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不会是戈多》
我在等待上帝给我一个小马达,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力量:失去对于人生来说是一种及大的荣耀。
我没有读过几本书,但总是急于书写和表达,我虽厌恶自己的幼稚,但同样珍视这种冲动。如果我还年轻,我根本不会意识到这是一种把无知作为动力的意识,从而化作行动的良好习惯。女人,希望人们能够欣赏她们的容颜,赞许她们的智慧,博取作为女性在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权力的认同,或许我们必须经历过这样一种获取甚至是掠夺与被掠夺,可能才会意识到这些带给女人的真正意义是非常鲜明的失去。
容颜作为第一张皮,时间就是杀手。我大概是在44岁的时候,早上起来照镜子看到隐隐下垂的苹果肌以后,才意识到时间和流水并驾齐驱的在我脸上谱写春秋,我也才意识到,以往那些经历与故事正在褪去神秘的启迪,一把把的将我推进生活本身的宏大与窄门。
智慧作为愚蠢的第二张皮,真相和沉默就是杀手。我常常被给予的忠告是:你想的太多,你有强迫症和焦虑症。有了这些所谓的忠告就逼得我得去想想智慧到底是怎么出来的,从哪里出来的。人生经历我认为大多都是被动的,因为我觉得生活给我们的陷阱和错觉会一直陪伴我们走得很远很远,因此,人到死都是幼稚而无知的。也就是说,你大摇大摆往前走的时候,背后的手和前方的迷雾始终不离不弃。当我们有一天意识到自己是主动的时候,一就是无边无际的自由思想在体内产生了作用,这大概就是人们的忠告:你想的太多,你有强迫症和焦虑症;二就是老了没有侵略性的可以肆意妄为的躯壳,比如减少自我虚荣的苹果肌,减退欲望的老花眼,以及无往而不胜的腰酸背痛。那“智慧”到底是什么,前所未有的空虚感就是当我说起这两个字的时候,而我们需要隐晦和习惯忘却的生活才是这两个字的五脏六腑。
女性的权力作为第三张皮,乌托邦式的任性是杀手。热情、激进、有独立意志这三项特点,最大的悲哀就是被误读为一种女人作为性别的特权要去控制世界的欲望。所以,我觉得女性的权力作为被女性自己滥用和被男性强制误读的那张皮,变得非常廉价。性别之间是进退交错,前后相交,互相融通的,如果道家非要顺这是太极,也未尝不可。但生活的真实是语言、行为以及思想的递进,那种口口声声传播教义而忘记生活要面对的痛苦与焦灼的真相,我觉得是非常干涩和苍白的。所有的权力都基于一种被平等对待,被尊重的环境里。但很不幸,我们都生活在一个被教化的世界里,人人被教化,人人就习惯去教化,所以,女人要教化男人滥用权力,男人要教化女人滥用权力,然后在一个这样的世界里去谈权力,一不小心就沦为道德绑架。
我失去容颜,而赢得时间对我的关照,让我在走向生活本身的时候没有对时间杀手的恐惧,从而正视我与死亡的距离。
我失去所谓的智慧,换来无知给我的动力,去捡起勇敢的碎片,从而一片一片的否定自己来探究自己与这个世界的真相,去杀死那个被囚禁的沉默的自己。
我失去所谓的权力,远离教化,我能获得真正被尊重的爱,尽管看上去非常冷清,尽管看上去非常的格格不入,但我知道力量就是身后的那只手,爱与尊重。
把爱留给一种对频的呼应,把思考留给闯入者,他们和自己......
文森特的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