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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你我两情相悦

2016-11-13  本文已影响302人  吾芯归处

作者:常九

图片来自花瓣

一、贺礼

今日天界神乐大作,各路神君仙君皆齐聚天界,恭贺天孙诞辰之喜。

宴席酉时方开,此时申时刚过,祝贺的神君们已到了七七八八,上九霄殿道贺完毕,便三两结伴来到这天界悬圃中赏景交谈。

“早听说天界花圃万艳同开,缤纷绚烂,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啊”悬圃西南角一处凉亭内,洛水的河神摇着折扇啧啧称奇道。

“河神你有所不知,往日这花圃啊无人照料,多有荒废,虽不至凋敝破败,却也是很杂乱无序的。”洛水河神身旁一位神君开口道。只见他木冠青袍,正是洛水环绕的紫英山的山神。

“哦?你知道?”河神不禁面带讶色。

紫英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紫英是由凡身修炼飞升进的仙位,所以即使位列仙班也还带着几分修炼时的克制与谨慎。只无奈虽万事都能做到合乎规矩,一丝不苟,只那嗜酒如命的爱好却屡屡让自己破功。紫英与河神封地毗邻,所以向来交好,自己因为嗜酒在河神面前曾落下多桩笑料,每每有争吵便被拿出来笑话,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昨晚与酒君在此地醉酒至今晨,不定又要被他笑话到几时。于是讪讪笑道:“刚过来时听一位仙娥说的,呵呵...”河神还待再问,只觉一阵瑞风突然扫过满园,是天帝带着众位神君步入了园内。

天帝的目光扫过花圃东边纵贯天地的悬渠,点点头道:“逾白,你这移山挪水的本事可见长啊,竟把天河引了一渠至此处。”天帝身后的一个白袍神君也不见俱色,微微一抱拳道,“天帝谬赞。”天帝复又往前行了几步,只见这园中各色花草树木密密匝匝却又错落有致,看似繁复交错行至跟前却又柳暗花明。而且人间四季花朵在这园中皆可寻见,灼灼桃色与雪色冬梅相映衬,天渠里还有那碧叶连波,心下略略称奇。转头又对白袍神君道:“你的贺礼呢?我等可都是因了你的话才走了这许多路。”只见白袍神君伸手替天君挡了身前的几枝垂柳,向前引到,“天帝请看。”

前方是一方开阔平地,景色一览无余。满地的芍药花海层层叠叠,在瑞风中荡漾起波,直至那视线尽头。此时金乌正行至偏西,放佛映衬今日的祥瑞,光芒较往日愈加的金璨而夺目。此时织女们也在雪白织线之外加入各色织线,织就橙色,赤色或绛色各色锦云铺向天际。在漫天的祥瑞之色中,一绯衣神女降于花海之上,凌空站定,朝天帝微微一揖。旋即双臂微抬,只见漫圆的花瓣皆聚拢过来,拢为一股盘旋而上,直至高空复又散开,落下时便又化作各色服饰的舞姬,舞姿飘逸而柔弱无骨,矫捷而迅猛坚韧。花瓣不断散开再重聚,变幻着各式队形,服色亦是变幻无穷,目不暇接。而花叶在空中簌簌飞舞中音色自成曲目,正是此次东方青帝为天孙诞辰所谱贺曲:九歌吟。

一曲罢了,花海之上重复平静,只是天际的赤橙似又浓厚了一分。天帝抚掌大笑,“这份贺礼甚好!不枉我等走了这许久。走,逾白,让我席上好好敬你几杯。”白袍神君望着天帝俯身微微而笑,木辛此时只能看见他的侧颜,映着日光,他的这半边侧脸笼在阴影里,看不真切。但是木辛似乎能够想象出那张笑脸该是如何和煦,就似以往千年自己所见的那般云淡风轻。天帝和众人已转身离去,木辛仍旧望着那背影出神,看着他腰间玉带在青丝摆动中时隐时现,还有那随着步伐不住翻飞的暗纹绣边白袍。她知道今日自己的表现他必是满意的,思及此处,木辛的心里被填的满满的,唇边不自觉漾出一丝微笑。

待得天帝出了园圃,先前在园中闲逛的神君们方才回过神来,此番闲游却观得如此极致之景,未见丝弦却闻得神乐,未见舞姬却见得更胜舞姬之娇媚,纷纷感叹此行不虚啊。

“原来她就是逾白神君封的花神木辛啊...果然不凡”紫南犹自愣愣道。

“咦?你认识?”河神的震惊比先前又多了三分。

紫南心里有些许得意,方清了清嗓子,便把昨日从酒君嘴里听来的都告诉了河神。只隐去了自己醉酒忘归一事。

原来这花圃千年之前只是一片荒地,一日逾白神君路过此地,心下不忍便携了自己殿中花种在此地种上,虽不能精心照看却也时常灌溉,渐渐地此地百花盛开,倒也能做到四季花色不败。直至两百年前此地一株白芍化为人形,竟是花草常年吸收天际灵气,又得逾白神君常以天泉水浇灌,孕育而成。后来逾白神君干脆随手将她写入仙籍,封了花神,照料这园圃。还引来天河水,方便花神浇灌。

“原来如此。”河神点点头。

“没想到这花神竟如此尽心尽力,将这花圃照料的如此之好。”紫南不掩赞叹之色。

“担了神职自当竭心尽力,难不成你敢偷懒?”河神不以为然道。

“我那破山头有什么好管的,只要你别时不时的引水淹我一淹,我也便能日日高枕无忧,品遍天下美酒了。”说及此处,紫南不免有些恨恨然。

此时却听得九霄殿处钟鼎之声传来,却是那筵席大开,河神和紫南忙匆匆出园,向九霄殿赶去。

二、下界

四海八荒的神仙们千年如一日的过着,天地之间的八卦已经被他们翻来覆去的嚼了一遍又一遍,是以此次天孙诞辰日的花神一舞未几变传遍了天地每个角落。惹得当天错过的神君仙君们不住扼腕。

不过听说最近花神木辛心情郁郁的,园中芍药都败了好几朵。

木辛日日望着花圃的门口,也望不到那抹白色的身影。天孙诞辰过后已经三月有余,逾白神君却一次都没有出现过,木辛心里万分失落,还以为能得一番褒奖呢。木辛往逾白的含云殿走去,却依旧是预想之中的殿门紧闭。踌躇良久,木辛终于上前轻轻扣了扣门环,未几,一名小仙娥打开了殿门。

“不知逾白神君可否在殿内?”木辛有点惴惴又有点希冀的问道。

“神君下界历劫未归,不知神女有何要事?”仙娥恭谨答道。

什么?!下界?

木辛心里讶然,可是他都没有来跟自己道个别。

“这样啊,并无要事,只是多日未见神君,不知府上花圃可还安好?”木辛随口说道。

“花圃甚好,劳神女挂心。”

“如此。那我便先告辞了,他日再来拜访。”

“神女慢走。”

说完木辛便转身离去,思索良久,转身去了酒君的府邸。

“好你个老翁,我还道你近来是良心发现,终于不再觊觎我那花圃了,敢情是心里有愧不敢来见我了。”木辛径直推门而入,见酒君躺在院中一棵老槐下的卧榻上,劈头便吼道。

“你个小女娃,长到两百岁了还不懂尊老,我要是被你惊出个好歹你可担待得起?”酒君梦中被惊起,没好气道。

“你可知逾白神君下凡历劫之事?”未几木辛便走至塌前,酒君还未来得及起身,木辛俯头问道。

酒君闻言愣了一愣,旋即顺势继续躺下,背朝木辛有些心虚道:“不知。你若无事便快些离开,莫再惊人一席好梦。”

木辛见状,心下了然。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酒君爱酿酒,逾白时而会来找酒君讨要点酒水,久而久之,每每酒君酿了新酒,便第一个找来逾白品评,是以两人私交甚笃。

木辛也不着急,幽幽开口道:“我听闻以菡萏入酒,香飘千里,入口清甜。再加上我那菡萏可是天池水培育,比之别处又更为特别。”只见酒君的身形似乎动了动,却仍旧没有转过身来。木辛见酒君不为所动,只得放出猛料。俯身靠在塌前软言道:“好酒君,我知道你知晓逾白神君的去处,只要你告诉我,往后我那花圃里的所有花,只要你有需要,尽可摘去。”

“真的?!”酒君闻言转过身来,几乎跳起,天帝御花园的花自己动不得,好容易有个万花齐放的花圃不受天帝管制,可随意让自己入酒,却偏又从两百年之前开始遭这小女娃的百般阻挠,人家是花圃的正经花神,自己还不能怎样。此番小女娃松口,自是求之不得。可未几复又坐下,面露为难,“可是,神君曾经叮嘱不要告诉别人。”

“可是我不是别人呀,我是蒙神君之恩孕化而生,在天界一直未得良机,此次神君下界历劫,正是我报恩的好时机啊,好酒君,你就成全了我吧。”木辛抓着酒君的手摇了摇。木辛知道酒君最捱不住自己的软言撒娇,之前多次惹恼酒君,只要一碰到自己水汽氤氲的双瞳,酒君便告饶不已,不予追究。此次果然也很是奏效。

“你那花圃...”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阻挠你摘花了,你要多少我便给多少。”木辛见酒君似有松口,赶紧举双手保证到。

“这可是你说的,早该这样,老头子我可平白受了多少气...”木辛有些讪讪又讨好的笑道,“那酒君...神君他...到底去了何处?”

三、轮回劫

待到木辛在洛阳城中找到楚王府邸的时候,逾白已下界近四月。此时人间正是金秋十月,凉风送爽,秋阳和暖,照的人身上一阵发软。而逾白此生托生成为洛阳城中今上宠爱的三皇子,楚王。

木辛隐了身形进入楚王府邸,只见院中白菊,粉菊,墨菊等各色菊花开的正艳,微风还携来一阵阵桂花香,直往人身上,往屋内撞去。楚王此时正在临池一处水榭之中临帖,闻得香味,驻笔往窗前走来,望着窗外心情大好,微微而笑。木辛不由得呆住,此时的逾白神君不过一弱冠少年,面上还略显稚气,但那刀削似得剑眉,挺若悬胆的鼻梁,冠玉一般的面容与逾白神君却是无二致。

那日午后阳光舒懒,楚王在屋中靠在坐榻上闲闲的翻着一本书,忽见府中管事秦爷领着一位姑娘躬身走了进来。只见那女子身穿桃色交领衣袍,外罩一绯色长衫,一步一步施施然走过来,似撞破这慵懒秋阳,送来一丝清凉。

“殿下,这是府中今日新到的花娘,带来见过殿下。”秦爷的声音将楚王从愣神中惊醒。

“小女木辛见过楚王殿下。”绯色身影弯了弯腰见礼道。

“抬起头来我看看。”楚王出声,如若珠玉落盘,温润而又清亮。木辛记起第一次见到逾白神君的时候,他也如这般温言对自己说,“抬起头来我看看。”

楚王见面前这女子眉若黛山,眼含秋波,肤若凝脂,在绯色衣裙的映衬下更显皎白可爱。良久,方问道:“木辛,是么?”

“是的。”木辛微微点点头。

“以后花圃就辛苦你了。”

“是。”

说完木辛便又在秦爷的带领下出了屋去。

虽然在人间不能使用灵力,但是有了照料天界悬圃两百年的经验,木辛照料起这人间花圃来倒也游刃有余。只是浇灌之事不甚方便,浇灌之水只能由自己一桶一桶的从池中拎至花前,用木勺一勺一勺徐徐浇灌。

这日,木辛拎至第五桶时,挡不住手臂实在发酸,身上又起了薄汗,便中途放下水桶,倚着一棵垂柳歇息。突然身边的木桶被人提起,木辛抬头望去,微微讶然,楚王冠上的金玉映着阳光灿灿生辉,双目似天河上方的星辰一般耀眼。忽然,木辛望见楚王脸上浮现一抹嫣红,继而他有些不自然的转过头去,涩涩道:“这一桶要拎至何处?”

木辛的心似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忽而砰砰直跳,却溢出丝丝甜蜜。眼前害羞的逾白神君是在天界从未见过的,木辛只觉得眼前的这个楚王愈发可爱。

一桶浇完,木辛不舍让他再为自己劳累,还好过路的家仆见到,忙上前接过了楚王手上的木桶。

“以后这些重活都交由家仆做吧。”楚王面色已经恢复自然。

“嗯。”木辛望着楚王,笑着点点头。

楚王亦笑了笑,晃得木辛的心又漏了一拍。

四、情深

日子如流水一般缓缓消逝。

木辛来到王府已经两月有余,日日贪看着化为凡人的逾白神君的神情百态,木辛只觉每一天都会有一些小惊喜,看到一些从不曾见过的逾白神君。偶尔白间不能见到楚王,木辛也会壮着胆子隐了身形偷偷溜进楚王的卧房偷看他的睡颜。素日的楚王缓带轻裘,仪态从容,玉带蟒袍加身时又愈加丰神俊朗,而睡梦中的楚王又安然祥和,还带着一点...憨态。

木辛靠着窗台思及至此,不禁轻笑出声。这些要搁在从前,借自己一万个胆子自己也是不敢的。木辛再次想起那晚天河旁的那个身影。映着漫天星河负手而立,衣袂飘动,溶溶夜色里,白色的身影在闪闪星光中显得清丽明亮。木辛只觉得那人的高贵从容,绝代风华是从骨子里一点一点渗透出来的,可是那样遗世独立的背影却看得木辛内心一阵阵揪疼,这天地间你可曾盼过有人为你捻灯温粥。

木辛心下惆怅,是以楚王身形闯进自己院子时,有些微微的被惊到。天气渐寒,楚王身上穿了一件紫色锦袍,在这肃秋中倒显得有一丝活泼生动。及至身前,见那面上倒还带了一点潮红,想是走的有些急。

“殿下何事如此着急?”

楚王行至窗前,在木辛身旁站定,朝木辛粲然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簪。簪身玉体通透,那簪头更是可喜,由玛瑙镂凿成赤红芍药,雕工细致,纹理清晰可见。花下还坠着两串琉璃,木辛只看一眼便知此物在人间定是价值连城。

“我找清玉苑的师傅定制的,”楚王有些兴奋又有些惴惴的将玉簪递到木辛面前,“送给你的。”

“送给我的?”清玉苑是洛阳城中首屈一指的金玉首饰坊,定制的价格更是高昂。木辛难以抑制内心的欣喜可是又有些犹豫,将半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

“你不喜欢?”语气略带失望。

“不是的。”木辛急忙摆手,“只是这礼物如此贵重,小女怕无福承受。”

木辛还记得几日前被匆匆赶来的司命星君耳提面命的事情,此次神君下界,命格都已被写好,也早已找月老牵好姻缘,自己万不可坏了楚王的姻缘,破了他的命格。否则,神君无法了却心愿,此番下界便只会徒劳而返。

木辛知道,木辛从来就没有奢望过能和他比肩,不论是今世的楚王,还是天界的逾白神君。木辛只想在楚王身边静静地看着他,护他此生周全,就足矣。

“你喜欢吗?”楚王直直的望向木辛眼底。

“嗯。”良久,木辛方点了点头。

楚王嘴角又噙起一丝微笑,“那就好。”说着也不待木辛回声便径自把玉簪插进了木辛的发间。

“殿下?!”

“很好看。”楚王端着仔细看了看,似乎很是满意,“很配你。”

“殿下...”

“木辛,你不要离开了,好不好?”忽而,楚王执起木辛的手,声音轻缓而低沉。

木辛微微抬头对上那双满怀期盼的双眼,心里却被甜蜜和苦涩同时填满。

眼前的是自己那爱极了的面容,是自己那日日期盼的身影,这两百年来她曾幻想过无数回这样的场景,从未曾想自己真的能够等来这一天。木辛轻颤着抬起手,想要亲手抚一抚那面容,可是到半路终究还是放了下来。

“我不会离开的,殿下。”木辛轻轻推开楚王的手,“小女愿终身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楚王轻退几步,脚步有些微踉跄。“如此...”声音有些酸涩,“是本王鲁莽了。”

楚王转身走出屋内,直至踏出院门,木辛才终于崩溃的伏倒在地,泪如断链,哭声低抑而隐忍。

初雪来的措不及防。

清晨醒来,窗外那天地一色的景象令木辛很是惊喜,放佛这多日来的阴霾都被一扫而空。院里一株青松被厚雪压的枝桠四开,枝头的寒梅点点粉红隐在雪白中柔和安宁,就像那婴儿粉白的脸庞,很是可爱喜人。

木辛披上狐裘来到院中,心中欣喜之情更甚,不禁提起裙裾在洁白的雪地里一步一跳却又小心翼翼的留下串串脚印。

秦爷来到木辛院子里的时候,就看到她一个人站在雪地里,望着自己的脚印笑弯了腰。

“秦爷?!”木辛还未收住笑,猛然瞥见院门口的身影,有点讶然,忽而又有点失落。木辛连忙放下裙裾,向秦爷迎去。

秦爷笑意盈盈的走上前来,“花娘可是欣喜这雪景?”

木辛弯身轻轻一揖,见完礼便迎了秦爷往屋中走去。“小女第一次见这漫天的银装素裹,是以有些失态,让秦爷见笑了。”

“是了,花娘来自南地,南地炎热,冬季想必也是少雪的。”说着两人便进了屋来。

“秦爷上座,小女这就去烹茶。”

“花娘不忙,我此来是将这捧炉交予花娘,我还得去别处院子,就不多留了。”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极其精致的手炉,青铜打造,镂空花饰精巧细致。

“这是...?”

“殿下体恤家人仆从,知道花娘来自南地,怕难抵这寒冬凛冽,特命我送来的。”说着将捧炉递到了木辛手中。

木辛愣愣的接过,一时没了言语。身上这狐裘也是楚王前两日遣人送过来的,可是自从上次送簪过后,楚王就再也没有来过自己的院子,平日在府中也难以见到他的身影。

秦爷看着木辛难掩失落的神情,心下默默地叹了口气。

楚王从十岁封王搬入这王府起,自己就跟在了他身边,那孩子性情一向淡薄如水,待人接物都是尺寸得当,进退有礼。这么多年来,哪曾见过他如今那副失魂模样,多次无故出神不说,连早朝都托病在家缺席数日。可是这些偏生又都是自己插手不得的。

“木炭我过会儿叫家仆再送过来,”秦爷目光略微扫了扫屋内,感觉有点背阴生凉,“这屋内再添个炉鼎才好,我一并叫他们送过来。”

“劳烦秦爷了。”

“花娘可要好生照料好身子,这一开春啊,花圃可有你忙的。”

“是。”

“那我就先走了。”说着就转身向屋外走去。

“秦爷!”就在秦爷即将跨出屋外的时候,木辛似乎被什么惊醒,猛然向前跑了两步喊道。

“嗯?”秦爷驻足回头望着木辛。

“...”木辛张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旋即又展开一丝微笑,“小女木辛多谢秦爷照拂。”微微弯腰作揖。

“花娘客气。”

“秦爷慢走。”

五、涂山氏

暖春三月,便是皇城的公子贵胄们最喜携同出游的时节。今上禁不住世子王爷们的软磨硬泡,传出令来,封山围猎,就定在洛阳城郊的紫英山。

这日木辛在园中松土,便见楚王身着天青锦纹长袍向自己走来,貂绒围领披风迎风翻飞。那面上的笑容就如这融融春色,直暖人至心底。隔了这许多时日未曾相见,木辛眼眶不禁有些涩然。

“木辛,今日我随父皇入山围猎,你可愿同往?”

“...”木辛犹自愣愣,可楚王面上丝毫看不出任何异样,仿佛这多日来的愁肠百结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木辛心下沉沉,但也微微松了口气。楚王毕竟只是楚王,少年心性,不拘过往。“小女多谢殿下厚爱,可这园圃也该早日打理才好...”

“秦爷!”楚王朗声叫到,旋即秦爷便出现在了楚王身后。

“今日除开松土,可还需如何?”楚王温柔地向木辛问道。

“并无其他。”

“花娘可就安心随殿下去吧,这些交给我们来做便是。”秦爷立即会意,对花娘笑道。

“可是...”

“花娘在这院中憋闷许久,趁着春日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再说我们殿下的骑术和射技在这洛阳城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定不会教你失望的。”

楚王闻言转头含笑微微瞥了一眼秦爷,似责他多言。秦爷亦微笑着低下了头。

“你可会驭马?”楚王问道。

“殿下...”木辛似乎还在犹疑,可楚王望向自己的眼神灼灼,良久方答道,“会一点的。”

“那就好,随我来。”说着便接过木辛手中的锄具递给秦爷,握了木辛的手向寝殿方向走去。

楚王直至步入寝殿后方的暖阁方才放开木辛的手,入到暖阁,亲自到箱笼中寻了那桃色锦纹长袍与与水红披风出来递给木辛,木辛心里惴惴,正欲开口,却见楚王复又向门外唤道:“阿芙!”

未几进来一素色短袍少女,面向楚王揖身答道:“殿下。”

“你伺候木辛梳妆。”

“是。”

“我在门外等你。”楚王说完便转身离去。

屋内,阿芙正欲上前替木辛宽衣,木辛忙后退急道,“不可,你我皆是殿下府中仆从, 岂有让你侍候我宽衣的道理。”

阿芙嘻嘻笑道,“娘子可不是仆从,现下这府中上下谁人不知殿下对娘子的心意,都道娘子怕正是我们未来的王妃呢。”

“莫要胡说。”木辛愕然,涨红了脸微嗔道。

“我才不是胡说呢,我们殿下这许多年来可从未送过谁家女子金钗玉环的,而且还是城中首屈一指的清玉苑,要知道那清玉苑玉器的价格可是令城中诸多王孙公子皆望而止步呢。”阿芙望了望木辛的脸色复又抿唇一笑,“殿下素来疼爱我们家人仆从是不错,而是这许多年也没见府中哪位姐姐能得了那狐裘,听说那是今上御赐的呢。”阿芙脸上不禁现出一份艳羡之色。

木辛心下更是又惊又喜,喜的是楚王这份心意,惊的亦是楚王这份心意。一面是司命星君的叮嘱,一面是自己盼了数百年的切切情意,木辛只觉得心里愈加茫然。

“娘子就切莫再推辞了,迟了该误了上山的时辰了。”说着又欲上前。

“还是我自己来吧。”说完也不等阿芙回答,便径自步入内室,未几换好衣袍出来。

“这颜色果然衬娘子。”阿芙说着忙迎了上去。

“只是这发髻还得有劳你了,围猎须得清爽些才好。”

“娘子莫这般客气。”阿芙心思机巧,未几便盘好一朝云髻,另留一束垂于胸前,简单而温婉。

出得门来,楚王回过身望向木辛,有些微愣神。

“殿下...”木辛轻声唤道。

楚王方上前,替木辛整了整系在胸前的披风丝带,见木辛双颊浮现的红晕,和暖一笑,“走吧。”说完又兀自握了木辛的手,及至府门前,府中人早已备好一玄一枣两匹马等候多时。

待到紫英山,木辛只见宫廷羽卫严阵列队于山下,一重盔佩剑,将军模样的人上前对楚王见礼道:“羽林右卫陆方见过楚王。”

“起来吧。父皇他们呢?”

“皇上和太子及众王爷已经上山,并下令今日各人行猎,互不干涉。酉时山下集合。”

“嗯。”楚王点点头,心中已是了然,看来仍是依了太子的提议,各自行猎,比试成果。转头对木辛道:“我们走吧。”说着两人便策马像山林深处行去。

行至深处,楚王屏气凝神找寻着猎物。木辛心里却愈加骇然,这山里隐隐传来缕缕妖气,时而浓厚时而又淡不可闻,木辛不敢擅离楚王身边,亦不好直言劝楚王下山。正犹疑不定之际,一阵劲风朝两人袭来,林中树木簌簌大响,马匹受惊失了常性,眼见楚王即将从马背跌落,木辛正欲不顾灵力反噬飞身护住楚王之时,却见楚王丢开缰绳,纵身一跃向自己扑来,“木辛!”楚王一手护住木辛后脑,一手圈住木辛腰身,将木辛从马上带下,滚落在地。楚王落地时紧紧护住木辛,竭力减少地面冲撞带给木辛的伤害。

待到落定,楚王慌忙放开手检查木辛周身,“你没事吧?可有受伤?”

“我没事。”木辛感动不已,却察觉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伸手用灵力探了探,心下暗惊,不好,进了妖物所设的结界,凭凡人之力根本无法突破。

楚王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没事就好。”说着便伸手替木辛摘去头上的落叶。

“你受伤了!”木辛看到楚王的手背赫然一条又深又长的血迹,想是刚才滚落时被山石所伤,说着便欲撕开身上袍子给楚王包扎止血。

“小伤,不打紧的。”楚王按住木辛的手。

“需及时止血才行。”说着木辛便推开了楚王的手,撕下一截裙摆缠在了楚王手上。心内迅疾的思考着该如何突破这结界带楚王下山。正思索着木辛感觉背后一道疾风向自己袭来,立即转身挡去。因为顾及楚王所以并未使出全部灵力,在疾风下连退数步。

“木辛!”楚王大惊,连忙扶住木辛,“可是方才伤到了何处?”

“无事,想是骑马长途奔走,有些疲惫。”木辛望着楚王担忧的面孔心内更加焦急。虽未全力阻挡,但是仍然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对方修为怕是在己之上,即便是全力今日怕也难以脱困,更何况自己还有灵力反噬之忧。只是楚王...

“我们赶紧下山!”楚王看着木辛突然之间便变得苍白的脸色,忧心不已。

“何必如此着急,逾白神君连妾身洞府的门都还没看到呢...”林中深处突然传来一女子魅惑异常的声音。

逾白神君?!木辛闻言大惊,原来这妖物不是冲着自己的仙元而来,之前听说神仙的仙元能助妖物修为大增,人间不少地仙散仙都曾惨遭仙元被吞,形神俱灭的厄运。木辛只当今日自己也难逃此厄运,只要能保楚王周全即使奉上仙元也无不可。可是未曾想对方却是朝着逾白神君而来,可神君下界的事情怎会传到妖界?

伴随着阵阵奇香,那女子已行至跟前。身段玲珑,婀娜有致,举手投足间妩媚风情万种。

木辛敛神,心知凭一己之力今日怕是难以保全楚王,于是心下也再不顾忌那灵力反噬,捏诀正欲劈向地面,通知紫英山神。

“别白费力气了,那醉鬼有点酒便天地不识,此时你让天帝降道天雷,看能否把他劈醒罢。”

楚王见面前女子眼神一直胶着在自己身上,可口中所说之语自己却全然不能理解,心中疑窦丛生。却见木辛开口道,“我的仙元你尽可拿去,只要你放楚王下山。”什么?!楚王大惊,却看木辛轻轻抚上自己的手,面色苍白,眉间紧蹙,“殿下,对不起...”

“哈哈,”那女子大笑道,“我涂山一族从不欺侮弱小,你乖乖让开,我饶你不死。”

涂山氏九尾灵狐?!“我天界与涂山素来井水与河水,千年来秋毫无犯,不知你今日所作所为,你涂山帝姬可知否?”

“哼,”女子轻哼一声,似乎对木辛提到涂山帝姬很是不快,“我早就不满那老太婆了,我涂山自打混沌之初便不输你天界,为何这千万年来一直须得屈居天界之下。”

木辛心惊,“你今日即便夺了楚王,他当下亦不过一介凡人,于你又有何用?”

“不劳你费心。我劝你还是少费力气,你若动用灵力干涉他命格必遭反噬钻心蚀骨之痛,”女子望了望木辛的脸色,抿唇魅然一笑,“瞧你这模样,怕是已经开始反噬了吧。”

楚王听这两人言语,心下无比骇然,对眼前的这景象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听到女子那话,方才有一丝了然,心下愈加担心起木辛来,忙又上前扶稳了木辛。“木辛,她是要我么?若是,就让我跟她走吧。”

“殿下不可!”木辛握住楚王环在自己肩上的手,“木辛即使拼上性命也定不会让她带走殿下的!”虽是如是说,可木辛心里一点主意都没有,除了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别无他法。心中只盼着能有哪位过路的神仙能够搭救一把。

“也倒是有情义,只是凭你的本事竟也敢夸下这海口。”那女子似乎很是不屑,“你休要再废话,你速速离去,否则可别怪我心狠。”

却见木辛突然纵身跃至高空,忽而林间万木耸动,地上落叶皆聚拢过来,速成一股,在木辛的动作下朝那女子袭去,女子亦起身回挡,枯叶未近其身便在空中散开。一招刚破,木辛却又旋即另起一式,只是此次灵力所至不是那女子,确是那女子身后的结界。

“砰!”一声巨响过后,木辛被震得跌回地下,结界却似乎丝毫未动。

“木辛!”楚王大惊,扑身向前抱起木辛,只见木辛嘴角沁出一点血迹,却已满面皆是细汗,面色更是不见一丝血色。“你怎么样?”

“...”那女子似乎也是一惊,忽又轻笑道,“早警告过你不要自不量力。”

“我跟你走,放过木辛。”楚王神情凛然,肃然开口道。

“殿下,不要...”

此时,结界似乎有所松动,忽而视野大亮,结界被破开了,木辛望见那飘然而至的酒君和洛水河神的身影,心下稍安,看来方才自己的那一击起了效用。

却见那女子突然猛向自己扑来,木辛赶忙起身将楚王推开,挡在楚王身前,女子恼羞成怒,掌间生风朝木辛劈来,木辛躲闪不及,晕厥过去。女子欲再伸手去抓楚王,忽而一道闪电在楚王身前劈开,酒君大喊着跑了下来。女子自知已不能成事,转身便立即逃匿开去。

“哇呀呀,好你个小狐妖,竟敢伤我天界神君神女。”说罢欲起身追去。

“酒君莫追,方才那是涂山氏九尾一族,此事蹊跷,我等还是先去禀明天帝再做定夺吧。”河神开口道。

酒君闻言便折转回身走向木辛。“可恶的狐妖,把我家小女娃伤成这模样...”

“花神这只怕是灵力反噬所致...”身后河神悠悠开口道。

“我自然知晓!”酒君回头恨恨然,似乎对河神的多嘴很是恼怒,是自己当初将逾白神君的下界之所告知的小女娃,她若是因为灵力反噬重伤,那岂不是就是说...这都是我的错?!

“你们,可是天界的神君?”两人同时回头,都似乎方才意识到楚王的存在。

“小神见过逾白神君。”河神说着便欲抱拳作揖。

“见什么见?!他现在是凡人楚王!”酒君满腹恼怒与悔恨,回头瞪着河神道。

河神默然低下头,心下腹诽。

“是的。”酒君这才回过头来回答楚王。

“你们可能救木辛?”酒君这才仔细看向楚王,只见他满面悲恸,似焦急,似悔恨。

“...”酒君细细望过木辛,“我会尽力。不过这女娃我要带走。”

“...”楚王闻言微一愣神,轻轻抚过怀中人儿的眉眼,双颊,良久方开口道,“好。”

酒君这才上前从楚王手中接过木辛,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回头对河神道,“此次多谢你通报,这里后事就交予你了。”

“何事?”

“抹掉他记忆,然后送他下山啊!”酒君不禁又高声吼道。

“是。”河神忙不迭应道。

六、还好,你我两情相悦

酒君心急火燎的赶回天界,待安置妥当木辛之后,又气呼呼的奔向司命星君的府邸。

司命星君听府中仙娥来报说酒君临府,忙整了衣衫出殿来迎,没想还未见到酒君身影便听到他怒声叫到,“司命小儿,你给我出来!”司命星君一阵头疼,这酒君虽品阶不高,可在天界无人可管,连天帝都需让他三分,据说是在万年前的神妖大战中立下过大功。还不知自己这回是何处惹到了这位难缠的仙君。

“不知酒君临府,是有何要事?”司命星君柔声恭谨的问道。

“我问你,逾白那小子下界的事是如何传到了妖界?”

司命星君心里一惊,心道怕是不好,“不知酒君可是见到了什么...”

“涂山狐妖妄图劫走逾白,重伤我家小女娃,还好我及时赶到,未叫她得逞。”说到此处,酒君咬牙切齿,心里却又无比内疚。逾白被劫便罢,左不过早日结束那劳什子历劫回归仙身,他本事大,料他也不会如何。可女娃那两百年修为付之一炬不说,自己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她还两说。酒君思及此处,心中的悔恨与悲伤都化作了对司命星君的愤怒,“你写的命格你不好生照看,要真出了个万一看你如何向天帝交代?”

“酒君,您把那灵狐...”

“让她跑了,我正要去见过天帝,走,你跟我一道同去。”说着就要上前去拽司命星君。

“酒君莫急,容小神跟您细说。”司命星君心下腹诽,果然出了岔子。“那灵狐是逾白神君下界历劫的重要一环。”

“什么?!”酒君满面震惊。

“其实此次逾白神君下界,主要是历情劫,了却心中情愁。”

“什么?!”酒君声音再高八度,“你是说逾白那小子终于动了情思?”是了,千万年来,这天上地下实在见过了太多神仙妖怪的恩怨情仇,可唯独从未见过逾白倾心过哪位女子,突然闻此消息,也难怪酒君会如遇闷雷,如此惊讶了。

“这涂山灵狐正是小神给逾白神君安排的情劫,这事逾白神君自己也是知晓的。”

“...”听到这里,酒君着实有些头大,看来女娃这伤也并不十分冤枉,只是...“那木辛的伤你可有法子?”

“花神出了何事?”

酒君遂又把紫英山所见跟司命星君说了一遍。

司命星君闻言,沉吟片刻方道,“此事小神亦是无法。这是天界素来仙规,天界神君下界历劫,严禁使用一切灵力干涉命数,否则施法之人便会遭灵力反噬,施法越多反噬越甚,严重者还会有形神俱灭的危险。”

酒君心里自然是明白的,女娃被自己带回天庭之后已经不复人形,这今后会如何自己心里也是毫无主意,只是心里这气确是不好再乱撒。只得恨恨的拂袖转身离去。可还未走出几步,只见他又转身问向司命星君道,“你可知逾白倾心于何人?”

“此事小神不知。”

送走了酒君这尊活佛,司命星君心里却又重新担忧起来,如今情劫被破,自己该如何向逾白神君交代。

却说那洛阳城中,传闻今上最为宠爱的三殿下楚王自打那日上山围猎归来,便终日郁郁寡欢。整日只知望着自家花圃出神,问他围猎当日发生何事,也嗫嚅不知所以的模样。今上忧心楚王,欲将当朝右相之女许配给楚王,望他能一遣忧思,也被楚王婉言谢绝。三年后,终忧虑成疾,不久便英年早逝,举国同哀。

这日午后酒君正在院中小憩,却见府门被大力撞开,惊的从榻上坐起,“敢情这天界如今都没了礼法不成?”待看清来人,更是心中有气,转身欲不理。

“逾白心中着急,有失礼法,还望酒君莫怪罪。”未几逾白神君便行至酒君跟前,躬身行礼道。

“哼。”酒君仍旧未转过身。

“不知酒君可知木辛现在何处?”

酒君本就为这事心里埋怨逾白,只无奈毕竟自己理亏不好直接发泄,现今却被他提起,自己心里的怒火噌一下似乎找到了出口,“木辛?!你倒还好意思提她,要不是因为你,她如今能成这样么?”

逾白闻言心下愈急,剑眉紧锁,忙开口道,“木辛现今如何?”

酒君见他这副模样,声音居然还微颤,电光火石之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你倾心之人,莫不是小女娃?”

“...”逾白未料酒君会有此一问,微微一愣点头道,“正是,还请酒君告知木辛现下何处?情况如何?”

酒君注视逾白良久,长长叹了口气,心道,明明互相爱慕却要搞得这般百转千回,难以挽回。起身向殿内走去,“跟我来。”

之间殿内灵台正中一株白芍正凌空绽放,周身仙气环绕,只那花瓣颜色似乎略微灰暗,毫无生气。“我将她带回天界后,她便难以维持人形,我便将她灵识注入这芍药花中,用灵力小心维护。能不能再次幻化成形,还得看她自己的造化。”说完便又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酒君,逾白可否带走木辛?”

酒君见逾白面上大恸,挥挥手道,“带走吧。”看了看那台中花朵,“女娃想必也是欢喜的。”

逾白将木辛小心用灵力护好放入袖中,待谢过酒君之后,却径直奔向了那九阴黄泉,向冥帝讨来了护灵神灯。继而又马不停蹄的去了蓬莱取了那极仙之地的土壤,待回到自己的含云殿,望月神女已至中天。

逾白将木辛小心植入蓬莱仙土之内,又将护灵神灯放在木辛之侧,日日破指用自己的神血浇灌,小心护养。只见得那白芍似一天比一天颜色鲜亮,富有生气。

逾白掌管天界神职仙籍,近来凡人修炼飞升人数略众,是以这日虽已月至中天,逾白仍在案边看着各种案卷,皆是凡人修炼时所行善恶因果。逾白正提笔思索给卷中之人排何职位比较妥当,却听到案边响起一轻柔女声,“小神木辛,多谢神君千年照拂。”

逾白抬头,正对上那抹绯红的身影,皎白的面容在灯光的映衬下略微迷蒙,那双清亮的眼眸却点点生辉,引人入迷。良久,逾白方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放下案卷,走至木辛身边,轻笑道,“不知花神打算以何相报?”意料之中看到木辛脸上浮现的红晕,一手执上木辛下颌,四目相对,逾白只觉心中欣喜疼爱之情溢满,不禁俯下头去。此时却见木辛嘴角溢出一抹笑意,逾白略微停顿,“怎么?”

“真好,原来你我是两情相悦。”

逾白还兀自愣神,却见木辛踮起脚尖,双手攀上自己后颈,旋即,一抹清甜覆了上来。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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