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的一年(5)

2024-02-02  本文已影响0人  慧娜

      手术日的早上没什么不同的。大夫六点多就来接我了!你没看错,大夫来接我了!医学生们苦读十年,进入手术室的第一项工作一定是去接病人。

      赤条条躺在床上,薄薄的被子盖着我。这时候你不会觉得尴尬,接你的大夫也不会。昨天晚上,我所有的头发离我而去,剃发的师傅说“病根儿全都远离你”。

    等我到达手术等候区的时候,也没见到父母,那时候不到早上七点。父母七点一刻到达医院只能在家属等待区等我了。

      我是第一个到等候区的病人,第一个推进手术室的病人,我也没有想过,那天我可能也是最后离开手术室的。

    在我推进手术室前,还和一个光头大叔互相打气。这种情景下的互相祝福很难能可贵。我在手术等候室的十几分钟,大夫已经陆陆续续接来了十几个病人。

      手术室的温度偏低,这样是避免细菌繁殖。我被移到窄窄的手术台,内心开始有了希望,因为阳后的身体不适找到了原因,我真的看到了光。

      我听到,身边的医护们走来走去,手里操作着一些器械。朋友问过我,你用了多久就睡过去了,我回答“可能就是三秒,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在手术室足足待了十二个小时还多,是我到达ICU,ICU的护士说“你被送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表姐下班路上打电话问我,我还没有离开手术台!那天晚上,ICU的大夫对我说“那么久的手术你都坚持下来了,你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还记得ICU的大夫说的一句话“我要交班了,你去磨别人吧”。躺在ICU,我已经拔管了,插管让咽喉很不舒服,我极度想喝水,但是这时候是不会给水喝的。我对一种止痛药是略过敏的,我躺在那张病床至少吐了俩次,所以给护士增添了很大很大的麻烦。

    我回到病房是第二天早上了,这已经不是我离开的病房了。这里紧挨着护士站和医生办公室,方便照顾手术后的重症!

      这时候全身浮肿,鼻子上还吸氧。我的手腕被绑在了床上,血和其他液体源源不断从我的头颅引出。

    隔壁床的小姐姐术后有点失控,经常大喊。有时候家里人来看她,她会对她老公说“老公你亲我一下。”

  爸妈每天在探视时间给我带来一些水果,那十几天的生活,探视时间是我最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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