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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管不住自己的女人,后来怎么样了

2017-09-20  本文已影响164人  豆七晓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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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就常听大人们讲,赵婶老是趁着赵叔不在家和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有时候还被撞了个正着,赤裸裸一丝不挂的。

大人们说,她这样的行为伤风败俗,要不得,会遭报应。

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什么叫耐不住寂寞、什么叫对丈夫不忠诚。

印象中,年轻时候的赵婶瓜子脸,柳眉大眼,体态丰满,身材匀称。现在想来,是挺耐看的,算个美女。赵婶还很爱笑,做得一手好菜。

赵叔和赵婶有一儿子,叫科廉。我们总是羡慕科廉,独生子女,从小零食不断,玩具不断,总有好看的新衣服换着穿。赵婶又经常给他做各种好吃的,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而我和弟弟,总被父母严格管束起来,小时候的科廉,和我们姐弟相比,他可幸福多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科廉上学后,成绩差得一塌糊涂。从上幼儿园开始,就经常在上学时间偷偷跑回家,哭着闹着不愿到学校去。科廉的爸爸赵叔呢,一心想让科廉努力学习,希望将来考个好大学。为了早点存满科廉上大学的钱,赵叔基本常年在外务工,每月按时将挣到的钱汇给赵婶。

可科廉成绩不好,降级便是家常便饭,一降再降。19岁时,作为同年级最大的一个学生,科廉终于初中毕业,勉强考上了一所重点高中。

科廉上了高中就完全寄读了,几个月也可以不回家一次。于是赵婶也不甘心待在家里,去了海南。

赵叔常年在广州,赵婶却去了海南。

没过多久,听到有人传回谣言,说赵婶在海南和某老板好上了。而那时,赵婶已经换了电话,赵叔和科廉都联系不上她。

才上高一的科廉辍学了。用赵叔寄给他的学费和省下来的生活费,买了一辆QQ车,他立志要开车去把赵婶找回来。我们问他:“你知道目的地吗?”他说:“还不清楚。”

从那时候起,科廉就变成了可怜的人 。

诺大一个中国,这可怎么找呀?

有人说,赵婶还在海南,有人说,去了四川,有人说,去了云南。

科廉开车晃荡了大半年,去了好几个城市,把赵叔留给他的钱也花光了。最终还是没有找到他妈妈赵婶,科廉迷失了。不能接受妈妈失联的事实,他开始经常喝得烂醉,鬼混到凌晨两三点回家。我们偶尔回家见到科廉,面黄肌瘦,俨然再也不是小时候白白胖胖的那个幸福孩子了。

有一年春节,赵婶终于打了个电话,她要回来了。赵叔和科廉特别高兴,为了迎接赵婶回家,早早的在家里准备好了过年货,两个大男人一起把屋子收拾得喜气洋洋、干干净净的。

赵叔是个老实人,即便他知道了关于赵婶的风言风语,只要赵婶愿意回来,他还是打算和她一起生活到老的。

赵婶是回来了,是回来离婚的。从赵婶的口中才得知,她和那个男老板的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她认为科廉已经长大成人,但那两个孩子还太小,大的两岁,小的才几个月,他们都离不开她。

赵叔请来了家族最有声望的长者,苦口婆心,想劝赵婶回心转意。奈何赵婶决心已定,不让离婚她就要去死。

那一晚,赵婶真的服药了。还好抢救及时,性命得以保住。抢救回来的赵婶没再提离婚的事,生活看似回到了平静。

赵叔以为老婆终于想通了,科廉以为妈妈又变回了自己的妈妈。只是赵婶整日无精打采,心事重重,像个丢了魂的人儿。

没过几天,赵婶不见了,而且,连一句话也没留下。听说她偷偷联系了那个老板,把她接走了。

她这次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那段时间,赵叔头发白了大部分,整个人消瘦得像个木材,面容憔悴。基本不和邻居朋友们说话,有时候看见赵叔走在路上,我们微笑着和他打招呼,他都听不见,丝毫没有反应。

科廉的话也少得可怜,偶尔在朋友圈发发状态,都是无比消极和低落的文字。

好长一段时间,两父子都过着失魂落魄的日子,有时候,连饭都忘记吃了。

一晃过去了十几年,赵叔还是一个人。科廉遇到了一个心心相惜的女孩,和女孩结婚没多久,生了个女儿。

赵叔添了孙女后,便不再外出打工了,在家带起了孩子。科廉和老婆一起上班挣钱,他们在县城买了房子,赵叔也一起搬了过去。一家人的日子越来越好,终于过起了还算正常的人生。

科廉渐渐从妈妈带来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以为生活从此平静。

突然有一天,在离科廉家里不远的一个垃圾站旁,科廉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婆,衣衫褴褛。看起来,是个乞丐。手上拄着一根拐杖,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啥。

科廉定睛一看,这个女人有几分面熟。再仔细一瞧,科廉一脸茫然。

眼前这个老女人,虽衣衫褴褛,满脸皱纹,表情沧桑,但是那双眼睛,那脸型,就算化成灰,科廉也认得出来。

科廉愣了大概一分钟,往事一幕幕渐渐浮上心头。原来,有些事,尘封不掉!他如鲠在喉,始终没有叫出一声“妈”来。

科廉打算掉头离开,老太婆走了过来,拍了拍科廉的肩膀:“年轻人,你认识我儿子科廉吗?”

她的眼里没有泪水,像个孩子一样望着科廉,等着科廉回答。

原来,她失忆了,轻度老年痴呆,唯一能够清楚说出来的一句话,便是“你认识我儿子科廉吗?”

她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没人知道。

那天,科廉的回答是:“不认识。”便逃跑般地离开了。

科廉也不记得自己怎么走回家的,那段路不到500米,科廉却觉得走了几个小时,脑海里一会儿闪现的是小时候妈妈对自己疼爱有加的温暖,一会儿是妈妈抛弃父亲和自己时的绝望。回到家的科廉一屁股摊坐在沙发上,双眼木木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女儿和平时一样乐呵呵地跑过来,要爸爸抱抱,面对女儿,科廉也没有笑出来。桌上摆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科廉明明下班时很饿的,急匆匆要赶回家吃饭,现在却没了胃口。

那一晚,科廉失眠了。

第二天一大早,科廉就起床了。简单洗漱之后便下了楼,两只脚不听使唤似地,径直走到了垃圾站旁。

科廉最终还是把赵婶带回了家,洗了热水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和家人商量后,把她送到了当地的一家养老院。条件虽不算好,但科廉尽力了。

以后,每月工资到账,科廉先往养老院付钱。

有时候心情不好,他会走到养老院门口,一圈又一圈地徘徊着。偶尔会买些营养品,让养老院的工作人员带给赵婶。

赵叔在家带着孙女,从来不去养老院,他也不让科廉去。科廉每次过去,都是偷偷地,一个人。

赵叔还跟科廉明确过了,他死后,一定不要和那个女人葬在一起,一片山都不行,越远越好。

又到大年三十,科廉在门前贴对联,老婆在厨房忙着准备团年饭,他们的女儿欢快地满屋子跑来跑去。赵叔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机里播着春晚节目,喜气洋洋。

一家四口三代人团年啦,他们围坐在一起,看上去其乐融融。

只是,科廉突然望了望窗外,脸上掠过一丝惆怅,心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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