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卡拉扬《新世界》之后

沉醉在卡拉扬的《新世界》里久久不愿醒来。感情饱满、气势磅礴,卡拉扬把新大陆的壮美、生命力,德沃夏克的感叹尽情地宣泄了出来,听者沉浸其中,欲罢不能。
卡拉扬出身于奥地利贵族,但他的祖父来自于马其顿。是不是因为血脉中可能含有的斯拉夫,卡拉扬在作品中对力量的诠释是最好的。当然,日耳曼本身就是阳刚的民族。
俄国艺术家具有着很强的力量感。俄罗斯族是斯拉夫人,不过,几乎所有俄罗斯人的血管里都流淌着蒙古人的血液。蒙古人可是曾经横扫欧亚大陆百年的主!看看这张脸,这位自称鞑靼之后的世界著名芭蕾舞蹈家努里耶夫,他一样以狂野的著称。

1961年叛逃到法国的苏联芭蕾舞演员努里耶夫,其浑身上下全无一丝男性舞者的阴柔,工作中的凶悍更让他顶上了沙皇大帝的称号。在生活中,阳刚极致的努里耶夫甚至都不屑与女性恋爱!
努里耶夫之所以在芭蕾史上的地位无人能撼,就在于他的阳刚。他以强悍的力量突破了女性对芭蕾长期的控制,实实在在地成为了芭蕾舞台上独一无二的“大帝”。努里耶夫在舞蹈中强劲的爆发力和表现力,与卡拉扬在《命运》、《新世界》中一样,充满着力量之美,这是后来者绝少能够达到的。
突然想到了波塞冬,希腊神话中那位生性刚猛、桀骜不驯,充满着侵略性的海洋之神。

波塞冬,作为宙斯的哥哥,在兄弟联合推翻了父神的统治之后,与宙斯之间又发生了矛盾,其原因不过是拥有着同样强大力量的他不甘为人所控,进而欲求更多的自由空间罢了。在一定的客观条件制约下,自由权必定与掌控权紧密相关,所以,波塞冬多次行动的指向都是宙斯之位。
其实,在对自由的认识、对权力的认识上,波塞冬错了。他没有认识到,没有人能够真正自由,也没有人拥有绝对的权力。如果他能去仔细观察他的弟弟,就会发现即使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宙斯也一样忌讳着他这位兄长。倘若权力真的能够达到绝对化,宙斯还会在乎他一个海洋之神吗?看来,波塞冬需要东来一趟,拜一拜庄子,学一学什么叫作自由,怎样才能拥有自由权,做一个自由的“社会神”了!然而,如果波塞冬能够东来,能够转身“社会神”,希腊神话里还会存在这么一位极富战斗精神、经历坎坷的情种大神吗?
经历了纳粹的德国,卡拉扬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但为了音乐,他义无反顾地撇开一切,让自己掌握了“柏林之棒”。他倾尽全力用几十年的时间,把柏林爱乐打造成世界顶尖的“卡拉扬爱乐”。努里耶夫生于苏联,性格刚毅、性情粗暴的他根本就无法在家乡走好他的艺术之路。为着热爱,努里耶夫甘冒生命危险远去他乡。在自己一手打造的巴黎芭蕾舞团里,他也因行为粗暴饱受争议,但执着于艺术、执着于信仰,让努里耶夫毫无争议地坐在了芭蕾大帝的宝座上。惹事生非、朝秦暮楚,让波塞冬没得什么好名声,可就是这样一位暴虐疯狂的海洋之神,也会为着地位卑贱的芸芸众生亲手开山辟路、调和气象。所以,没有人绝对完美,也没有人完全一无是处,可人们的目光总是朝上,只为那些光环增光添彩,完全不会在意那些“身存劣迹”者也能具有的好处。他们看不到这些人的努力,看不到正是这些浑身毛病、性情粗暴的狂徒,以其强大的力量冲击着所有的障碍,引领着人们义无反顾地勇往直前,人类社会才能发展如此迅猛,我们才能够享有今天的舒坦与美好。
时光如梭,波塞冬闪进了神界,卡拉扬努里耶夫去了另一个宇宙,力量的剽悍似乎离我们越来越远。但,活着的比尔盖茨,这位辍学的哈佛学生,扎克伯格,另一位辍学的哈佛学生,还有那位十岁在家搞炸药、二十岁跳进大海拾垃圾的史拉特,这些通过技术对现代社会生活发生着重大影响的人,让人们感受到我们骨子里澎湃着的力量一直都在,我们依旧是一个充满着阳刚之力的种族。我们拥有永无止尽的动力,有能力创造,有能力让这个世界和我们变得更好!他们的存在也提醒我们:不要忽略身边的阳光,即使时处凌晨,它尚在沉睡;多一些包容,给予那些“天生神力”的顽劣们。给予他们机会,意味着人类将获得更为宽广的生存空间。
感谢上天!我们有力量,我们拥有无以轮比的阳刚之壮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