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虐我千百遍,我待英语如初恋
英语虐我千百遍,我待英语如初恋
在22号新鲜出炉的四六级榜单面前,你是怎样的表情帝?仰天长叹、扼腕叹息,还是心中窃喜、洋洋得意?虽然四六级考试距离我已经太远,但英语在我学习和职业生涯里的强烈存在感,至今仍然是一个会呼吸的痛。
在电影《北京遇上西雅图》中,特立独行的公司高管拉拉,人工受孕后在待产中心待产,正当临盆的时候,富商情妇文佳佳恰好碰到,惊慌失措地拿起被羊水污染的手机,拨通911之后,却只会结结巴巴地说“Woman、baby、hurry”几个词,无奈只能恼火地扔掉手机,挺着大肚子跑了两个街区,去帮拉拉拦车。
像这样由英语引发的尴尬,相信很多人都曾经遇到。即使在学了十几年英语以后,遇到外国人时,却仍然说不出口。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学院已经有了给外国人开办的中医学习班。一次课间,大三在读的我,远远看见一个又高又帅的外国男学员,正站在窗前极目远眺。我快速脑补了一下自己的英语学习履历,大二过四级,大三过六级,嗯,应该可以过去搭讪一下!于是默念了一遍最常用的问候语,鼓足勇气走了过去。好在问候语的回答和我设想的一样,但紧接着,那位外国帅哥就温和地问我,你上大几了?我想都不用想,直接回答“three”,他笑了笑说,“oh,thethird”。我瞬间意识到,这个时候要用序数词、序数词、序数词! 同时感觉脸红到了耳朵根,于是连忙草草地告别,落荒而逃。第一次和外国人的交流,就这样以尴尬收场。
之后为了考研,为了带教,为了职称,为了讲课,学《新概念》、练《疯狂英语》,看英语电影,简直是以初恋般的热情,自发地被虐千百遍啊。张爱玲说,“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我虽以如许的谦卑,学习了十几年英语,却并没有如期开出花来,反而在真正到了美国以后,才发现,英语又以另一种形式继续虐我千百遍。
第一次到超市买东西,不知道“酱油”是哪个,赶紧请教同行的师姐。她已到美国两年,却是一般在中国店买生活用品,也不清楚酱油的单词是什么。我只好跟着感觉走,拿了一瓶“Syrup”。回家以后一尝,才发现是外国人烤肉之前喜欢抹的糖浆,幸亏只是一小瓶。现在想来,智能手机横空出世,真是神一般的存在啊。当时要是能上网查一下,也不至于要交学费才得见庐山真面目。
第一次到邮局寄包裹,很多人站成一排在标线外等候。我已提前攻略好自选包装、自取胶带、自行封口的流程,因而信心满满地排队等候。心想,就这样拿过去就好了,基本不用说话,肯定万无一失。接待我的是个中年男子,戴着眼镜,身体胖得动则气喘,头顶已经一片荒芜。大概那天顾客太多,他看起来有点不耐烦。好在我的包裹一次性通过,他拿出来一张邮寄单,说了一句话,示意我到旁边去。我没听清他的英语,也没问,想来不过是填单子罢了。填好以后,下一个顾客正在办理,他扫了一眼我的单子,提高音量又说了一遍刚才那句话,就继续办他的业务去了。这回我听清了,却也因为觉得受到忽视而有些恼火,于是大声争辩,“你让我‘print’这些信息,我又没有打印机,怎么打印啊?”他抬起眼睛,从镜框上面的细缝里看了看我,拿过来一张纸,边写边说,“这样写,就是print。”原来在这里,print的意思是工工整整,像打印体那样写啊。我顿时羞愧难当,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那么多年的英语,真是白学了!
第一次电脑连不上网,工程师上门两次检查无果。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打电话,那边一直说,不是他们线路的问题,我要是有laptop,或者同事有laptop,就可以自己检测,云云。我猜,他说的应该是某种软件,至少是某种工具吧,我要是有,还用得着给他们打电话!愤然之下,挂断电话,反思他说的方法,原来是说的笔记本电脑啊,我晕!只学过“computer”是电脑的意思啊。
第一次在路边看到窜出来的小野兔,同事说,美国人称呼这个,既不是“hare”,也不是“rabbit”,而是“bunny”。第一次给学生上课后,有一个三十出头的女学生问,“老师你的英语是不是在英国学的?因为课上举例的时候,说到校长,你用的是‘headmaster’,我丈夫在英国工作,他们就用这个词。” 汗!我只学过一个“校长”,压根不知道美式英语“principal”的存在。
英语虐我千百遍,我待英语如初恋。当这样的英语体验者变成家长,他们的孩子必定被早早地披挂起来,奔赴英语学习的战场,绝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只是希望这样的起跑线,不仅能够通向一个个神坛,更能够走进一片片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