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手机 2024-02-14

2024-02-15  本文已影响0人  对抗虚无

“我要两张成人票,两张老人票,再加一张学生票。” 周二下午六点,我站在高中礼堂前,盯着报价牌:普通票5元,学生票/老人票3元。

卖票的志愿者只看着我笑,看样子已经放弃了计算总价。

“十九”,我递给他一张二十的现金。

学校音乐会大概是老二他们这个水准能卖出钱来的唯一机会。我们当家长的,先要交钱请私教提高水平,如今再买票听演出,这消费看似花在音乐上,实则花在音乐上,完美地自产自销。

不到一周之内,我花了一百出头,听了两场音乐会,终于琢磨出点好赖;专业级别的乐团能用各种声音创造出故事感,哪怕听不懂,也能感受到情绪的流动; 入门级别的乐团能卡点把要求的声音吹拉敲准,就了不得了。

在演出之前,我们还“自愿”给家长志愿者协会的换届选举投了赞成票。根据by-law,这八九十位各种各样的“官”需要至少得到一百位家长的赞成票才能就职。嗯,这场观众怎么也有一百多了;而且谁投反对票,就自动接任该职位。

七点,老二表演结束,我跟队友分车载人回家。按照老二的性子,他肯定会想留下来看第二场,队友等他。我带我妈、我姨和老大先回家。

十点左右,我跟队友都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老二过来说:他的手机找不到了。

队友跳起来,问了两句,就说要带着老二回学校去找。我拦了下来。晚上十点多,学校还可以任由闲人进出的话,我估计比丢个手机跳得更高。

队友这股子气下不去,去老二屋里又说了两句,我听着老二开始反驳,赶紧把队友叫回主卧。

论辩理,老二的逻辑和语言随我,十个队友也辨不过他,这种较量在老二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定了输赢。

记得二年级有个作业,要求学生假装是初代移民,在五月花船上写日记。

老二写不出这种放飞想象的文章,一直在纠结抱怨。队友试图给点指导意见:你可以写某天看到鲸鱼了啊,还有海豚、海...。

老二直接把队友怼到自闭,“大西洋上,大冬天哪来的鲸鱼?”从此管老二的作业这种事只敢找我。

既然辨不过理,再来说说情绪。

老二血气方刚,正值青春期,平日里无事,情绪都会天上地下随机晃荡。现在出个这档子事,还不知道荷尔蒙往哪里咕嘟呢。队友跟他对上,没准都催化成了攻击性。除了破环关系,扩大损失,没有任何益处。

一夜无事。

今天早上上学前,我跟老二商量怎么找手机,才知道昨天大概五点左右,他就发现手机不在身边,在学校里找过一遍了。

我让他到学校后在上课之前再找一遍,找到就给小家群里发消息。

九点零五,是上课铃响的时间。我没等到消息,直接开车去了学校。这是老二第二次丢手机,能找回来的话,我还是想尽力找找。同样一件事,家长出面和孩子自己处理,得到的关注度肯定不一样。

上课时间,学校严格安保,没有职责的家长不能进入自由行动。我给接待处的老师看了定位信息,她给几处管失物招领的老师打了电话都没找到,就留了个条儿,说等等再给我回音。

十点三十六,老二发了个消息:手机找到了!

从高中开始,老二自己参加课外活动后,他丢过手机、乐器、水壶、护膝、衣服,这是我知道的,估计还有很多根本不知道的。有的找得回来,有的过几个月自己找回来了,有的就彻底丢了。

老大当年倒是没怎么丢过大件,但她的第一个笔记本和第一个新手机,都是在到手一个礼拜之内,就把屏幕给摔碎了。

我跟队友说:他俩这么大了,出了事后,去指责哪里做得不对,哪里需要做得更好完全没有意义。

道理是人都明白,再出问题,要么运气不好,要么当下做不到。

为人父母可以尽力提供支持,在不介入因果的情况下,试图减少损失。

娃们自己长了脑子,出了事正是用脑子的时候,别让情绪挡了脑子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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