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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人来替我爱你·序

2017-09-25  本文已影响0人  若木措

爱,即便成殇......

  一瞥惊鸿的邂逅,乱了浮生。

  那一场雨,贴合了天地,濡湿了所有空气中的情愫。南石头监狱外,她那一声“靖霖”宛如潺潺流水,遮蔽了骄阳,驱散了暑气,透过每一个毛孔渗进了他的身体,滋润了他那颗焦躁不安的心。纵然,显得有些单薄。但是却震撼而毫无防备的划上了他的心头,接踵而至的是融入骨髓的感动,于是,犹如他乡遇故知一般,心中泛起无声的瑟瑟秋风,淅淅清雨,天地间,只余轻雨飞扬,眼前心头,幻化的皆是风月无边。与君初相识,却似故人归。一场瞒天过海的搭救,却赔上她一生一世的魂牵梦萦。她零落满地的眼泪,与其说是晦暗的感怀,倒不如说是销魂的宣泄,夹杂着雨丝,带着忐忑,纯灵,跌进了程靖霖的左心房。年少的心便如醍醐,轰隆隆灌顶,之后,开出一朵惊艳的花。那一抬首,诠释了何谓有缘千里来相会,再一凝眸,成就了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这一场遇见,封印了两人的心。本是陌路人,而今初邂逅。那一场寒,见证了一场情根错种。

  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

  莲初只是涉世未深的女子,浅净得像一张宣纸。明眸善睐,梨涡浅笑,顾盼生嫣。决然如她,舍掉清白与名节,甚至背弃自己的信仰。心心念念只为救他出囹圄。脆弱亦如她,她也会如惊弓之鸟般茫然不知所措,她也会眼泪倾洒孤单无助。她爱程靖霖,即使只是少女怀春的孤单心事,即使明知道使君已有妻,相思无所依,相爱无善果。话锋又转,程靖霖倜傥不羁,儒雅潇洒,气度不凡,偶尔有些不解风情,这样的男人,哪个女子不爱呢?爱情使然,他会哄她笑,会代她争,会替她扛,天大的事压下来他会揽她入怀,轻轻抹去她脸颊的泪,安了她的心。但是爱情是条单行道,三个人太挤,容不下。所以在信仰和责任面前,他即便明知柔情绕怀,此生再无法抽离,却也硬生生地往外推着。她太过重要,所以他才不敢孤注一掷。他为她,终夜苦无眠,寒露立中宵。

  爱,本就是千古无解的方程式,明明深爱,为何重要分开?也许这是我们穷极一生也找不到的答案。痴迷,仍然无可救药的痴迷于程顾间那悄无声息却不经意流露出的深爱。还记得吗?莲初从枪口下抢回程靖霖生命后江边的深情相拥,还有那句缄默了山水的告白。莲初那那望断天涯的泪眼,程靖霖若有所思的一瞥,深深的,镌刻进了记忆。

  还记得吗?庆贺会师胜利时他们的会心一笑,隐喻了多少默契和感动,片中人笑得迷醉,片外人看得陶醉。无论喧嚣或是欢颜,皆愿与君并肩。

  只是,两心相许又如何?一场掩人耳目的婚礼,就能换得地老天荒生死永随吗?时光错漏,现实清晰的轮廓像被乌云隐蚀的月。“在一起”只道是睡梦中听到的呓语,那一对婚戒,仍旧圈不出白首偕老的未来。永结金石盟的诺言,终究要被现实风干。不是不爱,只是太爱,所以他对她,发乎情,止乎礼。恍惚间,那句发自真心的“我愿意”,言犹在耳,纵使隔着日后数不尽的苍茫岁月,慢慢回想,却依旧动魄惊心。

  那时候,结爱一生,互诉衷肠,管它天下谁人兴衰谁张狂……

  那时候,风轻月高,爱满心房,只愿相对相偎相依祈情长……

  快乐总是稍纵即逝。而悲伤总是如影相随。冥冥中注定着他们的情深缘浅,他毫无选择的被迫离开,聚散苦匆匆,相思寸寸情。执手相看泪眼,他终于明白为何她一直患得患失,原来,他们都一样,怕得到,怕失去,怕常见,怕不见,怕自此一别,后会无期,怕携手百年,百年孤寂。两人相顾无言,不是爱已磨灭,只怕是情缘已尽。沧海情,孤山意,他那渐渐消逝的背影中,分明还留恋着马蹄莲日夜的幽香,那不忍回首的淡然中,也分明饱含了两人无处刻画的凄凉。当依赖变成习惯,他们才发现自己竟然无法释怀这类似爱情的感觉。他们,就象一双太过合适的鞋子。穿在脚上就会忘了它的存在。只有失去了,才会觉得不舒服,觉得它的可贵。

  人生如此,浮生如斯,缘生缘死,谁知,谁知?

  她的凭空消失,终于让他孤注一掷,他选择了回去,回去找寻,那个他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莲初。可是,等来的,却是一纸亡故电报,那张不复往昔的笑靥,似乎还残留着过往的温度。但却灼痛了他的视听。马蹄莲映衬下的那个笑容,像一朵开到尽头的花,失去了光泽。年华耗尽,繁花满地。有一种无法言语的痛楚。他对她的渴望犹如华贵的抱枕,被拒绝的剪刀撕碎之后,只剩下失意的棉絮为自由而狂欢,瞬时间,这世界让人窒息。原来,爱情中最大的遗憾不是不爱,而是红颜未老恩先断,缘尽情未了……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不能相濡以沫,索性相忘于江湖。这样果断的诀别,她将是他永远的曾经沧海,今生今世的唯一,再也不会失去。哪怕时间久远绵长,哪怕世事悲哀沧桑,记忆里,睡梦中,恐怕还是会触到和她在一起的往昔,无论笑容泪光,不管烟雨晴朗,那是他一生中最长久的幻梦。

  春来秋去,隐约听见谁云:弱水三千,唯取一瓢独饮。原来,真正的深爱,不是你侬我侬耳鬓厮磨的温存,不是轰轰烈烈的山盟海誓,而是苦中作乐的坚守。彼此信赖的决心。深情的眼眸,不畏惧距离,不害怕时间,仿若不是生于乱世,如若能有来生,来生相守相依时,他们定会握紧彼此的手,看尽世间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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