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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年,到底缺了什么!

2018-01-24  本文已影响0人  骑狼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像似”。像似的不仅是江河明月,过年也一样,如今的过年也只是和过去的像似,缺少了很多东西,不仅是年味。

1.

小时候是很盼望过年的,但是小孩往往又对时间没有什么概念,一般只要下过第一场雪,就经常会像祥林嫂一样隔三差五问大人啥时候过年,然后开始数着日子期着盼着,大人们就会佯装冷着脸“没见你对期末考了多少分这么上心”。

现在想来小时候的所谓过年也只是希望享受平常不能得到的乐趣。

第一个乐趣就是吃,小孩子对口食之欲往往更关注,更热切。

在我们那样的农村,大人们早个不到30年还在住沟里的窑洞,印象中朦胧记的家里有了我哥之后2年左右才从窑洞里搬到爷爷给爸爸分家的一处陋室里。那个窑洞我至今记的在沟里的具体方位,小时候放羊,干农活,下河捉鱼也曾无数次从那里路过,甚至我们一家人好些次在仓促的暴雨中在那里躲雨。如今那处窑洞依然张着大大的眼,瞭望着整个山川河峦,见证着祖辈父辈的辛苦恣睢,也见证我们这些曾经的孩童成长的无奈和心酸。

记的我和小伙伴放羊,砸蜂窝,河沟里烤火烧红薯,烤馍,玩纸牌,听有阅历的老人讲革命故事,讲隋唐演义。既充满乐趣也充满心酸。

也记起妈妈在沟上蜿蜒的小路上一次次背着生病的我去看病,记起妈妈背上沉重的大竹笼,里面装满了湿重的鲜草,那是家里为我兄弟置办学费的牛的粮食。回忆甜蜜又有些沉重。

可见那时候物质生活的贫乏,对吃的渴望可想而知。快到年关的时候村里经常会来一些卖年货的跑村货郎和炸爆米花的人。卖货郎的新鲜货色无非是拨浪鼓,逗弄小孩玩的,和一些平时无法接触的糖果。炸爆米花的小孩更感兴趣一些,因为便宜,一般可以用钱买或者用玉米换,所以每家基本不论生活拮据还是宽裕都会炸上一两锅,每锅也就5毛钱左右,并不是多大的经济负担。

每有炸爆米花的来,小孩们和大人是一起高兴,这是很少的大家想法一致的时候。小孩们欢呼着吵闹着,提了竹笼往爆米花炸响的地方赶。笼子里装上塑料或者磁盆,装上几斤干玉米,装上些许木柴,还有一个化肥袋子,这些都是爆米花必备的材料。随着像土炮一样的锅子在一踩下炸响,看着从化肥袋溅出满天的米花,感觉是最美的花朵,这是过年第一个温暖的烙印。

另外的吃的乐趣是过年待客的零食,一般是带壳的炒花生,炒瓜子,这两样是必须要从集市上买的,还有柿饼,麻花,麻页子,这一般是家里自制的。小时候一般对花生瓜子更感兴趣,经常没到正式过年,就被我和哥像硕鼠一样偷吃的差不多了,这时候大人通常会笑骂着“有多少羊赶不到山里”,然后再无奈的去集市上采买,而后3样往往就无人问津。

另外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吃肉,也不是说物质贫乏到平时一点肉都吃不起,只是可能父辈们还没从艰苦的生活模式中走出来。通常过年时会买上10斤左右的肉,有肥有痩,先在锅里煮熟,然后大人把整块的剔除,等到剩到骨头和一些犄角旮旯的肉时才会交给我们啃,有时候我和哥也会不待大人精工细作,直接要求撕下熟肉吃,吃的满嘴流油。另一种吃法是做成包子,记的那时候每次包子出笼我都能一次吃个3、5个。

而如今好像再没有什么食物能唤起我们及我们的后代过年时吃的乐趣。我们的味蕾再也不盼望年。现在的年第一个少了吃的乐趣!

第二个乐趣是穿。其实也算不得乐趣,只是新年穿新衣大人们一般赶集要带上我们,以免衣服的大小尺码不合身。这时候我们主要享受的是集市本身的乐趣,熙熙攘攘的人群,欢快奇葩的叫卖声,也会偶遇同校的玩伴,熟人,大家的寒暄声,这些声音营造的过年氛围才是我们对于新衣的乐趣。当然还有只有赶集时才能吃一点的零嘴,比如甘蔗,橘子,炸油糕,饼干,米线,凉粉。这些是平时没有想过的,那时候至到上初中每天吃的还是从家里背到学校的干馒头。

第三个乐趣是鞭炮。作为男孩子对鞭炮尤为欢喜。赶集时会怂恿大人从精打细算的过年预算里多挤出点额度多买点鞭炮,甚至愿意承诺父母少买点吃食。这种情愫在除夕夜会集中爆发,小时候除夕夜是坚持守夜的,即使扛不住睡着也会提前叮嘱父母叫醒自己,就为了除夕那一刻自己亲自把鞭炮缠在竹竿上点燃,听着噼里啪啦的炸响,宛如火树银花盛开,那声音里真的洋溢着全家对未来的向往和喜悦,那一刻我想每个人都是欢快的。也只有那一刻我才会对有钱人家产生一丝羡慕,有钱人可以噼里啪啦鞭炮响那么久,那种炸裂的欢快声是那么动听,仿佛永远在耳边充斥。

我喜欢听鞭炮声,因为我知道那一刻旧的一年过去了,父母繁忙疲惫的旧日子在那一刻暂时得到缓解和放松。我理解他们的苦,我为他们喜悦。

如今,城里禁鞭,城里的小孩失去多少美好的时刻。而实际上大家会发现小孩对鞭炮远不如过去痴迷,如今小孩的娱乐多了,传统的东西便离的远了。

2.

如今的年缺少乐趣的另外一个原因是过年文化的传承日益稀薄,尤为突出的是缺少了仪式感。

时代在发展,古人在物质与精神方面更看重精神,宁可食无粮,不可读无书。以前每年过年要准备美食祭祀灶王爷,毕恭毕敬,如今有多少人知道灶王爷是什么;以前除夕除了嗷嗷待哺的婴儿,大人小孩都会守岁,一家人其乐融融,谈天说地,忆苦思甜,如今人们连春节晚会都懒得看。;以前人每样迎来送往的过年礼物都会精心置办,送小孩的灯笼,花馍都用心采办,如今都是批量采购,能买的绝不自己做。

缺少了仪式就缺少了用心,更丧失了真情实意。大家已经只会寒暄的礼节,而没有真正的热情。

3.

如同文学大师莫言在文章里所说,其实大人对于年是另外一种感受。过年意为着小孩长大一岁,也意为着自己老一岁,两样都指向同一件事情:对未来的焦虑。金钱上的负担会越发沉重。孩子越大,会产生更多花销,自己越老,挣钱会越发艰难。

过年时小孩们更多在憧憬好的吃喝玩乐,大人门则处在一种忐忑不安,既为子女更加健康的成长高兴,又为来年收成忧心。已为人父的我感同身受。

那时候虽然小,也理解大人的艰难。所以每个新年,都会尽量呈上一份好的考试成绩,让父母在邻里之间更加有光彩。也基本上对新衣服不挑不捡,只要穿着合身不论贵贱。对吃的也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能吃到想吃的是福气,吃不到也给未来留下念想。

毕竟自己想要的不论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最主要的还是要靠自己去争取。

如今这些体悟,有多少新一代的青少年能理解。如今的年也正是缺少了这种同祖辈父辈之间情感认同,而从根本上丧失了味道。

大家过年时更多议论的是收入的多少,而不是大人们整年的辛劳支撑,对自己对家庭的艰难维系。

4.

讨论过年,让我想起很多沉重的东西,而这些沉重的东西我觉得才是我写此文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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