上实现了人类意识和记忆的复制。这的确算是一个里程碑，但是距离李斯林‘意识转移’，达到人类永生的目标还有很长距离。“
“2028年6月30日：肯定出了什么事，李斯林的高层突然叫停了一切与‘提坦机械‘的合作，小组的研究现在无法进行下去。我私自联系了沙可先生，他说’提坦机械‘即将搬迁到星亚大陆联邦国的S市，在那里发展会比在埃莉萨大陆更加顺畅无阻，并问我是否有兴趣领导’提坦机械‘的意识转移研究小组。“
“2028年11月2日：研究停止了好几个月了，没有电子脑我们只能进行一些基础研究，举步维艰。我在李斯林签订的首期6年保密协议今天失去时效，我乘此机会向公司提出辞呈，公司高层暗示威胁我说：‘如果你在未来有一天加入了提坦机械，我们不能保证你和你家人的生命安全。‘这让我异常气愤，我向高层表明自己始终对权力的纷争没有兴趣，我只对自己的研究感兴趣，现在的研究只是开了个头，我将按照自己的意愿独立研究下去。“
“2029年2月16日：我在家休息了数月，重新回到了莱布尼茨大学，并在大学脑外科医院的研究所自主设立了‘意识转移‘长期研究课题组，和我的研究生一起开始了课题研究。期间詹姆士∙沙可先生已经成为这个研究课题的赞助者，他私人为我们提供了最新的六台电子脑。在我们的交谈中，他谈到最新一代的电子脑已经开始被其他股东推向军用领域，这让他十分担心。“
“2029年12月13日：从意识的复制，到意识的转移，这中间的鸿沟怎样弥合，成为课题难以破解的核心问题。除此之外，意识从人的大脑，转移到其他‘容器载体’中，还需要衔接两者的介质。我们只知道意识的复制，可以通过有线或无线的方式进行数据传送，但意识的真实转移呢？如何证明意识是真实转移了，而不只是复制入载体后，再抹消了本体，这显然和杀人无异。”
“2030年3月15日：齐氏智造宣布与‘提坦机械’历经5年的共同研究有了初步成果，齐氏智造的新一代人工肌肉义体可以与‘提坦机械’的电子脑深度兼容。未来这两个领域的巨头会更加深度合作。通过沙可先生的关系，我的小组获得了6具齐氏智造的最新义体，能够与我们的电子脑兼容。”
“2031年9月9日：现在我们能够让人脑通过脑神经电磁波信号装置，与生化电子脑相连通。我们的实验已经百分之百实现人脑与电子脑的感官共享，连上义体的人能够在自身的肉体中，使用义体的视觉、听觉、味觉等感官，并且用自己的意识远程操控义体进行活动。但意识的真实转移实验仍在设计阶段。“
“2032年5月14日：为了确保和证实意识、记忆的真实转移，我们的实验设计初步完成。为了从肉体中把意识转移到电子脑和义体中，设计了两间内部陈设完全相同的房间。房间设有厚重的金属门，门的外侧用激光细雕完全不同的复杂图案。同时有数个第三方的公证人监视意识转移的全过程。
意识将从一个房间的肉体大脑中，传送至另一个房间的义体电子脑中。房间内的陈设完全相同，是为了防止意识转移的瞬间，人视觉上突发的差异，所产生的情绪波动，我们认为这会影响意识的充分转移。
两个房间内播放同样的声音和影像，可以是同步播放同一部电影，被传送者未曾看过的电影。意识的转移应该在瞬间实现，因此，听到的声响和看到的画面不应该有较长断片，这一整部电影的观看应该是连续的，彻底理解的。原来躯体中的意识应该看到前半段，而转移后新义体中的意识看到后半段。
厚金属门和激光细雕不同的复杂图案，是为了分别标注肉体和义体所在的不同房间。因为两个房间内的陈设完全相同，所以在全程拍摄和全程监控中，要让外界的观察者和公证人充分相信，同一人的意识从一个房间的肉体，传送到了另一个房间的义体中，而不仅仅是意识的复制和消除，或者互换房间的类似魔术的欺骗手段。
传送时的一些细节，也将预计在本月决定。“
“2032年6月1日：研究小组决定，意识传送的同时，除了播放电影，还需要被传送者接收各种指令，做各种动作。本体的大脑用设备调试到意识输出状态，与意识接收状态的义体电子脑先同步，义体根据本体接收的指令，被动地做出各种动作，两个房间内的躯体动作高度协调，同时记录两个躯体的同步动作。传送过程中，需要在一瞬间切断意识与本体的联系，再迫使意识瞬间转移到新义体的电子脑中。
传送开始时，动作指令下达将继续，记录本体动作停止的时刻，即本体变为无意识状态的时间；记录新义体可以自主接收各种指令，并自主做出反应的时间。同时核对观看电影的情况，中间断片时长在20微秒以内，实验即成功，反之则失败。
实验的时间定在7月1日上午10时整。“
“2032年7月1日：实验对象6个，全部为现行死刑犯。6次实验全部失败，断片时间值平均45秒，大大超过预期。“
“2033年8月4日：实验调整历经一年，实验对象共123人，全部为现行死刑犯，实验全部失败。意识的传送无法在瞬间实现，断片的时间值一直在30秒到1分钟，我们无法向外界证明‘意识在瞬间的真实转移‘。
义体发生排斥效应记录为3人，义体作为载体的效果较好。但意识传送后，实验本体保留残缺意识者为全部123人，这表示没有一个实验本体的意识，能完整传送至义体。无论如何调整实验设备参数，总是欠缺了些什么。这些意识残缺的实验人体，都将在精神病所度过余生。”
“2034年1月10日：实验停止了一段时间。但今天在沙可先生的引荐下，我来到微观物理学家布林科曼的实验室，我们的交谈让我收获颇丰！意识传送的实验，也许见到了真正的曙光！
他对纳米级别机械的研究和制造最近有了很大突破，这些纳米机械已经被用来彻底治愈帕金森、阿茨海默等脑神经疾病。我看到了这些纳米机械在人体中与肉体、神经网络的兼容性，经过一些调整，这些机械将有能力携带和传播脑神经信号和信息介质，并且与脑神经网络、与人全部的神经网络相融合。也许它们能够让意识传送完整、彻底、百分之百地完成。
“2035年8月10日：历经一年多，我门终于研制出了一种注射型纳米机械，以十亿级别数量计算的纳米机械进入人体后，在未来的数周内将与人体脑神经网络彻底融合，它们将成为意识传送的介质。“
“2035年10月30日：今天是一个伟大的日子。布林科曼和沙可先生都到了实验现场。上午十点整实验开始，第一个实验体即宣告成功，断片时间为17微秒。调整部分参数后，第2至第6实验体的断片时间都没有超过10微秒。第4实验体的断片时间甚至短到最精密的仪器都无法测量。意识全部完整转移，本体在瞬间进入脑死亡状态。我们的研究小组大获成功！当天彻夜举行了庆功会。“
“2035年11月17日：我拒绝了把研究成果转让李斯林股份公司，拒绝获得李斯林7%股权的出价。我同时接受了沙可先生的出价，我将把意识传送的所有研究成果转让给沙可先生，并获取巨额持久的资金，我将组建自己独立的脑神经研究实验室。“
“2036年4月3日：他们一定使用了一些暗中的手段，李斯林宣布收购‘提坦机械’45%的股权。看上去提坦机械公司内部四位创始者的决策意见不一，沙可先生与其他三位创始人在新技术的应用上也产生了很大分歧。李斯林目前实际成为了‘提坦机械’内部决策力量最大的股东。“
“2036年7月1日：最近觉得很消沉，绕了一个很大的圈子，我最后又阴差阳错地回到了李斯林的研究所。李斯林的势力网大得难以想象，能够随意摆布我这个人的命运。我梦想的独立研究室被掐断了资金，莱布尼茨大学也不想牵扯到权力者的纷争中，我必须离开大学，还给那里一个清静的环境。“
“2037年5月12日：在一次实验中发生奇怪的事情。我把一个军用电子脑调试为自动无线意识接收状态后，电子脑在一瞬间能量超载。在检查电子脑的过程中发现，电子脑中进入了几个难以名状的物质。我的助手认定这些东西像是一种拥有意识的能量体，似乎有一种潜意识，他称这次事件为‘灵异事件’。“
“2037年5月26日：在研究中发现，这种拥有意识的能量体能够在电子脑中永久存在，它们的内部拥有着一种与所有世界隔绝的‘异度空间’，我怀疑这个空间内携带着大量的信息。我与沙可先生讨论了这件事情，他相信这是一种自然界存在但不可见的能量，也许是强大灵魂存在的痕迹，他把这些能量体称之为‘腔体’。“
“2037年6月1日：提坦机械忽然分拆重组股权，现有股东全被董事会收取一部分股权。同一天下午，齐氏智造忽然宣布收购‘提坦机械’11%的股权，成为股东之一。这打破了李斯林一家独大的状态。
齐氏智造是军工机械制造、人工肌肉制造业巨头，这个家族企业几乎垄断了星亚大陆联邦国的军工业，也垄断了全世界的人工肌肉义体制造，但企业的拥有者齐恒似乎并没有什么争夺权力的野心，他与提坦机械创始人之一的弗里德曼关系紧密。“
“2038年8月9日：我进行了自我意识传送，成为了现实世界中的第一批义体人。我感觉得到了重生，利用电子脑更强的脑力，我能够进行更生动深入的思考。“
沙莎看得有些累了，他已经跳过了这中间大多的内容，绝大部分工作笔记中，都记录着一些实验的过程、数据等等。他跳过了中间的数本笔记，直接看最后一本“2055-2061“，并直接跳过了所有对实验的记录。
“2055年1月23日：沙可先生去世，这个即将毁灭的世界变得更为疯狂。我成为‘微波胶囊股份公司‘的责任合伙人，我很不喜欢这种管理职位，这让我被一堆破事缠身，特别是要提防微波胶囊创建8年以来，出现的一批武斗派，他们与亚美利乌斯各联盟国的好战派暗中勾结起来。还有就是沙可先生的公子哥小詹姆士，我得看好他，他有做生意的头脑，但身边的朋友都不是什么善类。“
“2055年3月14日：福柏卫星升空，并在名义上转交给亚美利乌斯生态保护联合会。小詹姆士∙沙可还剩下最后的几项脑力测试，如果通不过，我就要为了他重新设置福岛超级脑的核心参数，预计年底才能开始建设‘福岛‘意识空间。我真想离开现实世界所有意识的纷争，找一个清静之地，创建自己独立的研究室。“
“你就差一步了，乌丁娜，你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研究室，只要黄金国摆脱提坦机械的控制，这次就能彻底实现你一生的梦想。“沙莎想。
他看到这里，忽然感到头上的扫描环发出一阵阵温热，这让他马上感到异常疲倦。他把所有的笔记整齐地放回书架上，躺在绿色的沙发椅上休息，只几秒钟就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