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
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东西,无论你喜欢,不喜欢,它都在那里,存在,发展,毫不犹豫,火车,就是其中的一种。对火车,我不喜欢,也不讨厌,需要的时候,买票去坐,不需要的时候,从不想起。
周末,工作原因,我又坐上了一列火车。火车是从河南到乌鲁木齐的,硬座车厢里面满满的都是人。不知道是人们对硬座车厢的偏见抑或是河南人民的偏见,总之,进了车门的一霎,我憋了一口气:太难闻。
在磕磕绊绊几分钟后,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在我一遍遍解释说明那个座位的归属者是我本人,而且我只是短途,两个小时后就会下车后,那个瞪着眼睛看着我的大胡子才一脸怀疑的抬起了屁股,给我让开了半个座位,坐下的那一刻,那个脏兮兮的座位让我油然而生出了幸福感。
坐下后,我开始慢慢打量周围:旁边的胡茬大叔带了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七八岁,一个女孩四五岁,对面的两个女人斜坐着,光着脚,头靠在一起沉睡着,过道对面是一对夫妻和一对母女。夏天的天,亮的快,黑的也快,转眼车厢就亮起了昏暗的灯光,越发显得拥挤不堪。对面过道的女孩子十四五岁,应该是刚刚放暑假,蜷缩在座位上睡着,她母亲刚开始在座位边上站着,看样子,应该是站了好久,后来在座位下面悉悉索索的找东西,吵醒了女儿。
“弄啥嘞弄啥嘞你弄啥嘞!”女儿被吵醒后开始发脾气,闭着眼睛摔衣服,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女儿摔完衣服气鼓鼓的睡了,母亲站在过道,把女儿摔地上的衣服捡起来,轻轻的盖在了女儿身上。然后坐在了座位边上,然后开始向里面移动身躯。“她要干什么呢?”我很好奇,但是也只能问自己。难道,她要钻到座位下面去?不,那怎么可能!座位下面那么窄,她的身体属于比较胖的,比座位下面宽那么多,怎么可能钻进去?她一点点向里面挪,每挪一下,都很吃力,但是就那么一点点的挪了进去。但是毕竟身体很宽,最后头还是露在了外面。最后,母亲向上伸出手,摸了摸女儿身上的衣服,蒙着头睡了。
看完整个过程,我觉得心里酸酸的。看着那位穿着普通身材臃肿的母亲,肃然起敬。不一会儿,火车上有人欢喜有人愁的“香烟瓜子火腿肠 ,啤酒鸡腿方便面”的小车推了过来,那位母亲的头还是露在座位外面,我赶紧提醒卖货的乘务员,那里有人,小心不要碰着她的头。
看着她和她的女儿,我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怀孕时候的天昏地暗,生产时候的痛不欲生,初为人母的焦头烂额,种种都涌上了心头
两个小时很快就在我的胡思乱想中过了。我把座位还给了大胡子,在下车前又回头看了看那个臃肿的蜷缩的身影,把那个影子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刚下车,爱人的电话打了过来:“到了没有?下车冷不冷?路上有车没有?肚子饿不饿?”我一一回答,两个女儿在电话那头咿咿呀呀的喊妈妈,那一刻,我觉得黑夜无比明亮,充满了幸福的味道。那位母亲,只有匆匆一会,我连目光都没有对视过的母亲,她,一定也在幸福中颠簸着去了远方。我祝她幸福,不为别的,只为了同为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