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做过渣女

（一）

每到六月，我总能记起一个人，我曾经叫他海洋哥哥，他的生日是6月14号，他曾说自己是巨蟹座，全宇宙最靠谱老公的星座。

海洋哥哥比我大两岁，第一次见到他时，是因为我好友盼盼。

盼盼说让我陪他去勤工俭学，因为她喜欢上了那里的一个小哥哥，没有理由，一见钟情的那种。

盼盼是个文静内向的女生，她说完，整个脸红了三天。

第四天，我见到了盼盼嘴里说的小哥哥，一个如白月光的男生，五官清秀，个子很高，温润清瘦，带着古代书生的古典气质。

他说他叫汪海洋，后来我们都叫他海洋哥哥。

我们的工作是发传单，站在街上，给路人硬塞的尴尬工作。

海洋哥哥说：“你们新来的小女生，都不好意思，你们看着我发就行。觉得可以发的时候，就告诉我。”

我们五个女生，站在路旁，看着他一人干活。

他举止优雅，言辞礼貌，很多小姑娘跑来专门问他要。

我是第一个告诉他，“我可以了。一起发吧。”

他笑着说，“你是我见过适应力最快的女孩子，一般都需要三天，你不到三十分钟。”

我说，“嗯啊，师傅，我脸皮一直比较厚。关键这六个人活让你一个人干，我也不好意思嘛。”

他笑笑，给我一沓传单，“行，慢慢来，别勉强。”

我和他发了一上午之后，四个女生也加入了我们。

就这样，每天他带着我们，发了一个月的传单。

我没问过他本来的工作，但似乎跟老板很熟，老板说他是来应急帮忙的。

发传单的工作太枯燥，一个月后，只剩下我和盼盼跟着他。

盼盼是因为喜欢他，而我是因为陪盼盼。

（二）

盼盼的奶奶病了，她说要回老家，走前她哭得很伤心。

我让她去表白，她说不敢。我说我替你去吧，盼盼点点头，眼睛里有对我的信任，更有对结果的期待。

那天工作结束，只有我和海洋哥两个人，我们站在梧桐树下吃冰淇淋。

我说，“我朋友喜欢你很久了，盼盼是为了你才来这里的，她要走了，你表个态吧。”

他说，“对不起，我对盼盼没感觉。”

我说，“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他笑笑，“像你这样的。”

他说的很淡，也很平静。

我有点蒙，问他，“你...这算是跟我表白吗？”

他拍拍我的头，轻松的说，“如果你不喜欢，以后就把我当哥吧。”

我笑笑，叫了声，“哥。”

“那盼盼也认你当哥吧，好不好？”

“她愿意的话，我没意见。”他说。

就这样，他成了我和盼盼的哥，我只是告诉盼盼，海洋哥只把我们当妹妹。

后来，他对我和盼盼都很好，总是买很多东西给我们，有零食也有衣服，他基本每周都会到学校来看我们。

我们三个很喜欢，爬到楼顶上，看着星空，谈理想、谈人生。

那晚，盼盼说，“哥，要是我到了三十岁，都没结婚，你也还没结婚，能不能娶我？”

他笑的特傻气，想了好久说，“行吧，我就把你和雪儿都娶了。”

“我才不会嫁不出去。”我反驳。

在我心里，一直都有想嫁的那个人，从14岁起，每天都想着怎么嫁给他，三十岁太长，我怕我等得会绝望。

海洋哥生日那天，我们三个去吃了麻辣烫，那是盼盼第一次喝酒，喝得很醉。

盼盼吐完哭着说，“雪儿，我觉得你太自私了，哥对你那么好，你不喜欢他，就应该放过他，还真把他当亲哥啊。”

盼盼的话，让我很动容，我一直以为，我们三个其实这样是最好的状态，但似乎我错了，起码我看的出，她不快乐，海洋哥也不。

是我一个人的自私，伤害了他们两个人。

我道了歉，我说，“对不起，一直以来，我都只在乎了自己的感受，误以为我们三个都很好。”

后来盼盼说着哭着，就睡着了，海洋哥背着她，我们走过了长长的大街，那一路，我觉得自己很邪恶。

海洋哥说，“盼盼想多了，不要有压力，你喜欢的那个男生，盼盼指给我看了，还不错。”

他的语气总是很云淡风轻，轻得没有一丝重量，很容易让我轻易就忽略了背后的分量。

我不是贪婪的女生，但却迷恋他对我的无条件的百般照顾。

我从小到大，从来没被一个人，宠到吃虾全拨好，放入吃盘里；买鞋时，帮我一一换脚后，付钱打包；逛街时，他总是换在靠车辆那边走；洒水车经过时，他总会站在我前面，拿自己的身体护住我。

他的好，无处不在，让我很习以为常。

我跟他说过很多次，“别对我太好了，我真的无以回报，我真的忘不掉那个人。”

他还是淡淡说，“不用逼自己，感情的事，对得起自己就行，是真爱都不需要你来我往。”

我当时并不懂他这句话的含义，我只想我爱的那个人，如他般来好好爱我。

越爱而不得，我心里越是难过。

我的爱自私而小气，我无法看到我爱的人，和班花一起亲亲我我；我无法忍受我爱的人，一遍遍说他和我永远都不可能了；我更无法忍受，我爱的人和我走路遇上，两个人形同陌路的模样。

我的悲伤早已逆流成河，但我却加注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三）

那年，海洋哥说他要离开了，去国外进修三年，问我能不能等他回来。

那年，是我最脆弱的一年，我爱的人在另外一个城市，和另外一个女生，同居了。

我觉得我的心，连同我的世界，都被掏空了。

我的生活变的很苍白。

而我也真的，很想谈恋爱。

我很想用“你来我往”来报复我爱的人，你能抱着别人睡，那我又有什么不可以？

倾尽了整个青春，我终于觉得累了，我想要放过那个人，也想要放过自己。

但我知道，我选择的人，不会是海洋哥。我只想找个跟我一样，对这段感情不会负责的人，这样抽身的时候，才能两不相欠。

太认真的人，我怕伤不起，也怕麻烦。

所以我笑着回答海洋哥，“三年太久了，哥，我记性不好，基本去年的事，今年就忘，我最多一年，就肯定忘了你长什么样。”

他说，“没关系，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

说完就真的离开了，走的那天，是我和盼盼送的他。

那时还没微信，我们用的还是翻盖手机。

他每天从海外打电话给我。

他说在那边做平面模特，各方面还不错。

我们聊他的工作，聊我的学习，唯独没聊过爱情。

他给我寄过几次礼物，有阿拉伯神灯，他说是愿望神灯，让我有什么愿望都可以告诉他。

还有mp3，他把自己喜欢的歌下载下来，还录了海外海边打海的声音，和他住公寓窗外的风声。他说在听到一切声音的时候，他都会想到我。

圣诞节的那天，我收到了他送我一个包裹，里面装了一个杯子和一个包，他说让我猜猜是什么含义，这两样东西，藏着一个秘密。

我没猜出来，后来室友说，包➕杯，谐音“宝贝。”

室友又说，“这么好的男人，人还那么帅，如果你实在不要，就给我吧。”

基本上我们寝室的单身女生，都说他是理想型男友。

我笑着说，“好，那下次再打电话，你陪他聊吧，一次3到5小时，基本都是他一直说我一直听，直到我睡着。”

情人节那天，他打了八个电话给我，那天我心情很不好，一个都没接。

我也不想再利用他对我的好。

他对我越好，我越发想念我心里的人。

我也去参加了很多联谊，想找个可以恋爱的人。

但我越找越无力，我发现有的人，始终是无法替代。

我的精神状态很不好，甚至开始暴躁，我让海洋哥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那样我很累。

他依然对我很好，但我开始回避他，不接电话，绝收他写的信。

（四）

本以为他会放弃，结果三个月后，他回来了，他去我家找的我，我们去吃了顿饭。

他说，“我不去那边了，真的不会再走了。”

我很惊讶，“不是要三年，怎么才一年多，就回来了？”

他看着我半天，才开口说，“谁让我妹子记忆力不好，去年的事今年都记不住。”

他的语气有些难过。

我没有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

那顿饭我们吃得压抑，我也不知以后怎么面对他。

最后我说，“既然回来了，就好好给我找个嫂子吧。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女朋友了。”

那顿饭后，他没有再主动联系我，偶尔会在朋友聚会上见到。

朋友睡他近来染上了喝酒，每天喝的醉生梦死，让我去劝劝，我没去。

我连自己都劝不了，我也很想一醉方休。

有一天，他在qq给我留言，说他交了女朋友，但要我这个小姑子过眼才行。

我和他们见了个面，那个女生很漂亮，也很温柔，是个官二代。

她说我追了你哥两年多，你哥说要过你这关。

后来吃完饭，我们送了那个女孩子回家。

他送我回家时，问我，“那个女孩你喜欢吗？”

我说，“你喜欢就好了，我觉得蛮好的。”

他很认真说，“你要是说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和她在一起了。”

我说，“我真的没有不喜欢。”

他点了一根烟，在我面前抽起来。

这是他我第一次见他抽烟，问他什么时候学的抽烟，他说很早了，只是你说过不喜欢烟的味道，所以没在你面前抽过而已

我说了声“哦。”

我自认为自己是个口才不错的人，但我发现面对他，我越来越无话可说。

（五）

他和那个女生，交往了两个个月就分手了。

女孩找我哭过，我去安慰了两次，女孩说你哥是个骨子里很冷漠的人，特别难暖热。

那么一瞬间，我觉得那个女孩似乎是在说我。

后来他又找个了几个女朋友，每个我都有“过目”。

他的每个女朋友都很漂亮，我也从来没投过反对票。

但每段恋情，都很走马观花，最长的那个，谈了半年。

我生日那天，他喝醉了，他问我，“雪儿，你这辈子，是不是只喜欢你那个黑马王子？”

我苦笑，“我没有喜欢他了，只是我还无法喜欢上别人。”

他摸摸我的头，“有进步。”

我笑了，“哥，你说我这是不是...就是人家说的那个啥？....对，爱无能。”

他也笑了，“看来我们都病得不轻。”

我走时，我告诉他，我因为那个人休学了，但过程很复杂，我不想说。

他问我是不是黑马欺负我？

我摇摇头，从分手后，我和他基本没说过话，休学是我个人的选择。

是的，我爱一个人爱到无法再正常学习和生活，我办理了休学，用来疗伤。

后来我们站在马路边，风很大，海洋哥穿着黑色的长款大衣，把扣子解开，两个手插兜里，把衣服张开，笑着说，“雪儿，哥怀里很温暖，要不要滚过来哭会儿？”

我只是拼命笑，“你是不是很想看我哭啊？我没你想象中脆弱，眼泪也治不好我的病，哥，拜拜！”

我挥挥手，然后拦了辆出租车，把他扔在了我身后。

我很少哭，即便和我爱的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也只见到我哭过一次。

但那天，在车上我还是哭了，不是为了我初恋，也不是为了海洋哥，只是觉得可能真的醉了，所以很想哭。

记得上次哭，还是17岁，在黑马的生日宴上，我喝醉了，抱着黑马哭得撕心裂肺，黑马说：“以后，我们还会在一起的，先好好学习，好好生活，好不好？”

黑马的这句承诺，让我十年如一日，信得忘了今夕何夕。

哭完后，我只有一个念头，我要交个男朋友，立刻马上。

黑马真的不会再和我在一起了……

（六）

我恋爱了，从认识到睡一起，我只用了不到两个月。

初夜的那晚，我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解脱了。

恋爱的对象是我的同事，我休学后去了一家公司上班，那个男人是我的上司，比我大了整整十一岁。

他有个谈了八年的未婚妻，但结婚前消失了，杳无音信。

他找了他未婚妻大半年，找得很绝望。

她未婚妻临走前，没给他任何理由。

公司的晚宴后，我是在路边捡到的他，他吐得人事不省，抱着我的腿说，“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需要一个女人，我想解脱。”

我也喝了点酒，但头脑很清醒。

这一刻，我觉得这个男人，和我是同样的人，我们都在绝望中挣扎，也都在绝望中想要摆脱。

我先说的，“我做你女朋友吧，你未婚妻一回来，我就立马消失。”

男人没有说话，就是那么静静看着我。

我把他带回了我房子。

一夜畅欢。

第二天，男人点了烟，问我，“你明明是个好女孩，第一次怎么会给了我？”

我笑笑，“你就当我喜欢你吧。”

我没告诉他，他长着和黑马一双一样的眼睛，又黑又亮，深情的时候，满眼都带着星光。

我们在一起很开心，纯放纵的那种开心，每天去酒吧喝酒，然后绕着城市压马路。

我们都经常失眠，都讨厌黑夜，也都痛恨伤害过我们的人。

我把他介绍给了海洋哥。那晚，海洋哥带着他新交的女朋友，我们去吃了海底捞。

那个女孩是个摄影师，以前是我高中校友，比我大一届。

那顿火锅吃得很别扭，基本都是我上司和他女友在聊，我和海洋哥都很沉默。

后来他发短信问我，“和他在一起开心吗？”

我回复：轻松而开心，关键我不用负责任。

但有一天，我发短信给他，说：“哥，我发现我爱上了这个男人了，他治好了我的爱无能。”

我没有骗他，连我自己都无法解释，我是怎么爱上这个男人的，但的的确确是爱上了。

甚至，我希望他的未婚妻，永远不要回来了。

海洋哥回复我：“你爱他什么啊？晚上吗？”

我很生气，“那你又爱我什么啊？爱我是个渣女吗？”

他打电话过来，只说了一句话：“雪儿，你听好了，我爱你笑起来，清澈见底的样子，更爱你爱起来，不争不抢，却义无反顾的让我心疼。”

他说完，我无言以对，我不想再和他探讨那个问题。

我知道，不是他的错。

他真的什么都好，错在我真的不爱他。

（七）

我爱上那个男人半年后，他的未婚妻回来了。

他跟我说，“三个月后，我会结婚，我不能给你任何东西，但我发誓，你会是我林子晨的最后一个女人。”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林子晨的新娘，是一个温雅的女生，我看到她吃林子晨剩饭的那刻起，我就知道，林子晨没有娶错人。

那个女生很爱他，至少爱得比我大方。

我对爱情很计较，必须是“你来我往”，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不会为谁委屈自己，也不希望对方因我而受委屈。

我从来没吃过林子晨的剩饭，我也不让他吃我剩的，我喜欢各自负担各自的。

所以林子晨，总说他看不到我有多爱他，这句话，其实黑马也说过。

我一直都不会很好表达我的爱。

我总觉得爱情这东西太重，说出来会显得太轻。

他结婚一个月前，我辞职了，去了另一个国家，去了一个很远的城市。

临走前，海洋哥跟我吃的最后一顿饭，他说：“妹子，别走了，不想工作哥可以养你一辈子。”

我谢谢他，然后说，“我去的这个城市是他以前生活了八年的城市，没什么，我就是想去看看。”

他说他对我很无语，傻得让他想发疯。

我笑着说，“我知道你拿我没办法。”

分开时，他抱了我，这是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抱我，抱得很紧，他说，“别走了吧，好不好？”

我没说话，我是后天的飞机。

晚上睡前，他发短信给我，说：“累了就回来，哥在家里等你。”

我回了句：“谢谢哥，也这么多年了，跟你说声对不起。”

我没欠过黑马，也没欠过林子晨。

但我觉得，我欠了汪海洋，欠了什么，我也说不清。

（8）

我就这么离开了，去了另一个城市。

我的打算，要么去思念，要么去疗伤。

我在的海岛城市很安静，我住进了林子晨以前住过的公寓楼。

我无数次窥视过他住过的那间房间，试想他离我并不远，就在我隔壁的隔壁。

我和林子晨约定过，他结婚后，我们就老死不相往来，这样对他，对我都好。

所以我有快一年的时间，和所有的人，所有的通信都绝缘了。

我每天会写一些日记，关于和林子晨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偶尔我会给我妈妈打个电话。

妈妈说汪海洋经常去家里看她，他们经常会谈到我。

我感谢生命里，有汪海洋这样温暖的人，一路不求回报，为我付出了很多。

在新的城市里，我拼命读书、工作，我很享受那份风雨之后的平静。

虽然我变得一无所有，没有黑马的回忆，没有林子晨的短暂偷情，更没有和汪海洋的暧昧不清。

那段日子是美好的，美好到我觉得即便余生只有一个人，我也可以过的很好。

后记：

10月的某一天，林子晨突然出现在我的门前，他说，“肖雪，我背叛了全世界，你必须要对我负责。”

我看着他一直笑，感觉像个逃犯，又像个难民，身上只有一个背包，兜里只有三百块钱。

他说他没有结婚，苦苦挣扎了一年，他抱着我说，“抱歉，到你离开以后，我才发现，我的妻子，非你不可。”

我逗他说，“我早就知道。”

我们在一起了，四年后，我们在国外领了证。

我在领证之前，回了趟家，汪海洋陪着我妈妈，来接的我。

我说我要结婚了，他们都没反对，海洋哥说他也要结婚了，和我那个校友。

后来我和汪海洋去了咖啡厅，他说走前让我帮他一个忙。

我笑着说，“义不容辞。”

当他说出“选婚房”三个字的时候，我有点不知所措。

我说，“我们三个人去看房子吗？我夹在你们之间，不好吧？”

王海洋说，“只有我和你两个人。”

我的心似乎被什么撞到了，我叫了声，“哥。”

王海洋眼睛泛红，他一字一顿的问我，“你真的是缺父爱吗？他比大11岁，他早死了你怎么办？你要是这么想结婚，我随时都可以跟你结婚，别走了，好不好？算哥这次求你。”

其实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真的很感动，但我也只是感动。

我很认真告诉他：“哥，我真的是爱林子晨，和黑马没有关系，我就是想和林子晨结婚。也许是林子晨给我了家的感觉，也许是林子晨让我又相信了爱情。我也说不清，但我不是为想结婚而结婚，而是真的想嫁给林子晨，才想结婚。”

我说完后，他背过去，声音有些颤，“行吧，只要你过的好就行。”

后来我没陪他去看房子，那天他发短信问我，“你喜欢大房子还是小房子。”

我说，“小房子。”

他回：“为什么？”

我答：“大房子很容易寂寞。”

他停了很久，回我：“好，那咱们就买小房子。”

我没回复，有些说不清的东西在心口压着，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2.

我后来和林子晨领了证，也怀孕了，我和汪海洋很少联系。

我妈说他也没再去过我家。

后来某一天，我打开QQ，他给我发了张他的结婚照，说他结婚了。

我说，“恭喜，哥，我希望你比我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