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农村来

2020-09-22  本文已影响0人  约玲

我从农村来

我从农村来,历经生活种种还怀揣希望向前。平凡如我,渺小如我,经历如我,伟大亦如我!

一、离家有多久了

“娘,你回家了?还是在县城?”

“俺爷在家忙什么?”

“回家了就好,多给俺爷做点好吃的!”

“你们在家干活别累着,农活干不完,歇着干吧,嘱咐俺爷注意他的腰,你的脚!”

“她们几个给你打电话了没?都还好吧?!”

“家里一切都好!”

“上下班路上多注意安全!”

“……”

一周总有那么几天,要给母亲打电话,时间一长不打,就感觉像是忘了很大一件事。偶尔会给父亲打,那时是忽然觉得好久不给他打了,忽然有些很想他了。

每次挂完电话,都一些怅然,我离开家有多久了?从没有好好算过,我有多久没回家了?家什么时候变成了客栈一样的注脚?想家,想家,想家!

二、沂蒙老区湾头河村

     湾头河村,是我老家所在的地方,一个沂蒙老区四面环山的很僻远的小小村落。

                                                                                老屋

      记忆中的老家,石头土胚的房屋,一间大北屋是主房,主房有两间屋子大,紧挨着主房的是小北屋,小北屋的右下脚是石头砌的鸡窝,鸡窝边有一堆沙,沙边有一个破了的瓮,是小狗的家。沙土南边是饭屋,也就是城里人说的厨房,饭里屋有一大锅灶,主要用来蒸馒头、包子、年糕、做豆腐用;有一中灶,主要用来熬粥、煮玉米、地瓜等量小的饭食用;有一小灶,是母亲用泥土自做的,主要用来水壶烧水和铁锅炒菜用。大灶在南,位置靠门,灶西堆了柴草;中灶和小灶在北,中灶在西靠墙,墙上是灶王爷的家,小灶在东靠门,中间是放鏊子的地方,主要母亲用来烙饼和塌煎饼的地方。饭屋南边是石盖的栏,不养猪的时候,是羊圈,还住过鸡和兔子,也是堆放农具的地方。院子的最东边是父亲垒起来的小块地,种过蔬菜和芍药花,里面也有一个储藏过冬蔬果的地窖,小时候进去过一次,感觉很是神秘,后来房子不够住了,就在其上盖了小南屋,作为我们的书房兼卧室,窗在南边,书桌在下,有一棵树正好站在窗前,树枝时不时地被风吹打着抚摸着窗棂。

     母亲说三间北屋是父亲辛苦卖了一季的小鸡赚了300元钱撑起来的。它的年龄跟我一般大,1981年9月份建成,12月份我出生。小时候一听母亲说我跟它同龄,房梁有见证,我就会使劲地仰起头去辨认正梁上的一行毛笔字“一九八一年九月”大约是这样的吧。

    爷娘把房子建在了山上,虽然吃水山下挑,打粮往上抗,上山靠步行,一路上比在山下住要辛劳一些,但是那时候没有那么多苦的感觉。相反,山上的野花野草野树,房前屋后环绕着,别是一番景色。屋后是我们家的山地,梨树、桃树、山楂树,花椒树,父亲种了很多。天井的院子没有大门,院子里也有山楂、梧桐、榆树、冬枣、杏树等,最惹人眼的是大北屋门前的石榴树,从开花到结果都是院子里最美的风景。屋东边父亲收拾了很多干柴,都是枯掉的榆树和桑树木头和树枝,雨后会有很多木耳生出来,采下来晒干能吃上大半个冬天。

     尤喜欢大北屋后的一片空地,堆了麦垛起来、柴草,掏个洞就是捉迷藏的好地方,还能时不时地从中找到鸡蛋。空地略高处有一歪脖洋槐,小时候时常叼棵狗尾巴草半仰坐于其上,或思考或冥想或休息,现在想想好不惬意。最喜大北屋前的石榴树和它火红的石榴花和它酸甜的大石榴果,是景也是果。树旁靠西的位置,父亲自己打了一口磨,磨玉米摊煎饼,磨酱晒来做咸菜,磨豆子用来做豆腐……它就是承载了我们一家口粮磨坊。每一年过年,父亲贴春联的时候都会让写一个“运转不息”帖于其身,算是对它的奖励和、祝福和感恩。

     得了山上高点的好处,亮敞的院子,视野很不错,站在天井里,就能几乎把整个村庄尽收眼底,尤其是雪天,整个村庄都被白雪覆盖着,躲在屋里数着窗玻璃上雪花片的形状,墙角的梅开着,院子里觅食的雀跳来跳去。秋天也是美的,院子里的果实四时不断的。但是秋天最多,冬枣、柿子、山楂在近处,远处层峦叠嶂,在屋里就能看到很远处的山,我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座,但是那山崖边的树成了我生活中的景。印象最深刻的是仲秋的月夜,喝酒吃餐尝月饼丰糕后,坐在天井里边扒玉米边听母亲讲故事,圆月洒下温柔的光,树影婆娑。

      从1981年到2005年,我们一家七口人在山上老屋生活了24年。每次回家都会去看看老屋和老院,时常问父母,山上老屋还在吗?它们在父母不断的修葺和照看中,还康建,就是院子里的杂草丛生,让它们看上去寥落而寂寞。

        如今老屋活成了村里的风景,石砌土砖的,还有那摇曳在墙头草,一年一年绿了枯,枯了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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