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庞大仙”

文/莫自闲

网图：电锯狂人

我有一个朋友，姓庞，江湖人称“庞大仙”。

不过与那些身穿道袍，手拿桃木剑，遇事只会喊“天地无极，急急如令令”的茅山道士不同，“庞大仙”不信道，也不会道法，只因行事狂妄，异于众人，故而被冠以大仙这一称号。

大仙生于黄土高坡，身高不足一米七，身子略显单薄，细看虽少了些陕北汉子的粗犷豪迈，但却掩饰不了眉宇间那一丝霸气侧漏。

十多年前，我们还在上大学的那个时候，学校里男生占大多数，接触久了，彼此之间自然少不了产生一些摩擦。

大仙因为身子瘦弱，所以常被欺负，但从未怂过。每次与人发生冲突时，总是输人不输阵，气势上常常要努力压人一头，即使身体怼不过，也要在言语上胜过对方。

记得那段时间，《关中匪事》这部电视剧很火，剧中有一段台词，用关中话说来特别有意思，内容大致如下：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板凳，低桌子，都是木头；走一步，退一步，等于没走；天在上，地在下，你娃别牛……”

后来这句话成了大仙的口头禅，每当受人欺侮时，大仙总是扔下一句“天在上，地在下，你娃别牛”，企图让对方相信天道循环，因果报应，今日你欺辱了我，来日必有老天惩罚你，大有阿Q的风范。

大仙令我印象最深刻的事，几乎都发生在南坊——学校在半山腰的一个校区。

那个时候，南坊校区的硬件设施极差。因为在半山腰，周围少有人迹，日常用水用电多有不便。冬季一来，凌烈的西北风，像刀子一样刮来，冻的人恨不得全天都将脑袋缩回大衣里面。

为了御寒，我们常在宿舍里围着火炉取暖。如果非要外出上课，大家也常在喝水的壶里灌上一些散装白酒，即使度数不高，喝多了也会有醉人的感觉。

记得一个周末，大仙心情不佳，遂多喝了二两白酒，借着酒劲向一个一直暗恋的女孩表白，他气愤地吼道：

“×××，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到处都是！”

当时，我们几个都在宿舍里围着火炉烤馍片，听到大仙这番高谈阔论，我们顿时笑得前仰后翻。

以至于若干年后的今天，在提及大仙的这个梗，我们依旧能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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