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一次邂逅,便是一生/木棉(上)
三月的一天,妻做菜时不慎切破了手指,鲜血直流,而做饭手生的我,尚且没有出师,至少还不能够做出让孩子满意的饭菜,因为我在单位食堂可以自行解决,只好委屈娘俩,到外面将就几天,当时适逢惊蛰刚过,万物复苏,南国的暖阳倒还算给力,说好的是出去欣赏风景顺便就餐,不至于理解为无家可归流落街头。
有一次下午下班,看到他俩没在,便心血来潮出去跑步,天黑之前,在返回途中我坐在燕岭区排球场旁的石凳上歇脚,捡了几朵木棉花瓣准备欣赏。这时,遥远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映入眼帘,还没看清面容之际,儿子高喊着爸爸向我跑来,惊喜之余,我半蹲下,儿子顺势扑入我的怀中,妻也紧敢几步迎了上来,儿子惬意的吻着我的脸颊,妻高兴的告诉我她发现了一株久违的含笑花,我一边拿出捡来的木棉花给儿子玩,一边给妻介绍着它的故事,一家人沐着春风,享受着家的温暖,其乐融融。
讲完之后,我微笑着带着妻儿,又一次走近含笑树,我指着十多棵含笑树告诉妻,这里何止一棵含笑树啊,妻更加欢快的欣赏着附近的含笑丛,欣赏完毕准备回家,路过我们偶遇的地方,我抬头仰望着头顶的一束束灰暗却仍旧艳丽的木棉花,心里默默的念道,“身旁木棉有见证,一次邂逅定一生。余生愿做惜花人,不负光阴不负卿”。
几年来,每当带着孩子路过那棵木棉树时,儿子都会调皮的说:能不能再遇到一个爸爸!我回答道:你想有一个爸爸还是两个爸爸啊!孩子一愣,然后说:一个就够啦!然后便奔跑过去把玩硕大的木棉花了。
木棉,是木棉科木棉树落叶大乔木,产自云南、四川、贵州、广东、广西、福建台湾等省区亚热带。它是一种特殊的植物,在冬天落叶,秃枝寒树,春天开花,橙红满枝,花谢后长叶,夏天绿叶成荫,秋天枝叶萧瑟,花朵与绿叶从来不会互相映衬,却各有美丽,花落时仍然保持原状,毫不褪色,毫不萎靡。正如潮汕歌手罗旸旸演唱的《木棉》歌曲:“木棉花,开满城,人在木棉花树下行,木棉花开春分时,未到清明花已谢;棉絮飞,飞满城,人在南国雪中行,棉絮飘飘凤凰洲,一夜风吹无痕迹。满天红棉,满天红霞……”是啊,木棉花谢棉絮飞,估计这就是第一个为其起名木棉的人当时看到的场景吧!其实,木棉树不仅有如此这般美丽妖艳的容貌,常被作为行道树、庭荫树和风景树栽植,其材质轻软,还可用于制作蒸笼、包装箱,纤维短而细软,远超人工纤维和其他天然材料,可用于填充枕头、救生衣等,被誉为“植物软黄金”。另外,木棉花、树皮亦是上乘的中药。不仅如此,古往今来,在南方地区更是形成了特有的“木棉文化”。
木棉树又名红棉、英雄树、珊瑚树、烽火树、攀枝花等,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有很多美丽的故事,民间有这样一个传说:在海南岛五指山下,有位叫吉贝的英雄,他曾经多次率领黎族人民抵御外来侵略,并且成功退敌,后来遭到叛徒出卖,被敌人围困在五指山上,吉贝率众浴血奋战,身中数箭却仍屹立不倒,或许吉贝的无畏感动了上天,他的身体化成了树的躯干,身上的箭成了枝干,缓缓流出的鲜血凝结成了火红的花朵,逝去的吉贝化身为一株木棉树高傲的伫立在山顶上,人们为了纪念他,就称木棉为英雄树,木棉花为英雄花,相传宋代诗人苏东坡被贬海南时,当地黎族人民曾赠他木棉制成的吉贝布衣,苏以诗致谢:“遗我吉贝衣,海风令夕寒”。不过,最早称木棉为英雄的是清人陈恭尹,他在《木棉花歌》中形容木棉花“浓须大面好英雄,壮气高冠何落落”,自此之后人们就称木棉树为英雄树了。其实关于木棉树最早的记载是晋国葛洪的《西京杂记》:“积草池中有珊瑚树,是南越王赵佗所献,号为‘烽火树’,高一丈二尺,一本三柯,至夜,光景常欲然。”《千年花事》作者孙卫明解释说,木棉花红艳硕大,在汉帝宫廷夜晚的烽火照耀下,自然有着如燃烧着的烽火一般的景观。而赵佗之所以从岭南各种“奇珍异宝”中选择这种特产花树进献,也是因为看中了木棉的大气,或许也有赞颂汉帝建立丰功伟业的豪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