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路石生花

2018-09-13  本文已影响40人  梁逸舟
梦境照进现实

2017年9月,我二十七岁半,结婚了,嫁给了一个整天念叨着说娶我的人。

那天起的真早,比起来赶着考试还早,莫名的烦。

后来的录像我只看了一遍,因为觉得尴尬,全程就是张不耐烦的脸外加翻白眼。我从内心就抗拒,与其说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不如说我是不敢,我害怕,怕我淹没在这些琐碎的日常里,我说这二十多年自由惯了,其实是自私惯了,我担不起一个家庭所赋予我的责任。

朋友走时,说我,你不送送我们,我说,送什么送,这一别,反正以后大家也不见面了。我确实是再也没有见过她们。

我算是有家了,在一个没有妈妈的地方有家了,每每下班我就不想回去,因为害怕家里那些没洗的衣服,也怕那些乱扔的东西。

有次我就坐在车里哭,死活不下车,韩璋问我你哭什么,我说还有两件衣服没洗。

他笑话我,不就两件衣服吗,扔洗衣机里不就行了。

在他看来,我哭的就是那两件没洗的衣服。后来他再也没让我洗过衣服,我也没有计较他把我没穿的衣服洗一遍又洗一遍。

我就像个花钱买回来的媳妇一样,动辄要走,他把我的箱子锁了俩月,到如今仍是,整天喊着,不能过趁早散伙。

我不爱我俩的家,因为我觉得我不爱惜这里。我常想,我有喜欢的东西的时候也会珍视,为什么我自己的新家我不愿意打扫。一个满心欢喜嫁做人妇的小姑娘肯定特别愿意把俩人的小窝打扫的一尘不染,我可能是真的懒吧。

后来啊,我就习惯了,韩璋叫我去超市我也不愿意去,让我去买衣服我也不买,我觉得一个女人要是连衣服都不愿意买了,大概是对生活绝望了吧。

有人就说,生个孩子就好了,可是现在我连自己都没活清楚,我怎么教孩子。在生活里饱受痛苦的人其实是韩璋,自婚后他开始长了白头发,人也老了。今早起来他情绪很是低落,那种被所爱的人辜负了的受伤。

一开始他很高兴,单纯的认为结婚了,俩个人可以每天在一起,吃吃喝喝,玩玩闹闹,那些婚姻带来的衍生物在以后的日子里一点点的出现了,他渐渐不高兴了,有时候被打的猝不及防,就像昨天。

我倒是还好。

他很努力的生活,早晨总能给你做份早饭,不管他多累,但是在他的生命里,前二十七年没有早饭,他说因为早晨不饿。但他早晨叫我吃饭的样子,像极了我妈,那种,不吃也得吃的架势。亏了他,我胖了十几斤。

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男生,没洁癖,也懒惰,但他愿意收拾家里,虽然那些边边角角总是遗漏。有时候袜子不翻过来就洗,也有时候衣服不叠不挂就塞橱子里,但他真的是有很努力的经营我们的生活。

仔细想想,我没有给韩璋的生活带来任何便利,除了麻烦,甚至连最基本的陪伴都没有。有时候他看到什么好笑的段子就会喊,哎,萌萌,你快过来看。我装作没听到,他又喊,萌萌。我还是不吱声,我一看他起身要过来,我就说,我不看,我不想分享你无趣的生活。他说我这人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时至今日,我终于觉得结婚也挺好,不温不火也没有激情,但是有这种安静的平淡就足够了。

有人问你粥可温,也会陪你立黄昏。那些久久远远漫长的岁月都会是这个人陪你过。

今早我说,我深爱着你。他说,滚。我不把他说的滚当真,他也不把我爱他当真,你看,这就是一对新婚夫妻应有的默契。

我有一张嘴,字句剜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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