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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闲情

2016-06-08  本文已影响41人  月的渔女

夏日还在,只是斯人不复先前卧听蝉鸣的闲散与遐思了。校园每日都是新的,仿佛一夜之间就要蜕变到令人瞠目结舌之境。令人惊疑自己的迟缓和怠慢。每个人身上仿佛都背着包袱,尽管不知道他们的所去之地,依然心地明晰他们在赶着一条人涌如海的路。我开始惊异于日子的神奇与变换,是什么魔力让每一日的往返与哭笑成为不会被弃置的轮回之数?

暑假归乡,原是奉父母之命的,父母远行在外,身为长女自是有她的一份责任。推开家门,旧不人居的水泥厅上白霉遍布,厨房门前更是结连了一张大网,回头与小弟笑语,隐约地听见老宅里传来的回声,一声一声,直荡得人心也空悬着。回来时适逢赶上一场大雨,将近2个小时的车程,身上的湿衣服早已被体温暖干,只剩了双脚在透湿的鞋子里浸润着,嘱咐着小弟,自己也脱下鞋袜来,双脚已被浸得发白,小弟的亦如是。两人赤着脚立着,像两个傻瓜一样互相惊叹着对方脚上的白肤色,笑做一团。每个人对亲人的定义都不太一样,在那一刻我却是很感激生活带给我这样的一个长久的玩伴,风雨之后也能相对傻笑,不至于孤身一人形单影只的。

光着脚满屋子地跑,也深知是跑不回儿时稚气满怀的世界的。毕竟还来不及在脑海中留下记忆的爷爷、忠厚勤劳的奶奶、命途多舛的外祖母是已不在人间的啊!天地间,我所能够借以取暖的也仅剩这一个四人相拥的巢穴了。时光似乎格外偏爱乡村,只觉得弥漫在空气中的全是慢悠悠的舒坦。我不用寸步不离地随身带着手机,担心错过一场会议和同学的邀约;也不用焦虑不安地浏览分分秒秒冒出来的趣闻,担心与友人并肩而行时无可谈话资;亦不用携了指令奔东走西忙得如同乱飞的苍蝇。我只需哼了小调洗洗涮涮为着我和小弟准备一桌菜肴,便觉心安。这不算得高级的快乐却足够简单。

和小弟在一起免不了要吵架的,从小到大向来没有例外。母亲曾笑言,我生肖属狗,小弟属鼠,“狗拿耗子”总是免不了多管闲事。母亲以此来归结我和小弟多战的缘由,我只能无奈地佩服母亲的幽默。两人在家的日子里,每日都吵,吵完了,一会儿又不自觉地和好,因鸡毛蒜皮的小事起争执,再吵,再和好……全是嘴皮子上的固执,谁也不让谁。我“哼!”小弟便“哈!”如此这般连架也吵得像场闹剧,更像一场人间喜剧,是要让闻者笑话的。

再到后来,连架也吵不下去了。起争执时,我只待他一本正经地要回击我时,顺手抄过柜桌上的镜子,举上前去对着他的脸,嬉笑着说:“注意德行,注意形象。”小弟肃然的脸一下子就笑开了,我得胜似的望着他笑。忖度着当时的自己,怕只剩了小人得志的狡谐。小弟弃了笑重整面容,皱皱眉,又要执着地细数我的不是,我举起镜子,指着镜子中的他,一本正经地劝诫他,“注意面部表情”。小弟的面部防线只能再度崩溃,他将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脸上,似笑非笑,奈何不得。这高招虽是偶得,却也很快被小弟偷学了去,逢到我要怒说他的不是时,他便抢了镜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这架是再没法吵下去了……

以前,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能一日三餐、一年360多日不知疲倦地在厨房劳作而很少抱怨,直到自己亲身地投入到每日的柴米油盐的经营中时才恍惚间明白了些许并不需说明的道理。我将其归于一种责任,这种责任在日复一日地循环中成为自身角色不可分离的一部分。我主动买菜、做饭、洗碗、收拾桌子,都不过是源于我站在了这个不可替代的角色上,便无所谓抱怨。也在这个位置上更明了母亲的感受,断不敢再视母亲的付出为理所应当的了。

在城市里更喜欢漆黑的夜,喧嚣落定后始得一二宁静反躬自省。回到家乡,草木正深,寂寂虫鸣,声声入耳。天刚黑,为数不多的居民就已入得室内,门栓紧缩了,偌大的村子倒静得有些怕人。物极必反,倒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我们也只得在其间寻找一方平衡罢了。

你瞧,只这不留神地胡思乱想一番,警觉时又已是入夜时分了。生活是不是也如同《海边的卡夫卡》的结局所言:一觉醒来,又将是一个崭新的世界了……

(倒转回忆,聊叙闲情,抒之文字以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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