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严经》卷四，无明与生命轮回的起因

这时候，如来弟子富楼那从座中起立，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如来，并对如来说：大威德的世尊啊！您最善于为众生演说如来佛法第一义谛。世尊，你常常推举我是说法第一，现今我聆听如来的微妙法音，就像聋人听百步之外的蚊虫鸣叫。本来我不能看见，现在更不用说有所闻见了。佛虽然已宣示了如此妙明法音，使我等拔除疑惑，但是现在我仍然不能详解这第一奥义，不能达到无疑无惑的境地。世尊啊！阿难他们虽然开悟，但是积聚的烦恼并未漏除，法会中许多已灭尽烦恼的修习者，即使在承领了如来所说的法要之后，仍然存有疑惑。世尊，如果世间一切根尘，一切蕴、处、界，就是如来所说五蕴，六根六尘、十二处、十八界这些，且都是如来自性，本然清净，为什么他们突然出现山河大地等等有为相，而且这些有为事物相续相继地变迁流转，周而复始？另外，如来又说地、水、火、风等本性圆融，盈布法界，湛静常住不动。世尊，如果说地性遍在，那么，什么地方可以容载水呢？又如果说水性遍在，就不会有火生出。为什么又说水和火都遍布于虚空，相互间并不抵触矛盾？世尊啊！地性阻塞障碍，空性虚廓通阔，为什么说这二者都遍在法界而并不抵触竞争？我不知道这个奥义的根本所在，祈愿如来大慈大悲，拨开我等心上迷云。说完这些，富楼那即五体投地，渴盼如来发布无上的教诲。

这时，如来告诉富楼那以及法会中其他漏尽无学与各位阿罗汉：今日如来在此楞严会中宣示了无上胜义，但你们这些声闻修行者和所有未能明了空和无空的二空奥义的修行者们，以及所有回向上乘阿罗汉的修者，都能获致成佛的唯一寂灭湛静境地，都能驻持在菩提道场，也能登上无上修行的道路。你们仔细谛听，我将为你们宣说。富楼那和大众一起默然承听如来法音。

如来说：富楼那啊！正如你所说，世间一切本然清静，为什么突然现出山河大地？你没有听如来宣说觉的真性是无上的明，是无上认知了别的智慧，本真觉亦是认知了别的无上灵明吗？富楼那说：世尊，我曾常听闻佛宣说这个义谛。如来说：你所说的觉明，指的是觉的本性是无上认知了别的智慧？还是只是没有了别的智慧的觉，即不明的觉，而我们则要去明了它，所以称它为明觉？富楼那说：如果以不明来称名觉，那么觉就无听明了，如来说：如果觉没有能认知别的智慧，那就不会有什么明觉。有无觉的事物，无明也不是觉的湛净妙明，而是痴暗。觉的本性一定是明，即一定是无上认知了别的智慧，妄乱生起，欲去认知了别这个觉的体性。觉知的体性并不是能被认知了别的事物，所以，觉知的体性，如果依妄想认知而成为对象，觉知就被会妄乱建立起来，其已经是妄乱的建立，从而依此妄立的觉知，就生发起作的种种妄乱作为。妄乱觉知一经功用，就在本来的无同无异中，分成了觉知的主观自我一方面，和觉知的客观存在另一方面，从而生发相异出来，相异中又叠加相异，并且只能在此相异对立之中建立起种种相同，在觉知的相同与相异间互相又生发显示，因此又产生了无同无异的事物。这样相互间杂乱摇动，和相互间的依持、对待，就生发起了种种烦劳作用，烦劳久了就生发出尘物世界。尘物世界间事物的种种相互扰动混杂，引起了尘物世界的烦劳、烦恼，由此也生发起了世界。平静不起扰动，就成为虚空。虚空间只是同一，尘物世界间只是对立。而这当中无同异之分的，都是有为法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