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轩辕是车、玄云还是天鼋？轩辕和黄帝是否为一人一族群？

当我们自称为轩辕黄帝的传人时，有没有考虑过这个名号中的“轩辕”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字面上来看，与黄帝造车颇有渊源，但是若论黄帝最突出贡献，可能造车并不能排在第一位，那么“轩辕”二字有没有其他解释？

泛览周王传，流观山海图

（一）各家轩辕之说

关于“轩辕”二字的解释，一直是众说纷纭，但主流说法基本上只有三种：

第一种为“车服说”，此说源于东汉时期的王逸《楚辞·远游》

他在注解《楚辞·远游》中的“轩辕不可攀兮”中说：“轩辕，黄帝号也，始作车服，天下号为轩辕氏也。”在王逸看来，黄帝号轩辕氏的直接原因是因为他创造发明了“车”，所以才以车的主要部件（车轩和车辕）来为之命名的。虽说这个观点影响深远、所从者众，但是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很多问题。

黄帝作车

列举一点，黄帝作为人文始祖当时有诸多发明，其中包括钻燧生火（《管子·轻重戊》）占日、占月、作律、造釜甑等等，可以说单就“造车”而言，它绝对算不上是最早和最重要的，而且从文明进程来说，就算是火也比车要早和重要，那为何不叫他“燧人黄帝”呢？

第二种为“玄云说”，此说源于今人何新《诸神的起源》

他说：“轩辕古音Kuang Lun，其对音正是昆仑。”，在他看来，“黄帝国号轩辕，此二字纯象声词，历代注家从无认为其有实义者，而从史实考证，轩辕本字当作‘玄云’。轩通作玄，天也。辕、员古通用，而古文中员字，也就是云字。”

玄云

所以，他是用了两套不同的汉语音系统来解释同一个词：一方面认为古音是昆仑，一方面又按现音是玄云，两种说法之间是难以统一的。

第三种为“天鼋说”，此说源自著名学者郭沫若

郭沫若根据《国语·晋语》中的一句话“我姬氏出自天鼋”的记载，由此提出殷商时代的天鼋族徽，就是轩辕氏族的族徽，而王大友等学者则根据殷周时期青铜器上的大量鬼形铭徽，佐证天鼋即轩辕的观点。但是如果从其依据的是“天鼋”与“轩辕”音声相近可以通假这一点来看，单凭音训的确有点不足为凭。

天鼋氏

（二）轩辕与黄帝合一？

从典籍资料来看，起初“黄帝”和“轩辕”在古代并非一人或者一个氏族，而是两人或者两个氏族，以成书较早地《大荒经》为例，大荒经中记载有夏商周三代的神话传说资料，所以其成篇时间可能在战国早中期，在这里面就既有皇帝与蚩尤交战的情节，也有“轩辕之国”以及“轩辕之丘”的记载。

黄帝战蚩尤

此外，即便是在其他诸子典籍中也未见将“黄帝”与“轩辕”等同起来，而晚到汉代的《越绝书》中，也在同一文中同时出现“轩辕”与“黄帝”的记载，并未将两者等同起来：

“轩辕、神农、赫胥之时，以石为兵，断树木为宫室，死而龙臧。夫神圣主使然。至黄帝之时，以玉为兵，以伐树木为宫室，凿地。夫玉，亦神物也，又遇圣主使然，死而龙臧。”

黄帝以玉为兵

那么，从什么时候将“轩辕”与“黄帝”捆绑在了一起呢？其实最早是在西汉戴德所注《大戴礼》中，在《帝系姓》中云：“少典产轩辕，是为黄帝”，而之后的司马迁据此便在《史记·五帝本纪》中再次予以强化：“黄帝者，少典之子，姓公孙，名轩辕”

正是由于司马迁所著《史记》的权威性，才使得两者重合在一起，进而影响深远。但就起源而言，显然“轩辕”要比“黄帝”要古老的多。而之所以黄帝能够后来居上，成为众神之王，乃是因为其为周人创制的至上天神。

轩辕黄帝

于此同时，他被塑造成为古代诸族共同的始祖，而很多与其本无关的氏族称号也都与他产生了联系，这正是一种文化象征性的融合之意，而在黄帝诸多名号中，则最终只突出了“轩辕”这一名号，所以今人才会一提及黄帝、便想起轩辕。

那么，既然轩辕与黄帝最初是分离的，那么就不能从“黄帝号轩辕”来进行推断其本义，那么轩辕二字到底是何含义，可能便需要从“轩辕”最初的记载《山海经》中去找寻了。

考古山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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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靠谱神话涨正经知识，文/李公子渊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