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祭拜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清晨，雨势减弱，淅淅沥沥，父亲准备了一包面巾纸和一瓶矿泉水，带上骨灰寄存簿，开车载我上山，错峰出行，前往福寿堂（一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楼）。

        我们提早前来，人烟稀少，不拥挤。福寿堂周围绿树成荫，环境清幽；大门前的两棵玉兰树花开纯白，香气四溢；鸟鸣声不绝于耳。

        我们走进福寿堂，到服务台登记，交费。

      “这个放在你包里。”父亲将骨灰寄存簿交给我。我把它放进斜挎包，拉上拉链。

      “你们随我来。”一位年轻的女职员引领我们到二楼的一间储存室。

        我初来乍到，望着透明玻璃柜里的一个个黑色古朴、蒙尘的长方形骨灰盒，还有盒前写着名称和编号的白色纸牌，顿时目瞪口呆。想到自己死后，骨灰也会装在这样的小盒子里，怅然若失！

        女职员指着中间一排的一个骨灰盒，向父亲示意：这就是奶奶的骨灰盒。然后，她走出了储存室。

        父亲对着奶奶的骨灰盒，双手合十祭拜，低声细语，念念有词。

        我学着父亲的样子，虔诚祭拜，心无杂念，默默无语。

        我们祭拜完，父亲拧开矿泉水瓶盖，滴少许水浇湿几张面巾纸，递给我两张：“你帮忙擦拭。”

        我和父亲分工合作，把奶奶的骨灰盒、玻璃柜内壁擦拭，湿润。

        父亲又给我两张干面巾纸：“帮忙擦干净。”

      “好。”我擦干净玻璃内壁和纸牌，他擦干净奶奶的骨灰盒，摆放回原位。

        父亲又双手合十，拜别奶奶。

        我依样画葫芦，拜别奶奶。收拾起脏面巾纸和没用完的半瓶矿泉水，走出储存室，将其扔进垃圾桶。跟着父亲走到一楼后院的井边，取水洗手。

        我们向女职员告辞，离开福寿堂。

      返程途中，父亲专心开车。我背靠着副驾驶座，回想起奶奶生前与自己相处的点点滴滴。心情沉重：“今天，我来为您擦拭骨灰盒，祭拜。明天，擦拭、祭拜我的人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