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ver Surrender｜女性主义运动第一次浪潮

女性能够拥有现今的权益和地位，离不开女性主义先驱的努力甚至流血牺牲。由于篇幅有限，今天我着重给大家讲女性主义运动的第一次浪潮。

女性主义运动如同浪潮一般，蓄势到达一波高峰之后随即落入低潮，因此女性主义运动被通常被称作“浪潮”。

早在15世纪的欧洲，就有少量的女权运动，此时已经有女性主义者开始关注女性的社会地位问题。

女权运动第一次浪潮兴起于18世纪晚期，在20世纪初达到高潮，此次女性主义运动的主要诉求是争取女性与男性平等的政治权利。

女性主义运动第二次浪潮也被称为女权复兴运动，兴起于美国，集中在20世纪60年代至70年代，此次运动除了争取女性的政治权利平等，还包括家庭、性行为、工作等细分领域，第二次浪潮的规模和范围远超过第一次浪潮。

女性主义运动第二次浪潮声势退去之后，女性主义者将关注点从政治运动转移到意识形态上，被称为后女权主义，或女性主义第三次浪潮（由于此阶段的女性主义者并没有发起声势浩大的社会运动，也有部分学者认为不存在第三次浪潮）。

原始社会通常被认为是母系社会，但随着私有制的出现，女性逐渐沦为男性的奴隶，仅仅作为泄欲和生育工具存在。在西方的传统宗教中，女性通常是歧视的对象。圣经中人类最初的堕落源于夏娃引诱亚当偷吃了禁果，女性被认为是人类堕落的原罪。许多思想家包括亚里士多德、卢梭、毕达哥斯拉、尼采、叔本华等等，都有如今称为“直男癌”的言论。

许多学者认为女性主义运动直接受到了法国大革命的影响。1789年爆发了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贵族和宗教的特权受到了挑战，君主专制土崩瓦解，自由平等的春风随之吹遍了欧洲大陆。

18世纪90年代，法国巴黎开始出现一些妇女的俱乐部，她们试图争取女性的教育权和就业权。由于当时的《独立宣言》和《人权与公民全力宣言》都将“公民”（man/men、homme、citoyen）这一概念男性化。著名的妇女活动家玛丽·戈兹（Marie Gouze，别名奥兰普·德古热）代表她的俱乐部于1791年9月发表了第一个“女权宣言”，主张“妇女生来就是自由的……男女应有平等的权利”。大革命后期玛丽·戈兹遇害，俱乐部被解散，之后妇女组织一再重组，但总会遭到敌意，甚至激起暴力冲突。

1792年，英国哲学家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Mary Wollstonecraf）写下现代女性主义运动“最重要的文献”——《女权辩护》（A Vindication of the Right of Women）。她痛斥传统的“男尊女卑说”，同时提出：女性并非天生地低贱于男性，只有当她们缺乏足够的教育时才会显露出这一点。她认为男性和女性都应被视为有理性的生命，并还继而设想了建立基于理性之上的社会秩序。

同时，随着资本主义工业的发展，下层女性得以进入劳动市场，经济得以独立，拥有了参与政治生活的物质基础。而上层女性有条件接受教育，并受到了先进思想的影响，不愿意成为男性的附属品，渴望像下层女性一样自力更生，并追求独立。此时，女性已经慢慢集结成为一个社会群体，18世纪下半叶，女性开始有组织地采取行动，向既存的社会秩序发起挑战，尽管起初规模有限，但到了19世纪中后期，斗争愈演愈烈。

1848年，积极参与美国废奴运动的妇女领袖露西亚·莫特（Lucretia Coffin Mott）和两位同伴（包括下文的伊丽莎白）去英国伦敦参加“世界反奴隶制大会”时，因为女性身份被英国政府拒之门外，由此她们意识到，女性地位与奴隶无异。随即露西亚·莫特、伊丽莎白·斯坦顿（Elizabeth Cady Standon）、苏珊·安东尼（Susan B. Anthony）发起组织了美国第一届妇女权利大会。这次大会被认为是美国女性主义运动开始的标志，也是第一次浪潮的标志事件。伊丽莎白在会上发表了《观点宣言》（Declaration of Sentiments），宣称男女平等，谴责了女性在生育、宗教、财产权、婚姻和选举等领域的不公平待遇。在《观点宣言》提出七十多年后的1970年，美国妇女才在《美国宪法》第19次修正案中被赋予选举权。

1856年，英国第一个女权组织“兰罕姆女士”委员会成立。1859年，委员会又发起成立了“促进女性就业协会”。1865年，她们将要求妇女参政的法案交给新当选的下院议员约翰·穆勒（John Stuart Mill），请他成交下议院，并组织了请愿活动。1869年，穆勒发表了《论妇女的屈从地位》，由于穆勒的社会地位和学术威望，这部著作对女性争取基本人权的斗争活动产生了深远而广泛的影响，被奉为19世纪女性主义运动的“圣经”。

19世纪后半叶，世界各地都成立了各种争取女性权利的组织。第一次大战期间，女性协会在全世界涌现出来，女权运动也轰轰烈烈地展开，终于成为了有组织、有纲领、有具体目标、有女性群体参与的一场声势浩大的社会运动。

女性主义运动第一次浪潮中，女性主义者虽然遭受很多阻力，但在争取选举权方面的斗争还是相继取得了胜利，欧美发达国家的女性取得选举权，也不过才百年左右，确实令人唏嘘。不仅如此，女性受教育的权利，也得益于第一次浪潮中女性主义先驱的拼死抗争，同样也不过百年左右。第一次浪潮过后，女性得以有了更多的就业机会，但即便如此，当时女性主义者提出的与男性“同工同酬”的诉求，直至今日也没有完全实现。

最后我想说的是，女性主义运动虽然不像其他社会运动浩浩荡荡，也不可能爆发具威胁的武力战争，但即使如此，还是有很多先驱流血牺牲。所以很多女性，在嘲讽“中华田园女权”时最好想一想，你现在能读书，能参与政治，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为了自己的人生在努力，全都是那些先驱的流血牺牲为你抗争来的。在别人前行身影的笼罩下活着，不如站在阳光底下自己汲取养分。作为女性，比柔软的躯体更宝贵的，是你自由独立的抗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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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吴庆宏著：《弗吉尼亚·伍尔夫与女权主义》，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年3月。

李银河著：《女性的崛起》，文化艺术出版社，2003年6月。

李银河著：《女性主义》，山东人民出版社，2005年6月。

简·弗里德曼[英]著、雷艳红译：《女权主义》，吉林人民出版社，2007年9月。

索菲亚·孚卡[英]文、瑞贝卡·怀特[英]图译：《女权主义》，文化艺术出版社，2003年7月。

都岚岚：《后回潮时代的女性主义第三次浪潮》（申请清华大学文学博士学位论文），2008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