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书|傅菲:焚泥结庐
2023-05-11 本文已影响0人
纷飞的雪
我们是在大地上蜗行的人。当我们日渐衰老,最终环抱着的,是日渐苍凉的泥土味。我们出走,因为有了欲望我们回来,因为需要了却。
——傅菲
曾看到一张图片,黑色的背景图上是几双缠绕在一起的手。粗看,根本无法分辨那是几只相握在一起的手。你会和我一样,以为那是一颗褪去了血色之后的裸露的心脏。
读傅菲的这篇《焚泥结庐》,恍惚间我又想到了这张图,但已是无处可寻了。
在文中,傅菲所描写到的无数双粗糙的手:那些手,曾沾满了泥浆。那些手,曾在制陶磨具和土坯之间来回摩挲,或许还曾被陶片刮伤留下了伤疤……
那些疼痛是不会消失的。疼痛将成为他们生命的一部分,在岁月的沉浮中共存。会消失的是生命,那些手的主人,还有土陶厂以及制陶的手艺。
傅菲在这篇散文中多次写道,他用自己的手去抚摸那些被废弃的陶片、被世人遗忘的窖门。那般深情又伤感地叙述着自己对火烤烟熏的泥土味、土陶厂和窑洞那种深深的迷恋……
这些句子,带着他的体温,流经时光的长廊,最后涌入我们的胸腔。那充满诗性和神性的描写让这篇长调叙事散文增添了更多的魅力。我知道自己被困在里面走不出来了。
该如何去表述,我对这篇散文的喜爱呢?
这对我来讲,似乎成了一件极难的事。特别是现在,我的耳边,是古琴和勋合奏而生的低沉悠长的乐声。我的鼻息间,泥土的气味还未曾散去,它们正与我痴缠着,像是难舍难分。
这篇文和这首曲,在本质上有着相同之处。它们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如此相似。它们的相遇本身就带着神性的美好。在我眼中,它们有着同样的朴拙,厚重,沉静。
早上,在流年编辑群和雁子聊起傅菲的这篇《焚泥结庐》。她说,编者按很难写。我让她去听这首曲。她说:“已经听了,再听怕是捞不起自己了,你的剧透让人沦陷……”
我嘿嘿一笑。其实,我也是。
将一篇文反复地读,将一支曲反复地听,直到将文字与音乐糅合在一起,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