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白了你的发
静得惊人的午夜,屋子里剑拔弩张的母女对峙着,一旁的猫蜷着身子,躲在客厅的角落里。
“我也才刚拿起手机,还没点开呢!”我怒目圆睁地向母亲吼去,丝毫没有自己犯错在先的愧疚。
“我要不是正好进去,你说你会玩多久!”此时的母亲也是怒气冲冲。
十几分钟前,这里也还安静和谐——贴心的的母亲为女儿准备了水果和牛奶。女儿文静地走到客厅,甜甜地向母亲道谢。吃完水果我便回房间了。母亲觉得房间太干燥了,又体谅我学习的辛劳,便把加湿器拿到房间来。被窝里放出的光在这漆黑的房间里显得格外醒目与刺眼。先前和谐的氛围便成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狠狠瞪着母亲,认为母亲太小题大作了。母亲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被我蛮横的态度气得不轻。”我又不是要一直玩。”我依然死鸭子嘴硬,不肯认错。母亲不甘示弱:“你不玩那刚才亮着的是什么?你真当我傻子啊!”我小声嘀咕“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自己脾气燥。”同时面露不满。
啪——清脆的巴掌声被午夜衬托得格外尖锐。角落里的猫似乎缩得更紧了。这一巴掌落在我脸上抽打的却是我极其敏感且脆弱自尊心。我转身跑回房间“哐当”一声锁上房间门。泪水终于肆无忌惮地从还抽痛着的脸颊滑落,愈演愈烈。我学着猫的动作在床上缩成一团。我清晰的记得母亲推门进来时那失望的眼神,像是深山老林的雾气,萦绕在我心头,经久不散。我并没有认为自己完全没有错,只是强烈的自尊心令我无法像母亲服软。那一晚,终究是伴着泪水和抽噎声睡去。
第二天早晨,我带着红肿的眼镜起床,却看见了床头柜上多出来的小小的眼药水。我急忙起身向厨房走了去。果然,母亲的身影依然忙碌在厨房,与以住不同的是身影带上了些许落寞。我盯着母亲的背影,才惊觉:原本隐藏过多少欢乐的乌黑浓密的秀发,不知何时爬上了银丝,竟是如此扎眼;挺直的腰背也有了些许佝偻。我再忍不住哽咽着喊了句:“妈!”上前抱住母亲,原来母亲的眼角也有细纹了呀!母亲的双眼也有些红肿,轻声对我说:“快吃早饭吧!”
时光白了你的发,暖了我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