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菜
猪耳朵
踅麻
蒲公英
嫩绿芊芊心雅娴,寒门碧玉胜嫦娟。
芳姿赢得舞翩跹,寻梦青云向九天。
小时候听老人讲起过,在那个生活尚不富裕,食物缺乏的年代,为了填饱肚子,人们是多少要靠挖野菜度日维持生活的。因此,在当时的背景下,要想挖到又多又好的野菜,让别人看了眼热心跳,的确需要下一番功夫才行。
当然这些也只是她们“忆苦思甜”,对我们进行说教的素材而已,长这么大有时候也是有点“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再说,如今有了足够丰富的新鲜食品可供随时取用,哪里还有挎个马头框子到处找野菜的心思。人们的生活已经有了很大改善,已经用不着专靠吃野菜过活了。过去那种一天到晚辛苦忙碌吃糠咽菜的情景已经很难再遇见了。但是野菜依然顽强地生长在地面上,并不因为人们的视而不见或是其他原因而轻易消失。
家乡的田野里随处可见这样那样的野菜,从小就认得些那么几样儿。尤其是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李杏花竞相开放的当儿,那田埂上、小路旁、山坡上随处可见一种开着黄色小花朵的,叫个“黄葫艻儿”的。后来,也是好多年后才知道它还有个很洋气的名字——蒲公英。她的花儿是那种极黄极黄的,尤其是下了点春雨后,出太阳了,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的惊艳了,是那种高贵的、有点皇家风格的颜色。花型像极了菊花。花儿长在细细的花茎上,一棵上只结一朵,在春风里兀自摇摆。据说开花了的“黄葫艻儿”就没营养价值了,人们就赶在开花前挖了她,所以小时候也就很少玩到那真正的蒲公英了。吹上一口,四下里飞散的蒲公英“娃娃”的乐趣也只是在一种叫“蓟”的、跟蒲公英是近亲的那种植物上获得了。
还有叫做“曲曲菜”的,有点像蒲公英,不过叶片圆润,颜色翠绿,不开花,吃起来比较绵软些。
另外一种,叫个“苦菜”。长大了也开黄花,不过不如蒲公英金贵,就连那“蒲公英娃娃”也不好看。叶片更是一种锯齿状的,颜色发白,看上去就不好。听说味儿还更苦,吃的人也就少了。
不过小时候还有一种野菜是我们这些小孩子抢着要吃的,那便是叫个踅麻的东西。有些地方也唤作“蛰人草”。它真会咬人的,不小心碰到它了,皮肤上就会出现水泡,还很疼。所以我们都是拿手绢小心的掐下它的嫩嫩的叶尖,用石头细细地砸棉,撒上食盐,便觉是无上的美味了。
据说六零年代救了命的就是这些长在山野里的各样野菜了。听说那时候人们顿顿吃绿野菜,连肚皮都绿了呢!
如今的人们在推崇厨艺讲究营养的同时,因为经常吃了许多高热量的东西,担心影响身体健康,于是又把野菜重新摆到了餐桌上。一夜之间,野菜似乎成了能够祛病健身的美味佳肴。不仅普通人喜欢吃,就是在高档饭店的宴会上,时常也能见到野菜的身影。吃野菜被认为是一种享受,是对身体健康的帮助,许多有知识有学问的人还对此竭力主张。
从前的野菜是救命的菜啊!它在窘困的农人眼里也是宝,后来那些宝被人们挖穷了、没了,就剥起了树皮、挖起了草根……
我想,不是野菜苦,是那个时代苦,是老一辈的父辈,她们的命运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